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割裂感？
什麼是降維打擊？
林柯從不否認古人的智慧，古人的智慧絕對是令人歎爲觀止的。
但是，智慧並不代表知識，也不代表見識。
互聯網時代、信息時代，帶給林柯的不是超絕的智慧，他覺得他的智力水平只是中等偏下。
但是，時代帶給他的就是融合一切的信息流。
他們能想到給馬桶加溫和沖水，能想到拼夕夕砍一刀，能想到抽卡抽皮膚，能想到三體與黑暗森林法則……
心靈得到啓迪，思維得到開放，才能想到更多。
比如那幫寫小說的，從《西遊記》到《三體》，從《哈利波特》到《復仇者聯盟》。
雖然有一定的時代侷限性，有一定的瑕疵，但是絕對是代表了那個作家知識的結晶，也是作家某種思想和認知的體現。
封神榜的陣法都是設立在地面，卻會忽視來自於地下的威脅。
復聯裡用最強的科技打最原始的仗。
而三體裡，就不是那樣了，水滴、二向箔等給了讀者極大的震撼。
不同的作品，帶來不同的認知。
不同的認知，也會帶來不同的作品。
於是，林柯現在覺得，大魏聖朝雖然智者賢者無數，但是還處於用刀劍打架的程度。
刀劍越來越鋒利，但是再鋒利也會被原子彈了結。
所以，拓展民智非常迫切！
林柯在想着，黃老則是在繼續訴說：
“……所以，公子若是想進入煉器行業，必須得有認識的煉器大家才行。”
要有認識的煉器大家，否則進入不了這個行業。
林柯馬上就明白了意思。
像之前，厲淳罡幫他去找了一個友人，據說就是一個煉器大家，最少第四境。
因爲只有在煉器之道走到第四境的人，才能大概率煉製出財寶，並且有一定概率煉製秘寶。
但是，當時對於自己友人是否會幫忙煉製，厲淳罡也沒有把握。
因爲煉器師一般都是有錢又脾氣古怪的一羣人！
“如果林公子沒有煉器師，那是很難拿到貨品去售賣的。”黃老很直接地說明了這個行業的准入門檻很高。
“貨品問題，嗯，我大致懂了。”
林柯點點頭。
木煉之法好不好？
也好，也不好。
好處就在於，木煉之法幾乎都是可以煉製出財寶的，概率非常高。
不過壞處就是所需要的時間，是火煉之法的十倍、百倍以上。
現在已知的就兩個人會木煉之法，或者說兩個生物。
一個是林柯，一個是那條青蟒。
什麼企業的競爭力最強？
壟斷企業！
“除此之外就沒多少了。”黃老答到。
林柯微微點頭。
而在這時，兩人感知到，外面的人也到了。
“快進來吧！”黃老對門外高喊。
而後柴院的門被推開，從外面陸續走進三個人。
一個手持八卦盤，身穿麻衣，兩隻眼睛很小，但是其中隱隱透出精光。
相師！ 這副打扮，明顯是個相師。
舊禮，三尊戶籍之下，就是六道戶籍。
一流相師二流匠，三流武者四流商，五流大夫六流兵，其餘諸家皆爲雜。
相師的社會地位，在充滿迷信的社會裡，是非常高的。
而走在前面的第一個應聘管家的人，就是一名相師。
至於第二名，則是一個手持算盤，面色嚴肅的賬房先生，看上去平平無奇。
只不過這賬房先生的從頭頂的襆頭到腳上的布鞋，都透露出一種一絲不苟的感覺。
而第三個進來的，卻是一個……
“蠱人？”林柯有些驚奇。
這第三個人，準確的說並不是人族，不是春秋正統人族。
而是一名類似於鮫人、羽人一樣的特殊人種，蠱人！
鮫人魚尾人身，淚若珍珠，羽人背有雙翼，骨骼輕如鴻毛。
花人嬌小，背生蟬翼，鹿人四蹄雙角，身材高大。
石人由土石之物組成，而蠱人則是身有一萬八千孔，並在其中飼養蠱蟲。
簡單來說，蠱人就是一個人形的“蜂巢”一樣的東西。
他們的毛孔裡生長的不是毛髮，而是蟲卵。
所以，他們都是天生的光頭。
林柯和佟掌櫃打聽過，據說釋迦牟尼的某一個弟子，就是光頭。
而那個光頭飼養的某一隻蠱蟲，正是六翅金蟬。
也不知道六翅金蟬有沒有變成唐僧。
而聽到林柯開口，第三個進來的人愣了一下，而後作揖行禮。
“老爺好見識，我本體乃是南蠻蠱族，傳承於蠱真人方家，名爲方源。”
這蠱人聲音沙啞陰沉，彷彿久不見天日的朽木發出的哀鳴。
“嗯，繼續。”林柯微微點頭：“說一說你的特長，就是你最擅長的東西，還有就是你能爲我做哪些事情。”
既然這方源已經開始了自我介紹，那林柯也就開始面試了。
方源聽了林柯的話，立馬就明白了林柯的含義。
於是他道：“我曾執掌過一千人的部落，若非遭遇獸潮，後也不至於背井離鄉，後達京城尋師問道，儒、醫同修二十餘載，止步於二境。
除此之外，我亦可控蟲掌獸，蛇蟲鼠蟻皆不在話下，可爲老爺打理好府中事務的同時，也能爲府上多增添些產業。”
不錯，中規中矩，也有亮點。
執掌過千人的部落，而且還修學二十載，管理一個府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最關鍵的是那種養蠱御蠱之術，可不是御獸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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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柯對這種蠱人特有的東西也很感興趣。
“下一個，就伱說吧。”林柯看向了下一個，那個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面色嚴肅，雙脣緊抿，開口後竟然還有一絲顫抖：
“吾名裴謙，家師師從雜家劉安之徒，略通數術商賈之道，如今謙偶聽林公子欲要招募管家，自覺應將一身雜家之法報與林公子之恩……”
說着，賬房先生的聲音平穩了很多：“謙母親乃是瓦窯女子，不知吾父爲誰，爲吾買書耗盡身家，後感染惡疾病逝。”
娼籍！
舊禮中，如果一個人是娼籍，除非那些大人們去戶部改籍，否則基本上一輩子都沒了翻身的機會。
而這賬房，很感恩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