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城是個很繁華的漂亮城市,作爲前十位的繁榮城市,它不管什麼地方都可謂是人聲鼎沸。尤其是早上,最大的主街道上全是參與早市的人們,叫賣聲還價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走走停停,顯出一種極其悠閒安逸的慢生活。
但其中有一個女子與整個場景極不相溶,她走路走得很快,沒有任何停留,筆直地穿過人羣。她穿着十分精緻整齊,髮絲有些微微凌亂。白色溜邊的藍色綢緞衣服貼合在她身上,快步走過帶起的風把衣服下襬撩的不停往上飄,體現出女子此時的急切。
她面容長得十分精緻,尤其眼睛很漂亮,今天因爲久久沒有休息顯得有些狹長,眉毛十分高挑濃密,襯得她整個容顏有些傲慢,讓旁邊的人忍不住頻頻側目,但看見禁慾冷淡的神情卻又無奈退步。
蔣念幾分鐘前找到了光點消失的地方,卻被堵在了一面牆外,那牆被下了禁制,如果強行進去會立刻被裡面的人發覺,她不願意發生正面衝突,只好退而求次從旁邊的鬧市拐過去。
鬧市不算長,但是很擁擠,她不喜歡,甚至是討厭這種肢體觸碰,但是也不方便在城中心使用幻力以免打草驚蛇,只好挑挑眉,在摩肩接踵的人羣裡穿行,短短一段路走了很長時間。
等到到了目的地,蔣念有些意外地皺了皺眉頭。其實一開始她以爲東西在蘭家的,可是沒想到竟然走到了烏家的大門口。烏家和瀝莣樹能有什麼關係呢?
陵酉在放她離開以前給了她兩份記憶碎片,一塊是很完整的一大塊,另一份是很零碎的記憶光點。對於那些記憶光點蔣念有着本能的恐懼和排斥,試了幾次也沒法把它移出腦海,便只有再加三層封印把它封存在了腦海最深處。
而另一份記憶則沒有任何威脅感,蔣念想了想,在走出山洞後還是把它打開了。
那是陵酉的一段記憶。
記憶裡全是灰色的景色,比蔣念自己見到還要壓抑沉悶,像是永遠平靜的湖面,帶不起半點漣漪。
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坐在瀝莣樹旁邊發呆,眼中都是天神殿外的一草一木,十幾年如一日,沒有半點改變。永遠像個沒有生命的傀儡,在瀝莣樹旁邊等待生命的終結。
直到有一天,她眼中突然出現了顏色。
一開始陵酉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呆呆坐着,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受了驚嚇一樣突然站起來,表情僵硬得甚至連驚訝的表情都做不出。她下意識看向身邊的瀝莣樹,樹上的花因爲她的心情波動開始飄零,她眼前掠過細碎的粉紅花瓣,有些甚至糊住了她的眼睛,那些溫柔的暖色調幾乎是瞬間擊中她塵封多年的心,讓她忍不住要落下淚來。那些積聚的水霧慢慢矇住了眼睛,眼前的色彩變得模糊不可見,卻意外折射出一種絢爛的彩色光線。
那一刻她便知道這些色彩是她一生過不去的坎,她知道那是她過不去的坎。
即使早早有了預知,她還是沒有忍住誘惑,把靈魂給了貝黑摩斯。
“我把色彩給你,你就必須給我你的靈魂。”那聲音溫暖乾淨,卻無端讓人心口發麻。
貝黑摩斯很快收回了那些給予陵酉的色彩,告訴她如果還想要看見光怪陸離的景色,就把瀝莣樹的樹靈取出來埋在第五十城,然後燃燒生命召喚一個女人。
她答應了。
她愛上那些色彩了,愛上了一生無法掙脫的如精靈般跳躍漂亮的網。所以對於所要求的事毫無異議。
蔣念緩緩睜開眼,看着面前熟悉的黑白,有些悵然。如果是她多年來第一次看見色彩,怕是也會毫無抵抗力吧。
除了那段記憶,陵酉還給了蔣念一個指引性地圖。那個種植在第五十城的樹靈是假的,她騙了貝黑摩斯。那個真正的樹靈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她帶走了,存放了第九城。她把真正樹靈的座標給了蔣念希望她能取出來。
樹靈是瀝莣樹的根源,少了樹靈的瀝莣樹雖然看着和以前不會有什麼區別,卻會不再永生,會在數十年後枯萎消散。但是帶走樹靈的原因陵酉卻沒有告訴蔣念,只是希望她把樹靈取回來重新導入瀝莣樹的樹根裡。
蔣念吸收了記憶碎片裡陵酉留下的白色瀝莣樹花瓣的能量,用幻神的幻力找到了樹靈的位置,然後移除了撒在身上的尋蹤散,瞬移到了第九城城中心順着光點找到了宅子,被擋在牆外。
蔣念擡頭看着烏家門口極高極大的牌匾,眼角帶有一點模糊得笑意,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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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怎麼越發萌以後的情節了呢?頂鍋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