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少尹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離開封不遠的官道上,一個白衣勝雪的青年、一個青衣劍眉的青年外加一個藍、黑色勁裝的人,三人護着一輛馬前行着,這一行人向着杭州的方向前進,正是去調查白錦堂被投毒案的唐無瑕幾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白錦堂已經經得起路上的顛簸,不再羸弱的,像是能被風吹跑一樣。於是幾人一合計,決定事件早了早好,就直接前往杭州去了,只是沒想到這纔剛出城沒多久就被人給叫住。
“這麼着急,難道是開封府被人打劫了?”
“駙馬爺……”您能猜個靠譜點的嗎。
展昭發現,自從這位駙馬爺來了以後,他吐槽的次數越來越多。開封府被人打劫,這位是怎麼想的出來的,不說有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和一衆衙役在,就開封府是官家的衙門,那些劫匪啊小偷啊就歹繞着走。
“又不是沒被打劫過,比如這位白五爺,那可是大手筆,一下子就劫走了開封三寶。”
“……”
展昭看了一下被提起舊事有炸毛趨向的某耗子,忽然覺得,其實駙馬爺的猜測還是,很靠譜的。
“只可惜,當時某耗子忘了搶開封府的吉祥物了。”
“……”
這是已經吐槽無能的展昭。
“……”
這是深深後悔着的白玉堂,到現在白玉堂都在後悔。當初的自己是怎麼想的呢,明明開封府最值錢的一寶就在那裡。自己竟然放着御貓這個無價之寶不偷,去偷三個死物,這是白玉堂的第一悔。
當初自己人都抓住了,就應該拜完堂再將人放出來,然道把開封府三寶當做聘禮給展小貓。那可是開封三寶,他展昭是一定會要的,要了可就是五爺的人了,這是白玉堂的第二悔。現在想起來依舊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發生什麼事了,如此慌張。”
“兩位大人,開封府被搶了,公孫先生和包大人都急了。”
“咳……”
白玉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竟然真的被搶了,這樣都能猜到,駙馬爺這是你安排的吧。
“開封三寶又被搶了?”
“不是,是人。”
“方巡?”
方巡事關重大,在開封府大牢被人劫走,這事在皇上面前可不好交代。一行人沒有絲毫的猶豫,掉了個頭直奔大牢而去。
開封府大牢之中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牢頭,每一個牢頭身上的傷口各不相同,卻同樣的在心口和脖頸處都有傷害。有些是致命傷,有些卻是死亡以後補的,很明顯闖進來的人並不想留下一個活口。
關押方巡的是一個單間,此時門上的鎖鏈已經被人砍斷,而牢房之中則空空如也,已經沒了半個人影。唐無瑕等人趕到的時候牢房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有地上還能看看血跡。
由於看守大牢的牢頭已經全部被滅口,所以並不知道來的究竟是什麼人。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這夥人是有計劃有組織的,而且只怕是看着他們離開才行動的,從現場打鬥的痕跡來開至少有十個人。
“包大人,劫走方巡的會不會是當年殺害他家人的那夥人?”
“學生也同意駙馬爺的推斷,只是關於那一夥人我們所知道也不多。”
“包大人,關於方巡的仇家,我知道的也不多,方巡很不願意提到他們,我只知道他們似乎和江湖中一個極大的組織有關。”
這個信息是有一次方巡喝醉了告訴他的,除此以外,方巡再也沒有提到過,關於他們的一個字。
“有勞駙馬爺去一趟杭州查出下毒之人究竟爲何人,他與那夥人又是什麼關係。”
下毒的人極有可能是衝着白錦堂身上的玉闕來的,就算他和那夥人沒有任何的關係,之間也有一些聯繫,合作或敵對都能給自己提供一些線索。
“展護衛既然這個勢力來自於江湖有勞你去調查一下。”
“包大人,既然你們幫助我哥調查兇手,白某願同展昭一起去調查劫走方巡的勢力。”
駙馬這個身份還是很好用的,特別是你家的公主還是極度受寵的那一個。當唐無瑕第二次坐在杭州知府的左邊喝茶時,他所要查的東西都已經被整理成資料,此時就放在他的面前。唐無瑕是便裝來的杭州的,爲了不打草驚蛇,唐無瑕的身份是白錦堂的好友,這一次去汴京,救了他父子二人性命而結交的朋友。
白錦堂愛交朋友白家的人都知道,所以唐無瑕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加之白錦堂確實是想交他這個朋友,行爲舉止上就更沒有什麼讓人懷疑的。
唐無瑕來到杭州的第一天就偷偷的溜出去找了知府,其實吧,關於這件案子唐無瑕沒有任何的思路,於是他決定跟緊開封府大BOSS公孫狐狸的腳步,先從砒霜查起。杭州雖然不是帝都,但是也是富饒之地,那藥鋪可一點都不比開封少。
面對如此多的藥鋪,唐無瑕纔不要步白玉堂的後塵跑斷腿呢。但是爲了避免被下毒之人發現自己的計劃已經暴露,他也不能讓白錦堂幫忙調查,最後就將算盤打到了杭州的官差身上。唐無瑕可是開封府包大人派下來的人,還是皇上和太后最寵愛的公主的夫婿,誰敢怠慢了。
於是第三天唐無瑕再一次來找知府的時候,半年之內購買過砒霜的人的名單已經全部列好,並且整理成冊交給了唐無瑕。
“多謝知府大人的協助。”
“駙馬爺客氣了。”
“本駙馬還有、要儘快完全包大人交予的任務,就先告辭了。”
唐無瑕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拿起那本冊子隨手翻了翻,冊子上記載的很詳細,時間、地點、分量都清清楚楚。
唐無瑕帶着名冊回去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白錦堂的飯菜是由白家的顧嫂負責的,那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有一年老家鬧饑荒帶着兒子一起逃到杭州來的,剛好被白錦堂買了下來。
顧嫂燒的一手好菜白家三人都愛吃,所以就一直留在白家當了廚娘,算算在白家已經待了七八年了,而他的兒子,則留在了白家當護院,卻在幾年前死去了。今天的飯菜依舊是由顧嫂負責的。
白錦堂吃飯的時候不喜歡人站在一邊伺候着,所以此時吃飯的飯廳裡只有唐無瑕、白錦堂和白芸生三人。菜上齊以後三人並沒有急着動筷子,而是由唐無瑕拿出一根銀針從菜到酒一個不落的都插了一下。
一直到最後銀針也沒有變成黑色,這說明這些菜當中完全沒有被下毒。這讓唐無瑕懷疑自己是否被那下毒之人發現了身份,還是說這菜從一開始就是沒有毒的,白錦堂中的毒是從其他地方攝入的。
唐無瑕忽然發現他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和白錦堂一起生活的白芸生並沒有被下毒。飯兩人是一起吃的,既然白芸生沒有中毒,那就代表飯菜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砒霜是攝入體內的,既然不是飯菜那麼又是放在哪個裡面的,白錦堂和白芸生食用的不一樣的並且經常食用的,是酒或者是他房間當中的茶。酒剛剛唐無瑕已經驗過了裡面同樣沒有砒霜。
於是白府的衆人只見一個黑色的影子,飛一般的衝進了他們家主的房間當中。衆人揉了揉眼睛,然後擡頭看了看頭頂上正辣的太陽,這大白天的不會是鬧鬼吧。
白錦堂的房間當中,唐無瑕隨手拿了一個杯子,在杯子裡注入了滿滿一杯子的水,等水漫過杯沿即將溢出來,唐無瑕才停下了倒茶的動作。銀針再一次的插入茶杯當中,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抱歉。”
不經允許闖入別人的臥房是一個很不禮貌的行爲,雖然白錦堂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雖然他們兩個都是男的,因此完全不全在要負責的問題,但是唐無瑕還是要爲自己的行爲道歉。
“如何?”
“你房間裡的茶水沒有任何的問題。”
“先吃飯吧,調查的事情急不來。或許那人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所有停止了下毒。”
“對了,這是我讓知府幫忙調查的購買砒霜的人員名單,你看一下,有沒有可疑的。”
這頓飯是按照白錦堂和白芸生的口味燒的,做的都是他們愛吃的,但是白錦堂的身體並沒有完全的康復,還在吃着公孫策開的要,所以要忌口。而且白玉堂在分別之前竟然讓白芸生看着白錦堂。
不得不說白玉堂這招絕了,勵志要做兒子好榜樣的白錦堂,硬是把伸向蝦的筷子轉到了旁邊一碟綠色蔬菜上。對於一個特別愛吃河鮮海鮮的人來說,一盤蝦近在眼前你卻不能動一筷子,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於是一頓飯下來,那盤蝦除了唐無瑕動了幾筷子,就無人問津了,吃飽喝足的白錦堂,要極度眼饞的神情看着那盤即將被撤走的蝦,然後又看了看坐在身邊的乖兒子,默默的嚥了咽口水,心裡對着那盤蝦揮着小手帕。
然後以一副我一點都不想吃蝦的表情開始了工作,他翻看着唐無瑕帶回來的那個名冊,卻在其中發現了一個名字,那是顧嫂的名字。
購買記錄上的日期離現在很近,白錦堂拽的名冊有一些皺起,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向後看去,名冊上是從按照購買時間排的,最前面是最近纔買過的,越往後越久遠。這一次白錦堂不是在看,而是在一個一個認真的找,找着顧嫂的名字。
一直到最後一頁都沒有再出現過顧嫂的名字,這讓白錦堂鬆了一口氣。顧嫂唯一一次購買的量比他所服用的少了很多,所以說下毒的並不是顧嫂。否則連續兩次遭自己親近的人背叛,白錦堂都要懷疑自己的人品了。
“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你確定?”
遞還給唐無瑕的名冊封面已經有點鄒了,這說明剛剛拿着這個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氣。這怎麼可能是沒有任何可疑的人,明明有重大發現。
“這裡面曾經出現了顧嫂的名字,但是她只買過一次,而且是在半個月前,不管是時間還是砒霜的量都沒有可疑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小冥開V了,小夥伴們快來疼愛小冥吧,萬更的小冥滿滿的都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