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狂笑惡鼠那邪惡的笑容,勞埃德·福傑暗道不好,想要鬆開捆在林自知腰間的蝙蝠鉤索。
然而鉤索上傳來一股巨大拉扯力,他趕緊掏出鑰匙扔給金克絲。
“該死!”金克絲接過鑰匙,看着和勞埃德·福傑拷在一起的右手暗罵了一聲,沒來得及解開就被連帶着向下拽去。
吉格斯想要拉住她,但他這麼小一個約德爾人根本幫不上忙。
機械巨鼠猛地轉動身軀,藉着慣性,不僅拉下了林自知,連帶着拔出蘿蔔帶出泥,把勞埃德·福傑、金克絲和吉格斯都拽了下來。
毒霧仍在不斷擴散,能夠落腳的地方越來越少,安蓓薩·米達爾達將軍手下的大部分士兵都被毒霧吞轉化成了小丑喪屍。
之所以沒有不死喪屍,主要是因爲諾克薩斯士兵體內缺少微光,所以不死變種微光對他們沒有反應。
半空中金克絲解開了手銬,抱着吉格斯在空中一個翻滾安穩落在了安全區域。
“嗨,你們好嗎?看樣子我們打攪了你們的派對。”
金克絲訕笑着吐了吐舌頭跟大家打了聲招呼。
她轉身想走,周圍卻早已佈滿了瘋狂喪屍。
“好吧,福傑先生,我想你是對的,這裡沒有我姐姐,也許我們應該離開這裡了。”金克絲尷尬地舉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她前一秒還一臉窘迫,下一秒她猛地甩出兩個嚼火者手雷,接着掏出了她的旋轉多管機槍,對準附近的喪屍冷笑着扣動了扳機:“來和我的子彈聊聊天吧!”
吉格斯也大笑着扔出了他的各種炸彈,混亂的現場彷彿一場失控的煙花表演。
勞埃德·福傑反應也不慢,他在空中就已經鬆開了鉤索,掏出雙槍向着機械巨鼠的駕駛艙快速射擊。
在紛亂的爆炸中,他踩在喪屍們的頭頂閃轉騰挪,槍槍射向駕駛艙前玻璃的同一個位置。
眼看駕駛艙的玻璃遍佈裂痕,機械惡鼠舉起了林自知擋在了窗前。
‘可惡,動起來啊!’
林自知努力掙扎着,他痛恨自己的無能,腦中理智與混亂攪成一團漿糊。
投鼠忌器之下,勞埃德·福傑放棄了射擊,落地一個翻滾撿起了哈莉·奎茵扔出的防毒面罩戴在了臉上。
剩餘存活的人全都擠在了一起,周圍翻涌的彩色毒霧裡,影影綽綽地全是喪屍的身影。
“可惡,這些鬼東西打都打不死!你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金克絲收起連續射擊滾燙冒煙的槍管,難得收起了平時放蕩不羈的態度,認真詢問道。
“那個男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林院長,他的其中一個人格有操控空間的能力。如果能把他喚醒事情就簡單多了。”
勞埃德·福傑神情嚴肅地說道。
“或者你和他簽訂契約,加入他的精神病院,他就有可能帶我們離開這裡。”哈莉·奎茵一邊換彈一邊說道。
“真是個好主意,讓一個精神病給精神病治精神病,到底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
金克絲還是不太願意接受這個條件,翻着白眼吐槽道。
“可能?”吉格斯叫嚷了起來,“多大的可能?”
“我不知道……”
勞埃德·福傑搖了搖頭,招募精神病人召喚可以穿越異世界的精神病院降臨說到底也不過是哈莉·奎茵提出的合理猜想,誰也不知道還有什麼限制條件。
“哈哈哈哈哈!又來了幾隻小老鼠!怎麼不射了?你不是想要救他嗎?”
狂笑惡鼠哈哈大笑着,他操控機械巨鼠抓住林自知,像是綠巨人砸洛基那樣,一通亂砸。
接着機械巨鼠把林自知扔進了那堆狂笑喪屍羣中。
“嘿,把他給我轉化成狂笑信徒!”狂笑惡鼠冷笑着吩咐道。
此時林自知的骨骼寸寸崩裂,整個人血肉模糊彷彿一攤人形爛泥,躺在血泊之中再也無法爬起。
林自知的理性迴歸,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然而此時的他一根指頭都無法動彈。
‘不能死在這裡!我還要回家!’
求生慾望下,林自知,努力想要做點什麼,但他一張口就咳出喉管裡翻涌的血沫。
‘爲什麼?’
‘爲什麼是我?’
‘爲什麼我一定要死?’
‘我只是一個精神科醫生!’
林自知悔恨的眼淚混雜着頭頂的潺潺鮮血滑落臉龐。如果死亡是他所期待的冒險結局,那他還是希望能夠迴歸一成不變的平凡生活。
眼看林自知瀕臨死亡,狂笑病毒感染者們圍住了林自知,遮蔽了他們的視線。
“林醫生!”哈莉·奎茵被狂笑惡鼠徹底激怒,向着林自知衝去。
哈莉·奎茵雙槍開火,手腕舞動之間,手槍噴吐出象徵死亡的火舌,子彈在空中劃出精準的彈道。
攔路的喪屍紛紛被爆頭,哈莉·奎茵宛若舞出了一場致命的圓舞曲。
很快子彈用光,哈莉·奎茵按下彈夾出倉鍵彈出空彈匣,接着將雙槍向上拋起。
電光火石之間她從腰間取出了一對新的彈夾,插入了下落的雙槍之中,再次扣動扳機。
勞埃德·福傑和金克絲也第一時間開火掩護哈莉·奎茵。
槍火交織,血肉橫飛。哈莉·奎茵的手槍子彈用光了,她隨手扔掉了手槍,從背後拔出了兩把短管噴子。
她彷彿感受不到霰彈槍的後坐力,雙持霰彈槍依舊能夠精準發射,絕不手抖。
面前的喪屍們紛紛她被打成了篩子,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碎落一地。
在短管霰彈槍強大的火力之下,狂笑喪屍都得避其鋒芒。
一時間周圍的喪屍被清場,代價則是哈莉·奎茵本就不多的彈藥儲備被消耗了大半。
但她還是成功突圍到了林自知身邊。
“放棄吧!你們沒機會了。你們現在唯一的選擇是轉化成什麼樣的信徒,是像我這樣保留了理性思維的狂笑信徒,還是滿腦子瘋狂想法的小丑信徒,亦或是不死不滅行屍走肉一般的不死信徒?”
狂笑惡鼠看着即將溢滿整層樓的鍊金毒霧,勝券在握地問道。
‘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醒來我還在精神病院當醫生。’
‘我不想死,讓我醒醒!’
林自知自我安慰着,哭着笑了起來。面對死亡的恐懼,沒有人能夠坦然面對。
更何況林自知說到底也是來自和平社會的普通人,害怕是正常的。
“林先生,不要怕,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哈莉·奎茵扶起了林自知。
“哈……”
林自知吐字不清地模糊說着,哈莉·奎茵強擠出一個微笑,往林自知嘴裡餵了一管藥劑,接着將他推進了蔓延過來的紫色毒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