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表示頭大一邊想着這個府裡還有個烏十七曾經還見過自己,說不定早就覺得自己古怪了,連名字都不肯相告。她想着想着又開始揪頭髮表示後悔了,沒事裝什麼冷豔高貴白蓮花啊,這下被逮到了肯定有理都說不清,何況自己還是沒理的。
蔣念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烏十七的性格,覺得他的設定是個充滿正義感的好漢,不是什麼容易聽信讒言的,喜歡欺負別人的人,應該還是講道理的。自己編個好一點的理由應該還是可以脫身的。
於是她又把腦子拿去想理由了。一邊想一邊四處拍拍打打,推推碰碰打算找出路。這個死黑屋子什麼都看不見,連門在哪裡都不知道,要是理由想出來了人卻找不到路出去餓死了怎麼辦?
等到把手都拍紅了蔣念也沒找到路出去,只好又默默折回去然後把樹靈拔出來塞在衣服裡,放了一會兒覺得硌得慌,纔想起來自己的背景設定,又取出來放進儲物戒指裡。陵酉肯定沒必要騙自己,樹靈一定是很有用的好東西。可以就先把樹靈帶回去讓豆豆看看,指不定能發現什麼特殊用途呢。至於禁水嘛……。還是給女主留着吧,劇情還是要大概按照本子寫的,不然到時候出了狀況劇情邏輯跟不上,找不到破解方法腫麼辦?
然後蔣念興高采烈帶着樹靈繼續找出口,一邊找一邊回憶當初女主怎麼出去的。想了半天才發現當時女主出去是被作者一筆帶過的,根本沒有寫方法好嗎口胡!作者你的良心呢?
此時她好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飛,又一直找不到出路,到處碰壁,整個人都快處於崩潰的邊緣了。又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是不耐煩了,打算直接使用暴力破門而出,手上開始發力的時候卻意外聽見了不遠處的“吱呀”一聲。
這聲音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顯得特別大聲,又有些無端的陰森。蔣念停下了動作,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悄悄蟄伏於黑暗的角落之中。
一道平行的光線出現在蔣念眼前,看得她一陣無語。誰想得到門是上下拉開的?這哪個逗逼設置的門啊,存心作死的。
光亮越來越多,溢滿了門前的地,直到有個黑色的人影擋住了一部分光線。蔣念有些緊張,指甲深深陷入肉裡,像極了一頭叢林的獵豹,隨時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不過那個影子沒有發現她,影子只是自顧自地朝那個祭臺走去,一路上都揹着光,以至於根本看不清相貌,只是隱約覺得是個男人。
那人還沒有走向祭臺就發現樹靈不在了,竟也沒有跑上去查看,反而迅速巡視起四周來。他眼神太過於鋒利,以至於在黑暗中也給了蔣念很大的壓力。蔣念壓制住自己衝出去的強烈慾望,只是輕輕轉過頭以迴避那道鋒利的視線。
那個男人的直覺真的很好,他像是在黑暗中也感覺到了人氣的位置,一步一步向着蔣唸的方向走來。他腳步很沉穩,卻也帶着一種可怕的威壓,如同一頭獵食的老虎。他走在距離蔣念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聲音十分好聽卻也冰冷:“出來。”
蔣念本來想直接動手的,聽見這聲音卻頓了頓,然後立刻掐了自己一把,眼淚噴涌而出。然後擡起頭來,聲音委屈:“烏十七……。”
烏十七聽見了也頓了頓,他沒想到是那個貝塔森林救了自己的女人,於是放下凝聚幻力的手,湊上前問道:“你爲什麼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醒來就在這裡了。而且我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路。你剛纔來了這裡我還以爲是什麼壞人呢,我好怕。”她的眼淚簌簌地流下來,在如此陰暗的地方,臉上一片柔和的陰影,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精緻的玻璃娃娃。
這句話纔是真的漏洞百出,蔣念也沒有指望烏十七相信,只是想着先拖着,走到了門口再立刻跑。或者再不行也可以接近烏十七一點下毒手也更方便。
但是烏十七相信了,至少面上相信了。他默默把蔣念扶起來,沉着臉不說話。把她帶出了禁地的門,然後指給了她離開的路。
一路上蔣念一直防備着烏十七下陰招,卻在離開時候都沒有發現要動手的痕跡。這種時候她也不可能去問烏十七有沒有發現有問題,只好道了謝離開。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在離開的時候她踩在烏家大門前的門框上,蔣念聽見那個人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
蔣念慢慢閉上眼睛,眼皮之下,波濤翻涌,然後人影消失在門前。
“我也救了你一次,我們,兩清了。”烏十七沒有得到他要的答案,卻也沒有什麼難過的表情,只是略微低下頭,轉身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