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到底做了什麼？
“長官，這一帶已經安全了，我接到命令護送二位回城。”
昨晚金克絲鬧出大事的跨河大橋上，傑斯·塔利斯議員和梅爾·米達爾達議員震驚地看着眼前屍橫遍野的慘劇。
梅爾畢竟是出自諾克薩斯的家族，早已見慣了血腥。
但和平環境長大的傑斯剋制不住人類第一次見到死去同類的正常生理反應，趴到橋邊乾嘔了出來。
“長官，您沒事吧。”
傑斯扶着欄杆低着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看着地上金克絲留下的爆炸蝴蝶的殘骸，感受到了來自祖安的威脅。
底城人真的有可能利用被偷走的海克斯寶石製造出殺傷性武器。
而梅爾則敏銳察覺到了戰爭一觸即發的危險。
雙城之間的關係日益惡化，形勢危如累卵。
……
此時底層的垃圾場也橫七豎八躺着一地流浪漢和幫派成員的“屍體”。
“該死！我這是……怎麼了？”
林自知從遍地屍體中醒來，眨了眨乾澀的雙眼。
他的記憶又一次出現了斷層，恢復意識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正揪着勞埃德·福傑的領子高高舉起。
哈莉·奎茵則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背上，她用雙腿纏住他的腰，騰出了雙手試圖阻止他瘋狂的行爲。
“嘿，嚐嚐這個！”
哈莉·奎茵死死握住了林自知的手腕，不讓他刺出手裡的匕首，另一隻手則不斷往林自知嘴裡塞着什麼。
匕首？難道自己剛纔想要殺死勞埃德·福傑嗎？林自知這才發現自己腳下還踩着不少的“屍體”。
‘這都是我乾的嗎？嘴裡的味道難道是……血？不對，這味道……好像是巧克力？哈莉爲什麼要餵我巧克力？’
“噗……等等！哈莉……別塞了！”
林自知鬆開了勞埃德·福傑，同時甩掉了身上的哈莉·奎茵。
勞埃德·福傑一落地便靈敏地向後空翻拉開了和林自知的距離，單膝跪地同時迅速掏槍瞄準了他。
“等等……我已經醒了。雖然我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但我很抱歉。”
林自知扔掉匕首，舉起雙手想要讓勞埃德·福傑冷靜一下。
“你是誰？自我本我還是超我？”勞埃德·福傑冷漠的眼神不帶任何感情，持槍的雙手也沒有一點動搖。
林自知相信只要自己的回答有任何問題，勞埃德·福傑絕對會扣下扳機讓自己變成腳下屍體的一份子。
“自我！自我！我是林自知啊！”林自知趕緊解釋道。
勞埃德·福傑撇嘴，嘖了一聲，默默收起了手槍。
“等等，你剛纔咂嘴了吧！你真的信了嗎？你不會趁我放鬆警惕然後一槍斃了我吧！”
看到勞埃德·福傑不加掩飾的失望表情，林自知高舉的法國軍禮遲遲不敢放下。
哈莉·奎因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謊言是逃不過黃昏雙眼的，再說了，你的多重人格是源於自我本我超我的猜想我們還從未跟你的其他人格討論過。其他人格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肯定要先思考一下再做回答，這點時間，足夠黃昏清空彈夾了。”
哈莉·奎茵做了個射擊動作，嘴裡biubiubiu地給自己配音。
林自知鬆了口氣的同時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這時哈莉·奎茵又遞過來一根巧克力棒。
“快點吃了吧！我猜你剛纔一定是餓暈了，這才讓其他人格有了自由活動的機會。”
“咕嚕……”
林自知確實餓了，謝過哈莉便接過了巧克力棒。
然而當他拆開包裝，發現裡面已經融化得不成型了，包裝袋裡只有黏糊糊的一坨黑色。
‘難怪剛纔嘴上感覺黏黏的。’
林自知擦了擦嘴上黏糊糊的巧克力，不顧形象地舔起了包裝袋。
“別把她當成什麼好人，她早就知道你餓暈之後會有其他人格出現。只不過她想測試一下出來的會不會是林宇超，所以纔沒有提醒你。那些巧克力棒她本可以早點給你的，至少不用等到融化成這樣。”
勞埃德·福傑整理了一下被林自知揪亂的領子說道。
“我相信你能夠處理得好嘛，黃昏先生。你可是得到了阿爾弗雷德真傳的最強特工，也是得到西瓦女士指點的最強人類。”
‘阿爾弗雷德？蝙蝠俠的管家？怎麼還有DC最強武術家西瓦女士？他們在DC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自知明知道這是哈莉·奎茵故意岔開話題的小計謀，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起來。
“走吧，這裡沒什麼好待的了。”勞埃德·福傑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林自知撿回匕首，儘管不知道這個匕首是哪兒來的，但在這危機四伏的祖安有個武器傍身總好過沒有。
他看着一地屍體猛然拉回了思緒，乾嚥了一下口水：“等一下，這些……都是我乾的？他們……是什麼人？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放心吧，他們都活的好好的。就是那羣被我們趕走的流浪漢，碰上了拿着通緝令來追我們的幫派成員，於是便向他們透露了我們的蹤跡，兩夥人一起過來找茬。不過我和福傑先生很輕鬆就把他們打趴了。”
哈莉·奎茵吹着口哨踢了踢腳邊的“屍體”，屍體竟然動了一下。
“別裝死了，趕緊滾！”
那個面部畸形的屍體哼唧了幾聲，這才爬起來，他鞠了個躬，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走去。
另一個流浪漢爬起來的時候想看一眼他們的樣貌，然而一根槍管頂住了他的腦袋
“敢擡頭就殺了你。”勞埃德·福傑平淡說着，卻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
沒戴面具的勞埃德·福傑自然不會放任他們透露出自己的情報。
“你好，亦或是晚上好。你們的身高、體重、樣貌、聚集地我都記住了，如果希望能夠活得平凡安穩，就不要再透露我們的行蹤，也別再來干涉我們。”
說罷勞埃德·福傑向着流浪漢身旁的空地打了一槍。
“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流浪漢顫抖着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接着地上裝死的傢伙陸續爬了起來，除了流浪漢，那夥幫派成員一樣頭也不敢擡地跑了。
“等等……”哈莉·奎因叫住了一個正想逃跑的幫派成員。
“你……你還想幹什麼，我……我們可是……是鍊金男爵芬恩的手下。”
小混混聲音有些顫抖，色厲而內荏。
“夾克不錯，現在你可以滾了。”
哈莉·奎茵直接扒下了他的夾克，給林自知披上。
“穿上這個，你這一身繃帶太顯眼了。行了，我們也走吧！光巧克力不夠，你現在需要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哈莉·奎茵拉着林自知就走。
林自知穿上皮夾克，正好可以把匕首藏在內側的口袋裡。
“所以他們全都沒死？”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了，他們見打不過就裝死，在底層討生活，裝死也是一門智慧。”
哈莉·奎茵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林自知快步離開。
勞埃德·福傑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用身體擋住了林自知的視線。
在林自知沒有注意到的角落，有幾具屍體再也沒有爬起來，很快就有蟲子爬上了他們的眼睛，放大的瞳孔裡毫無生機。
屍體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兇手離開，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