第5章 瞬身 泣血
接下來幾天，長月哪兒都沒去，一直縮在自己的小院裡修煉，修煉，修煉。
因爲修煉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封婆婆修煉的同樣是玉骨訣，所以長月遇到問題的時候就會直接向封婆婆請教。
封婆婆絲毫不藏私，對長月簡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恨不得直接將自己的修煉經驗團吧團吧塞進長月的腦子裡，好讓長月立即掌握。
因爲第二身在沉睡中不停地消化吞下的海鳥，所以長月的身體裡每天都會存下大量的氣血，所以她的修煉速度簡直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這可把封婆婆高興壞了，不停嘮叨自家小姐是個天才。
封婆婆現在已經斷言長月必定是上等根骨，從前李家摸骨長老沒摸出來，定然是他們有眼無珠，本事不濟。
長月沒有解釋，就讓封婆婆這麼誤會着吧，不然她這修煉速度的確沒法解釋。
丫鬟桑葉雖然也是武者，但平時修煉並不上心，現在看到自家小姐修煉如此刻骨，害怕小姐以後不要自己了，也開始牟足了勁修煉起來。
但桑葉的資質並不好，修煉速度着實慢了些。
封婆婆從前是長月生母的丫鬟，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李家人，而是當年蘇家還在時，長月母親在外面撿的。後來蘇家意外發現她的習武資質很不錯，就讓她跟着主子一起習武。
但桑葉不同，她是李家的家生子。
李家的少爺小姐按慣例，從小就會分配到有習武資質的丫鬟或者小廝，用來照顧和保護少爺和小姐們，一般數量爲一到三個。
這些丫鬟小廝有的是家裡的家生子，有的則是外面買來的。
在分配給少爺小姐前，府裡會對丫鬟小廝進行統一的根骨檢測、武學常識教導，然後再評定等級，最後發放適合他們修煉的功法。
等他們基本學會修煉了，再分配到各位少爺小姐身邊去服侍。
別的少爺小姐要麼受寵，要麼習武資質高，所以分配到的自然是資質不錯的丫鬟小廝，但長月只是個沒人關注的小可憐，相對應分配到的只能是桑葉這個資質不行的下等丫鬟。
桑葉雖然是李府的家生子，但父母早亡，又沒別的親人，沒人給她打算，會被分配到長月這裡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桑葉對被分配到長月這個沒前途的主子身邊卻一點意見也沒有。
長月從前雖然不能修煉，但待人和善，平時既不會罵她，更不會打她，所以在桑葉的心裡，長月是個再好不過的主子了。
現在長月已經能修煉，而且修煉天賦似乎還非常高，桑葉當然會產生危機感。
轉眼三個月時間過去了，長月的修煉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同時她也終於弄清楚了部分有關玉骨訣熟練度變化的秘密。
熟練度的提升的確能提高長月的修煉速度，但它的提升並不是長月隨便練練就能成的，其根源就在於——玉石！
封婆婆雖然告訴過長月玉石有助於修煉玉骨訣，但封婆婆本身並沒有用玉石修煉過，因爲她攢下的錢都用來給長月補身子了。
封婆婆自己沒經驗，自然沒辦法詳細說明其中的關鍵。
長月也是通過這幾個月不停地實驗，這才發現它們之間的部分關聯。
相對的，那些玉石全部被消耗的一乾二淨。
現在長月金手指上的信息又發生了變化。
姓名：李長月
年齡：十四
根骨：下下等
功法：玉骨訣(初窺門徑97%)
武道境界：開脈境七
第二身：玄陰蛇
隨着玉骨訣熟練度的提升，這三個月里長月的修煉速度自然而然變得越來越快，武道境界順理成章的也升到了第七層。
武道修煉前期沒有瓶頸一說，根骨決定修煉速度。長月的根骨雖然不行，但她轉化氣血的效率高，又不缺氣血供應，所以修煉速度比起那些擁有上等根骨的武者並不差什麼。
理論上說，目前長月的修煉速度幾乎可以媲美她那位被收進朝雲宗的大姐！
這天結束一天的修煉，長月心想：用於修煉玉骨訣的玉石已經沒有了，看來還是得再買一點。
只可惜她已經沒錢了。
除了長月自己修煉玉骨訣需要玉石，封婆婆也需要。以前封婆婆爲了替她補身體一直省吃儉用，但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不能再繼續讓她這麼省下去了。
賺錢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呀！
至於怎麼賺錢，長月目前並沒有頭緒。
除了玉石的問題，長月覺得她還得學一兩門武技。
武道修煉中，功法是用來提升境界的，而武技則是運用真氣的法門，或用於對敵禦敵，或用來治病療傷，反正種類五花八門。
打開門從房間裡走出，見桑葉正在院子裡掃地，長月對她招手道：“桑葉，陪我走一趟藏書閣吧！”
長月從前雖然不能修煉，但家裡並不禁止她進入藏書閣，所以平時爲了打發時間，長月過去也經常出入那裡。
藏書閣裡收藏着李家收集而來的各種功法、武技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書籍，所以長月想要尋找可以修煉的武技，去那裡準沒錯。
當然，李家那些高深、上等的功法和武技，是不會被收錄在藏書閣裡的，它們都被隱藏在了更加秘密的地方，除了得到家主和長老們的允許，否則一般子弟並沒有資格翻閱。
桑葉聞言趕緊放下手中的掃帚，“哎，小姐！”
封婆婆聽見長月的聲音，三兩步從屋裡走出來，囑咐桑葉道：“桑葉，照顧好小姐！”
桑葉應道：“您就放心吧。”
於是長月帶着桑葉出了院子，徑直朝藏書閣所在的方向走去。
去藏書閣的路上長月和桑葉遇到不少下人，他們都只是簡單的和長月行禮問好，別的並不多說一句話，長月主僕二人對於這種漠視早就習以爲常。
管理藏書閣的是李家一位輩分非常大的長老，他的頭髮鬍子早已雪白，只是皮膚看着依舊光滑如初生的嬰兒，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長月踏進大門的時候，對方翹着二郎腿躺在門口的躺椅上，捧着一本書看的入神，彷彿並沒有注意到長月的到來。
“龍長老。”長月像往常一樣和長老打招呼，完了也不等對方給出什麼反應就徑直進了藏書閣。
這位長老平時就這樣，誰和他打招呼他都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長月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聽大家都叫他龍長老。
走進藏書閣後，長月隨意的朝四周掃了一眼，確定了武技所在的區域後，帶着桑葉走了過去。
藏書閣裡平日裡來的人就多，今天也不例外。
從前長月來藏書閣多去的是存放雜記的區域，今日見她來了武技區，大家不由的投去了異樣的目光，紛紛好奇她一個不能修煉的普通人來武技區幹什麼。
不過大家奇怪歸奇怪，誰也沒多嘴說什麼，畢竟這事兒和他們沒關係。
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家主的女兒，哪怕不能修煉，也輪不到他們一羣普通子弟說三道四，他們又不是李家的哪個大人物，能做到無視家主的權威。
長月旁若無人地走到書架前，開始一部一部翻找武技。
李家收集的武技數量和種類不少，但擺在這裡的大多是不入流的，所以長月想要找到適合自己的武技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金剛掌、陰陽指、伏虎拳……一個個名字起的非常響亮，但其實都是大路貨。
長月每拿起一本武技，都要大致瀏覽一下里面的內容，好以此來判斷適不適合自己，一連翻了幾十本，卻沒一個能看得上眼的。
不是她挑剔，實在是這裡大路貨太多。
“李長月？”
這時長月的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她回頭一看，原來是李長雲。
“五姐。”
長月對李長雲打了聲招呼，態度並不熱切，兩人本來也不熟。
李長雲皺着眉頭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又不能修煉。”
長月面無表情地隨口回答道：“隨便看看，就當是長見識了。”她暫時並沒有打算將自己能修煉的事情透露出去。
一來她修煉的玉骨訣不能隨便透露出去，否則難保不會引來什麼紛爭，畢竟這可是一部能夠改變人修煉根骨的上等功法。
二來她只是下等根骨，這讓家族的摸骨長老隨便一摸就能摸出來，但她的修煉速度卻是下等根骨所不具備的，一旦讓別人注意到這其中的差異，難免不會牽扯到金手指。
還是小心爲上。
有第二身在背後支撐，長月對資源的需求要遠比別的武者小的多，不是非要有家族的支持。
唯一有問題的恐怕就是修煉玉骨訣的玉石了，不過這個問題再另外想解決就是了。
聽到長月的回答，李長雲撇撇嘴，一臉嫌棄道：“你雖然不能修煉，但的確得多長長見識，不然作爲我們堂堂李家的小姐，竟然對武道修煉什麼也不懂，傳出去也太丟人了些！”
“五小姐，你……”
見李長雲看不起自家小姐，桑葉頓時不幹了，當即想給自家小姐出頭，但被長月及時拉住了。她是下人，得罪了家裡的小姐可不是好事。
李長雲倒也沒在意桑葉的橫眉怒目，冷哼一聲後，將手裡的書籍隨意地扔到書架上，驕傲地昂着頭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了。
長月將視線投向李長雲丟下的書籍，只見書封上寫着《瞬身》兩個大字。
一旁的桑葉還想抱怨幾句李長雲，但見自家小姐已經拿起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看起來，於是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等大致瞭解了《瞬身》的內容，長月發現這竟然是一部身法武技，據說練到高深出甚至能夠虛空挪移，非常了得。
能不能做到虛空挪移長月不知道，心裡猜測大概率是吹牛的，但這本武技看上去的確了得，一看就知道和她之前翻閱的大路貨不一樣。
就決定是你了！
“桑葉，替我拿着。”
長月《瞬身》交給桑葉後，繼續在書架上尋找。
得了本不錯的身法武技，她打算再尋一樣攻擊類的武技，打不過光靠跑路也不是辦法。
桑葉默默地跟在自家小姐身後，只見自家小姐在書架上左摸摸，右摸摸，就是沒有找到適合的武技，心裡不由的有些着急。
“小姐……”
桑葉正準備說點什麼，卻一個沒注意，蹭到了旁邊的書架，將一摞書籍打翻到了地上。
“哎呀…”桑葉驚呼一聲，連忙蹲下去撿書。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長月無奈地蹲下身去幫桑葉一起撿。
在收拾書籍時，長月突然注意到書架底部有一本落滿灰塵的書籍翹起一角，於是隨手將其抽了出來。
《泣血刀》
只見書封上明晃晃地寫着三個大字。
長月隨手翻開後驚訝地發現，這似乎是一本精妙的刀法。只是這本刀法並不完整，只有前三招。但僅僅是這三招就將長月的視線牢牢地吸引住了。
這刀法招式過於精妙，對於初學者似乎並不友好。長月此前可沒有接觸過刀法，直接貿然練習恐怕不能如願練成。
就這樣直接放棄，長月又捨不得。
思慮再三，長月還是將《泣血刀》揣進懷裡。雖然這刀法是殘缺的，但對目前的她來說夠用了。
將散落的書籍放回原處後，長月去找了一本《基礎刀法》，打算先將刀法基礎打好，然後再嘗試練習《泣血刀》。
《基礎刀法》這種基礎武技就擺在藏書閣最顯眼的位置，長月輕易就找到了。
選好武技，長月帶着桑葉去了抄寫區，將三本武技抄寫下來，原本則放回到它們之前的位置。
藏書閣裡的武技原本是不能直接帶出去的，李家子弟想要學習只能謄抄副本再帶副本離開。
長月帶着三本武技離開時，龍長老依舊神神在在地躺在門口，動作和她來的時候一模一樣，手裡的書完全沒有翻動的跡象。
回到院子，長月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基礎刀法》，仔仔細細地鑽研起來，手裡還根據刀譜不停比劃，等到研究地差不多了，便轉到院子的空地上，一遍一遍地演練起來。
因爲手裡沒有刀，她就暫時用手代替。
練習基礎刀法非常的無聊，動作來來回回就是那麼一套，撩、扎、截、攔、崩、斬、抹、帶、纏裹。但動作與動作之間的微妙變化，要仔仔細細地體會、琢磨，長月對此不厭其煩。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長月再次過起了足不出戶的日子，每天生活作息非常規律，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其他時間都在修煉，白天磨鍊武技，晚上修煉玉骨訣。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長月的《基礎刀法》和《瞬身》都練的小有成就。
姓名：李長月
年齡：十四
根骨：下下等
功法：玉骨訣(初窺門徑97%)
武技：基礎刀法(初窺門徑84%)、瞬身(初窺門徑82%)
武道境界：開脈境九
第二身：玄陰蛇
因爲玉石已經用完了，所以這兩個月來，玉骨訣的熟練度沒有一絲變化。但兩門武技在長月的勤學苦練之下，熟練度漲的飛快。而且長月還發現，武技熟練度的增加並不需要額外條件，只要她肯肝就行。
至於《泣血刀》長月還處在研究階段，目前並沒開始練習，她打算等基礎刀法有所成就之後再開始學習。
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武道境界方面，這兩個月長月在武技方面下的功夫多了些，所以沒有之前提升的快，僅僅從第七層提升到第九層。
結束一天的修煉，長月正打算休息，卻見封婆婆興高采烈地走過來。
“小姐，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封婆婆將手裡的東西遞給長月，那是一把造型古樸的細長木刀。
長月眼睛一亮，接過木刀時只覺得的手心一沉。這明明是木質的刀具，卻給人一種金屬製品纔有的厚重、鋒銳之感。
見長月喜歡，封婆婆眉開眼笑道：“這是用鐵木雕刻出來的，雖然算不得正兒八經的武器，但用來練習刀法綽綽有餘了。”
“謝謝婆婆，我很喜歡。”長月用手輕輕地摩擦着刀身，一臉感動道。
對鐵木這種特殊的木材長月有一定的瞭解，其質地堅硬，就算是尋常的金屬刀具也不能和它硬碰硬。重要的是，閔州並不產鐵木，所以就算在富裕的李家，這東西也算得上難得一見。
封婆婆一臉慈祥道：“謝我做什麼，這本是你母親留下來的東西，現在又到了您的手裡，想必夫人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
這柄鐵木刀自打蘇雪鳶去世後就一直被收在了庫房裡，久到封婆婆都快忘記它的存在。從前封婆婆也想不到長月會學刀法，直到最近她才猛然想起來有這麼個東西，找了好幾天才從倉庫的角落裡找到。
好在鐵木材質特殊，過了這麼久也沒有腐朽。
長月握着鐵木刀隨意地揮舞兩下，感到非常滿意：還是得有把刀啊，感覺就是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