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寧帝這動作驚了李七七一下,心一個激靈,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這皇上怎麼比她更像一個做賊的,無聲無息地就靠到了她身邊,她和他真心不熟好不好。
雖然心中腹誹,但像她這樣的人,天生都不熟悉的不瞭解的人都保持着一種距離,尤其,她剛纔還想着怎樣算計這位九五之尊呢,難不成這皇上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無害,反而有看透人心的本事,知道她心中剛纔打的小九九,這纔有此一問?
雖說這個皇帝現在看起來很無害,可一個無害的人能當上皇帝嗎?李七七自認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她可不能小看了對方,看皇上那小身板,一點不能和活閻王比,卻是在上面的那一個,就充分說明了人不可貌相呀!
尤其,她現在可是當朝皇帝的情敵呀!
知道情敵是什麼東西嗎?那是偷盜你懷中的人的竊賊,李七七被慶寧帝用那等目光看着,就覺得對方是不是在將她的身份與竊賊劃上等號,一遍遍再說,他是朕的人,他是朕的人,你奪不走,你奪不走呀,奪不走!
打住,打住,她一定是她多想了,今日出門時,她可是真心翻過老黃曆的,上面寫的可是大吉大利,剛纔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情敵見面,分外臉紅,暫時只是存在於想象中罷了,也許,活閻王那廝之所以娶她當娘子,就是爲了掩飾兩人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纔是。
恩,一定是這樣,她不能先自我亂了陣腳,想到這裡,李七七微微半擡了脖頸,掩飾了她心中所有猥瑣邪惡的想法,用一種很是純真無辜的眼神看着慶寧帝道:“皇上,不管臣女現在在想什麼,都可以說嗎?”
“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話就說,朕是不會怪罪的。”慶寧帝此時對李七七還真有了幾分興趣,他總覺得李老頭這個女兒的長相與她的眼神有些不相配。甚至隱約對他這個皇帝,還有些抗拒與排斥?
要是,慶寧帝現在知道,再李七七的心中,他的情敵身份要比他的皇帝身份讓李七七更加忌憚幾分,不知這位帝王臉上的表情會多精彩,可惜,有些東西,是隻可意會,不可言說的呀。
李七七聞言,心中又惡寒了一下,皇上說的這麼曖昧,一家人呀,一家人呀!難不成,在不動聲色地宣告他與活閻王那廝的姦情,給她一個下馬威,這麼說,她是活閻王的正室,這皇上就是活閻王見不得人的外室或者姨娘?
哈哈?皇上是外室,明媒正娶還是有這等好處的,這讓她覺得活閻王那廝終於做了一件還算合她心意的事情。
“別怕,朕又不是老虎,就算你衝撞了朕,看在李愛卿與嚴大人的面子上,朕也不會計較的,更何況,朕一向都是以仁君自居的,絕對不會第一次,見到臣子的家眷就降罪。”慶寧帝看着李七七的臉上神色很是糾結,語調又變柔和了幾分,誘哄道。
這一番話,落到李七七耳中,還不容她多想,那邊的李東陽李大人就開口了:“七七,可是有什麼難事,說出來皇上天性仁厚,不會怪罪的。”
李東陽總覺得自己的大女兒今日有些奇怪,哪裡奇怪他一時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歸結爲家中遭此大變,女兒長大了,心思重了的緣故。
當然,李東陽心中現在也很不爽,這皇上,沒看到,他家可愛漂亮的女兒來探監了嗎?不走人,在這裡囉囉嗦嗦什麼?真是沒有一點帝王的威嚴,要是他這個皇帝當得好,他還能淪落到被那活閻王扔到大牢中,連自家女兒的婚事也不能求個恩典的地步嗎?
看到七七那等糾結的樣子,恐怕也是求皇上能讓那活閻王打消迎娶的念頭,只可惜,這樣的皇帝,就算七七現在說了,也只能失望而歸,他這個當爹的無能呀!
“那就請皇上現在賜臣女一樣東西吧!”李七七手一伸道。
шωш▪ ttκǎ n▪ ¢ o “東西?”慶寧帝一愣,隨後又笑道:“李小姐請放心,等你出嫁時,朕會派皇后爲你添妝的。”慶寧帝多少有點失望,這女子就是女子,就算清高如李家女者,也免不了喜歡珠寶飾。
“是免死金牌嗎?”李七七翻了一個白眼,很是不客氣地道。既然這皇上也說他很仁厚,應該不會怪罪她出言不遜吧。
過去做賊的她,最夢想得到的就是那傳說中的免死金牌,如果有了免死金牌,那就是一張護身符呀,有了那東西,她就算偷到皇宮裡面,也不用丟了小命,這是多好的東西呀。
這可是這皇上親自把機會送到她面前的,她不要白不要,要了不白要。
等等,剛纔這皇上還提到皇后,皇后呀!那可是當朝最尊貴的女人了,既然,這皇上將來時她的情敵,那麼,活閻王那廝不就是皇后的情敵嗎?
她們都是那君臣二人的情敵,同時那二人又是她們的情敵,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機會可以勾搭勾搭皇后,狼狽爲奸呢?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噎住了,不僅慶寧帝有些瞠目驚舌,就連李東陽也覺得自家寶貝女兒太上道了,這免死金牌可真是好東西呀,有了這東西,雖然在活閻王面前也許沒多大用處,可面對其他人,有用呀!
要是李七七知道自家便宜爹現在心中有和她一樣無恥的想法,一定會吐槽,爹呀!你文人的風骨呢,你御史的忠直呢?
那位劉千戶劉大人剛纔一直充當牢房過道里的一隻無人注意的小螞蟻,此時,也被李七七這話給引起了心思,免死金牌,是個人都想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