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侖在最前面走,一路判斷幻獸卵的位置,似乎那顆蛋喜歡陰涼的地方,因此他也都往陰森的地方走,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各種各樣的沒腦子的幻獸的攻擊,還有一些陰冷的動物的突然襲擊。
這些蘭侖都不在乎,只是自己一個找着位置。他是不是會回頭看看蔣念,以確定蔣念是不是還好。本來他是想跟着蔣念走的,怕到時候出意外,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敢跑過去說這話找虐,只好夾着尾巴在前面走,悄悄回頭看蔣念。
蔣念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奶爸養大的千金小姐,爬山行路是最最不行的,而且這種地方樹木草叢太過於密集以至於根本沒法睜開眼睛,看久了覺得灰濛濛一片頭暈。
她想自己跟一天到晚在負重跑似得,累成了一條死狗。
不過好在因爲蘭侖在前方探路,總會走走停停的,所以蔣念還是能跟上蘭侖的腳步,只不過沒什麼力氣說話而已。他們現在走了至少兩個時辰了,蘭侖沒找到幻獸卵是意料之中的,要是這麼容易被發現還等得到蘭侖來找?呵呵。
蔣念也沒告訴蘭侖她的消息,只是跟在後面當尾巴。後來等到蘭侖也有些體力不支了她才說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把。
蘭侖自然同意了這個意見,然後在地上鋪了一張很大的布,先讓蔣念坐了上去,跟着自己才慢慢坐上去,儘量挨着蔣念坐下來。
蔣念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思這種時候尤其細膩。蘭侖爲了保證她能不碰到土地,專門把自己安排在中間,而他自己則只是坐在邊上,袍子上一定佈滿了土壤。
也許是男人不拘小節呢?也許是他只是大男子主義呢?也許……
蔣念沉默地看着乾淨的天空,眼中有些掙扎。
她永遠表現得這樣,別人對她哪怕好那麼一點,她就會止不住地心軟。
但是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的。她出來外表與世無爭聰明善良,但是那不過一把漆黑的傘,保護着一個脆弱的自己,掩蓋着一個自私涼薄的本性。
何必呢?這麼多年隱藏着去做一個無知的傻傻的單純的正直的人。
本來就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啊,爲什麼要讓別人看見一個完美的自己呢?
她輕輕闔上深邃的黑色眼眸,一絲冷笑在心中盪漾。她慢慢偏頭看着左邊靠的那麼近的蘭侖,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嘴角慢慢彎出可愛的弧度,又帶着涼薄的溫度,看的蘭侖呼吸一窒。
“我知道你想要的幻獸卵在哪裡。”彎彎的粉色脣角慢慢吐出幾個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蔣念眉梢帶着涼意,像是春日裡新發的嫩芽。她慢慢站起來,俯視着蘭侖,眼中漆黑得沒有一絲情緒。然後她又驀地笑了笑,笑容乾淨明朗,像是整個世界都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我帶你去。”我帶你找到幻獸卵,你負責解決我的困境。
蔣念沒有等蘭侖回答,先向着東北的最深處走去。
東北方向的最深處就是綠淵最最深的深淵的位置。是所有人望而卻步的位置。那個深淵的附近很神奇地不能使用幻力,不僅不能,而且會使人有一種很壓抑的負重感,所以很難會有人選擇去那裡,在那裡根本沒有任何自衛的能力,而且壓抑的氛圍不適合勇於冒險的陽光的勇士。
蔣念一步步走着,心裡有些困頓,又有些開心。何必這麼多年裝得那麼好呢?誰會是一個真正的聖母呢?本來在一個虛幻的世界就該做一個真正的人,不是嗎?
深淵難得有人煙,一路他們都沉默着。蔣念是因爲沒有什麼好說的,而蘭侖難得感受到一點不對勁也不敢出聲,就乖乖跟着走。
綠淵整個並不大,有了方向和目標很快就到了,蔣念圍着深淵皺了皺,便指着一處佈滿了紅龍草的深淵邊緣,說道:“幻獸卵在這個下面的深淵裡,你得爬下去把卵弄出來。”
這個幻獸卵是飛行類的幻獸,而飛行獸幻獸卵生存的必須條件就是需要紅龍草。這是書裡面的構架,這個世界的人卻並不知道。整個綠淵當時專門說了深淵旁邊長了紅龍草,那麼幻獸卵必定是在這裡。
蘭侖整張臉此時完全沒有血色了,像是要摔倒一樣。這裡的氣氛太過壓抑,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更別說動一動了。
蔣念轉過身,看着他的神情更像是在嘲笑多過於關心,她眼角波光粼粼,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想要這個卵嗎?”
“你想要成爲世界的巔峰嗎?”
“我幫你。”
還是少女的容顏妖嬈傾城,又像是清晨的柔軟露珠,還像是開得正盛漂亮的扶桑花。
“我會幫你。”
因爲,上一個想要幫助的人,我已經決定要拋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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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還是強大些更有愛啊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