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念往臉上撲了撲水,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頹廢,無神,而且傻逼。
她有點嫌棄自己,於是又把頭埋進水裡,直到憋不住氣了才擡起頭來,終於覺得自己清醒了些,不必再像之前那樣毫無頭緒了。
然後她坐在地上,想着之前那些大容量的話,還是很多東西反應不過來。畢竟那些話聽着太不真實。她剛纔雖然跑開時的神情是爲了產生誇張的效果來使那兩姐弟放鬆警惕,但事實上她也確實十分疑惑,很多東西甚至不能接受。
不過這些跟她不一定有很大的關係,她唯一不能明白的就是爲什麼這明明應該是一部小說,現在卻成爲了一個真實的故事,她不僅再也沒機會開讀者的金手指,還很可能完全被捲入這個奇怪的世界,遇上的一連串的怪事。
蔣念深深吸了幾口氣,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立刻有了決定。
第五十城離瀝莣樹實在是太遠,對她十分不利,她要回第一城。那個城主既然知道自己是誰一定有辦法幫自己聯繫到豆豆,到時候回了天神殿再說。
她十分冷靜地看着面前的景色,半晌之後,轉身走了。
葉祈痕這個仇,遲早有一天能報。她握緊了拳頭,眼睛裡全是兇狠的光。
雖然蔣念如今沒什麼實力,但好在錢是不缺的。所以她化了妝,把自己稍微易了容弄成一個久經風霜的老太婆,然後去中轉站那裡要了一頭十分溫柔的折耳貓,買了去第一城的票,就很順利地離開了。
她離開時候本來還有些擔心葉祈痕和葉蕾兩個人會不讓自己走,但後來發現自己是真的想多了,這兩個人沒有一點在身邊的跡象。於是她十分開心地帶着她家折耳貓歡快地跑向第一城了。
葉祈痕之前是真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去追,後來終於反應過來以後卻被葉蕾攔住了。他疑惑地看着葉蕾,葉蕾的眼神卻深邃冰冷,裡面不帶一點感情,偏偏笑容又燦爛純淨,充滿溫暖:“我親愛的弟弟,你是要去哪兒啊?”
葉祈痕有些煩躁地撥開葉蕾的手,十分焦慮地說:“你知道的,我想去找她,我想找她。”
葉蕾笑容更加燦爛了,嘲諷地嘆了一口氣,才挪開自己的手:“找她有什麼用呢?你看她連記都不記得你了。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在痛苦中徘徊而已。”
葉祈痕更加痛苦了,他的臉糾結成了一團。但他之前受的刺激尤其重,以至於腦子此時不太靈光,於是他迷很是茫地看着葉蕾:“姐……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希望你別糾結於兒女情長,更別像個傻子一樣。”葉蕾細細看着葉祈痕,“如果是我,我的做法就是把人抓回來,感情這種東西是培養出來的,你在外面培養不出來就在家裡培養。懂嗎?”
葉蕾蠱惑人心的本事向來是頂尖的,此時正是葉祈痕最爲脆弱的,最方便她趁虛而入,她相信葉祈痕一定可以把話聽進去,也會受到潛意識的影響,把這句話放在心裡,到時候九成會聽自己的話去做。
果然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說兩句話就被蠱惑了。葉蕾十分不屑地掃了一眼仍在迷茫中的葉祈痕,輕輕笑道:“那我可就真的仰仗你了,我親愛的,弟弟。”
蔣念安全回到了第一城,她一從那隻折耳貓身上下來就立刻覺得自己的幻力完全回來了。然後她快速溜進了城主府,她覺得如今自己翻牆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但是大堂裡一個人都沒有,她猜可能人在睡覺什麼的,也不是城主就非要在大堂處理公務的不是嗎?但她不太認路,而且這個地方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她摸索了很久才找到城主睡覺的地方,卻也撲了個空。
這回她真是猜不出這個城主跑哪兒去了。來的路上就是花園,如果城主要賞花她應該能發現啊,現在人到處找不到難道出去了?
這裡找不到人蔣念也沒法一直呆着,乾脆就準備先離開,在這裡她幻力那麼強勁,就算葉祈痕來了她也是不怕的,打不過可以跑嘛。
於是她順着這個臥室的牆壁走出去,走到一半鼻子裡卻竄進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蔣念順着味道走過去,邊走邊覺得不太對勁,一開始她以爲城主府裡有人鬥毆,但後來覺得這味道未免太重了,都不像是鬥毆了,反而像是……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