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元春爲皇貴妃還有些時日,只有寶玉和父母知道此中內情,賈府劇情現在還按着原樣,僅僅少了晴雯一人而已。如果說今晚她們查抄府中事物確爲王熙鳳的主意,王善保家坑害晴雯,我這頭自然饒不了她,探春的長遠眼光和明事理,在面對強權之時,鳳姐兒確實不如,雖作爲兒媳婦怕婆婆可以理解,但如此操作着實有些糊塗。
她一旦經綸起事務來,做事逐漸降低底線,什麼道德律法俱爲空談,這也爲賈府衰落留下禍根。
這些年榮寧二府花銷難減,進項一年不比一年,也難爲王熙鳳這個巧婦,無米之炊即使如她八面玲瓏,仍然力有不逮,況且還有個不懂事的老公賈璉,到處沾花惹草,讓她內憂外患,封建王朝下書讀得少的孫媳婦管家,她已經非常優秀。
青春期小姑娘探春比她強,如無出嫁影響,自然比熙鳳更適合做CEO。不出意外,今晚這個時辰,王善保家的已被她搞了一巴掌,而襲人、秋紋她們被欺負的程度應該很小,寶玉這邊本就受王夫人貼心疼愛。寶玉再怎麼沒有擔當,此次進宮後他也知道作爲男兒的責任,自己人保不住,配當什麼男人,小舅子聽了大大我的言傳身教,還不會挺直了腰桿,真會治他的罪。
這次面聖後,賈政受我面傳口渝,除了寶玉其餘第三代子侄都被問罪,而小舅子受我器重還在他自己之上,如何定位權衡,他是心裡有數的。天地君親師,君要臣死,他不得不死,何況當面明言於他,更是讓他重現榮寧二公的榮耀,政哥兒自是萬死不辭。
正檢視自己安排是否有遺漏之際,近侍來報,賈元春已在殿外。
“皇上,探春年紀尚小,讓她管制那些個惡奴叼婦,況有那些個大小姨嬸兄弟姐妹,心性各不相同,我怕她會有些忙不過來。”作爲姐姐,她自是極關心自家事情,身邊還有個寶玉的風流俏丫鬟,還沒弄清楚自己眼前這位爺啥心思,着實有些忐忑。
“這事你不用擔心,雖然宮內事雜,你們府內那些個營營苟苟我也知道,既然安排下來,你只管照我吩咐去做。”說完這話安撫元春的心,我又看向她身後低着頭的晴雯。”晴丫頭,你是不是有些不情願來榮春宮,離了寶玉心裡便不得安生?“
元春和晴雯兩個眼神交流,伴君如虎天威難測,兩個姑娘家家雖然比現代人早熟些,論心性其實都只是可憐小女子。愣了一陣,晴雯本就勇貞,硬着頭皮便回了我。
”我可不敢有什麼情願不情願,主子你召我過來,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又怎敢還想着寶玉。這月來園子裡雞飛狗跳了一陣,怡紅院的姐妹們也不知道現在可好。“小丫頭來到皇宮後,安排太醫給她調理身子,脫離了本可致她於死地的賈府。陪我看了昨晚滿天的煙火,又聽說讓她心比天高命更高之言,雖有些不太信,心裡倒是有些底氣,高高在上的帝皇,也沒有必要逗弄她這個小丫鬟。明白我可以任性遠過寶玉,還真能人間唯一”言出法隨“了。
聽到晴雯如此態度,我對她更加滿意了,不由得大笑起來。“不要叫我主子,我要你當我的女人,整個賈府,小姐丫鬟衆多,也只有你最對我的脾氣。”
賈元春和晴雯兩個驚疑萬分,卻也不敢當面回嘴,我微微輕笑,便跟她兩繼續說道。
“你們現在名爲主僕,實爲姐妹,元春你多費些心把晴雯身子養好,宮中一應事物儘管支取,賈府之事按我吩咐你父弟而來,不可懈怠。”
兩女叩首謝恩後,便自行離去。
此處按下不表,且說賈府之中王夫人爲首的整風運動仍在進行,有賈政告知他老婆具體事項,賈母主持起大局,情勢與紅樓夢中原本大不相同。
首當其衝之事便是王善保家的消失在了賈府,沒人敢問也少有人知。賈赦、賈璉和賈珍、賈蓉都被賈母斥責了一番,由賈政管束起來,嚴禁賭錢狎玩。一衆老少爺們都如軍中將士,操練起來,雖然沒什麼章法,個個都有些底子,第三代的子侄騎射也算熟練。
賈赦跟着二弟賈政,四處監察寧榮兩府子弟、奴僕,比王夫人治理內室女子更辛苦。最慘賈珍一把年紀,往日胡天酒地掏空了身子,跟着寶玉巡查獵場,偷奸耍滑實是不敢,天雷懸在頭頂,三五日下來,個個累得哭爹喊娘。
女眷因有賈母主持,王夫人抄檢大觀園後將宮中所要之人交出,便退到幕後,繼續吃齋唸佛。由三女探春打理賈府諸事,奉旨革除舊弊不比往日,鳳姐和平兒都任由差遣,一應偷奸耍滑之徒,該打該殺或賣皆有探春一言定奪,寶釵、李紈協助之下,一時全府風氣頓變,辦事輕浮糊弄者,都在心裡掂量再三。
一巴掌打出威儀的探春,果真女中真豪傑!周瑞家的與吳興家的、鄭華家的、來旺家的、來喜家的現在五家陪房,都由王夫人親自調撥給她用,鳳姐平兒人熟些,各種人際串連指派,她兩個倒成了輔助。一應年紀大些丫鬟,有些咬牙難纏的,拿個錯兒攆出去配人。府內再尋身家清白,品行優良的丫鬟入府。
紫娟在瀟湘館給黛玉燒茶吃,聞得鴛鴦來傳,避開主子賈母單召她前去,心裡略有計較,只說平兒有事相商,告別黛玉來拜見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