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運氣!
花春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勉強笑着讓人把球撿回來,重新放進宇文頡手裡。
“皇上腳下這條線叫三分線,在線外投球進了可得三分,在線裡頭就只有兩分了。”
宇文頡低頭。看了看那白線,頷首,再度拿起球,下顎的弧線看得花春一陣迷醉,手腕翻動之間,球便又落進了籃筐。
花春乾笑:“皇上以前玩過?”
“沒有。”帝王淡淡地道:“不過這種東西跟投壺差不多,都要看運氣。”
說着,又投一記,還是正進籃筐。
花春傻眼了,呆站在旁邊看着宇文頡連投十個,進了九個。
這尼瑪還能說是運氣?她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手長腳長的人就是了不起,她練了這麼久都沒這麼高的命中率。宇文頡開掛了吧?
“你很喜歡玩這個?”皇帝問。
“呵呵。”花春搖頭:“突然不喜歡了。”
疑惑地挑眉,帝王看了她半晌,吐出一句話:“女人真善變。”
花春:“……”
青嫋在旁邊低笑出聲,她憤憤不平地湊過去:“你還笑!”木樂斤亡。
“不覺得皇上很帥嗎?”青嫋低聲道:“就像你大三時候暗戀的那個學長。”
花春一愣,側頭看了看。還真是。宇文頡今天穿的是窄袖的龍袍,顯得乾淨利落,沒有一般皇帝都有的啤酒肚,相反,他腰很窄,有腹肌,這個她摸過。看起來也十分結實有力。
在陽光下這麼一跳,微微後仰,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然後手腕翻動,拋出來的球的弧線當真特別好看,最重要的是,準頭還很好,一投一個進。像極了大三時候遇見的那個籃球隊的學長。
而且,他還比那學長長得好看。
憤憤不平的表情立馬變成了癡漢的微笑,花春點頭道:“皇上真是個文武全才。”
宇文頡聽見了。最後拋了個球。轉身走過來道:“朕來找你,不是要表演投球給你看的。”
花春眨眼,討好地看着他道:“有其他吩咐麼?”
看了她旁邊的青嫋一眼,皇帝道:“跟朕回殿裡去。”
“好。”
青嫋躬身在後頭跟着,送兩位進了養心殿,便關上門和秦公公一起站在外頭。
“惠妃的事情。”帝王道:“她在宮裡一直沒犯什麼錯,要降位份有些難。”
花春瞭然:“皇上要動李中堂了?”
“不得不動,都要騎到朕頭上來了。”冷笑一聲,他伸手將面前的人撈進懷裡:“後宮之事朕一向不太關心,你們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還是隻有你能弄明白,所以要怎麼降她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坐在他膝蓋上,花春乖乖地點頭,突然覺得有點雞血:“咱們這樣是不是很像狼狽爲奸的反面角色?”
“什麼?”
“就是那種雌雄雙煞!”花春興奮得直比劃:“暗地裡商量着怎麼害人的那種。”
黑了半邊臉,皇帝瞪着她道:“你要罵自己沒關係。別連着朕一起罵!”
“……可我一個人也成不了雌雄雙煞啊。”花春撇嘴:“而且,故意去找茬降人家位份,可不是做壞事麼?”
掃她一眼,宇文頡不屑地道:“你以爲這宮裡當真有一件錯事都沒做過的人?”
“沒有嗎?”
“沒有。”他回答得斬釘截鐵:“能活到現在,沒被人陷害,沒扯進什麼風波,還能在高位的人,定然都是做過虧心事的。朕不是要你去陷害誰,只是利用你身份的便利,找一下證據,好給朕個藉口。”
花春點頭,也能明白帝王的想法。不過他這麼一說,倒是讓人覺得有點慎得慌。
“後宮所有的人都做過虧心事,那皇上您跟她們睡的時候,不害怕嗎?”
斜她一眼,宇文頡冷聲道:“你這腦子少去想些有的沒的。”
他鮮少與人共枕到下半夜,入睡之前都是要把侍寢的人送走的,除非侍寢的人睡得人事不省,不然他慣常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失去所有防備沉睡。
他咋知道她想了什麼?花春撇嘴,小聲道:“我明白了,那要是不小心闖了什麼禍,你可都得替我兜着啊!”
“放心。”宇文頡道:“在後宮裡要保住你,還沒那麼難。”
有他這句話花春就放心了,舒服地靠在他懷裡伸了個攔腰,剛伸到一半,就被人抓着手腕摟了脖子過去,熱辣辣地就又吻了下來。
起初她還覺得挺害羞的,但是宇文頡的吻實在是讓人覺得很舒服,雖然滿是佔有慾,但也充滿了感情,完全不像他那張死人臉那樣冷冰冰的。
說實話,女人沒聽見男人親口說我愛你之前,都是沒啥安全感的,更何況對象是這麼一個慣常板着臉卻又女人無數的人,花春甚至一度腦補帝王只是隨意跟她玩玩這樣的劇情。
然而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那些顧慮就統統飛走了,她微笑,摟住帝王的脖子,熱烈地迴應他。
這一回應不得了,天雷勾動地火,兩人一路就從外殿跌跌撞撞進了內殿,光天化日地就滾進了鴛鴦帳。
“你覺得,朕和賀長安,誰更好?”喘息之間,帝王猶豫了許久,還是悶悶問了一聲。
花春一愣,挑眉道:“皇上與二哥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哪有可以比的?您是尊貴無雙的帝王,二哥卻像是寄情山水,自在如風的閒人。”
“你更喜歡哪一種?”
哈?花春猶豫了一秒鐘。然而就是這片刻的猶豫,身下便是一緊,接着就看見面前這人沉了的眼神。
倒吸一口涼氣,她連忙低聲告饒:“肯定是喜歡皇上這種啊,這還用問麼?”
“你猶豫了。”
“不不不,我剛剛只是沒聽明白您問的是什麼……啊!”
“現在解釋也晚了。”伸手掐着她的腰,宇文頡心裡有火,卻還是強壓着,把握着力道:“不管你內心當真更喜歡誰,也註定只能是朕的人。若有一朝做出背叛朕的事情,朕必定讓你萬劫不復!”
身子明明很熱,卻被他這話給嚇得打了個寒戰。花春皺眉,心裡是覺得有點生氣的,這還什麼都沒發生呢,他就開始給警告和威脅了,那她以後要是和賀長安走得近,還不被他直接誅了九族?
說好的護着她,也還是會有反過來想殺了她的時候吧?
眉頭微皺,花春也懶得多解釋,閉着嘴不吭聲,將頭扭到了一邊。
宇文頡眯眼,揉捏着她敏感的地方,動作陡然溫柔起來,一雙眼淡淡地看着她的反應。
“嗯……”使勁兒忍着,咬牙抿脣,她想有出息點不妥協,奈何這人動作越來越孟浪,似乎是看透了她那些地方最受不住,逮着便使勁兒磨。
堅持了五分鐘不到,她還是沒忍住,身子一陣陣顫抖,抓着他的胳膊帶着哭腔道:“我錯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