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門被人推開,同時展昭的聲音傳到了唐無瑕等人的耳中。展昭的身後跟着白錦堂和白玉堂兩兄弟,白玉堂一看到唐無瑕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樣子活像要把他很給吃了。
明明被打暈的是自己好不好,唐無瑕暗暗想到,自己的脖子還疼着呢。然後他看到了白錦堂的臉,那嘴角還有一些青紫,臉上其他地方也有點兒腫,好吧確實是下手重了一點。
“白兄這是怎麼了?”
“沒……”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
白錦堂一個沒字剛出口,就被白玉堂搶了話。要是眼神可以殺人,唐無瑕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無數次了,而且還是被萬箭穿心而死。
唐無瑕沒有說話,而是一臉茫然的看着白玉堂和一臉欲言又止的白錦堂。看着唐無瑕那無辜的臉,白玉堂真想把昨天的份直接揍回去。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駙馬爺,你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嗎?”
“是挺不對的,宿醉也只是頭疼,我卻連脖子都疼,就好像是被人打過一樣。”
“誰敢打你,也就你打別人的份。”
“我打人了?我記得我好像看到了吳青,然後就不記得了。難道說……”
唐無瑕上下大量着白錦堂,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抱歉,我……”
“你也是以爲我是吳青才動手的,再說玉堂他也給了你一下,我們就算扯平了。”
白錦堂倒是沒有計較什麼,他身邊的白玉堂還是有一些憤憤不平。而且他覺得在這件事上,他哥似乎過於寬容了。
“展護衛,你來確認一下,這人是否是當初,你陪駙馬爺前往唐家堡時,攔路打劫的那人。”
“公孫先生,展昭來正是爲了這件事。駙馬爺說的沒錯,此人正是當時打劫我們之人。”
“包大人、公孫先生,這件事白某也能證明。”
“白大俠當時也在那裡?”
公孫策看了說話的白錦堂一眼,這事也太湊巧了一些。而且關於那個人處處透着詭異。
“當時白某的一批貨讓此人給截了,運貨的夥計只有一個逃了出來。白某接到消息趕過去處理這件事,到的時候此人已經被捉了起來。只是……”
一絲猶豫從白錦堂臉上閃過,他的聲音也帶着一分遲疑,一看就是在猶豫下面的話該不該說。唐無瑕不着痕跡的看了白玉堂一眼,他發現,從白錦堂開口開始,白玉堂的眉頭就微微的皺着。
“因爲當時官府搜出的物品當中,並沒有白某的東西,加上那人手中還有白某手下的命。所以,當時白某就趁着夜色進入大牢打算找那人,卻發現……”
白錦堂再一次看了包拯和公孫策一眼,才繼續開口。
“白某發現,大牢當中一些犯人正在被運走。白某本打算一路跟蹤下去,但是,當白某在半路上發現人失蹤了。”
“失蹤了?”
雖然沒有見過白錦堂的本事,但是看由他親手教導出來的白玉堂,也知道白錦堂的本事不弱。他都沒有跟蹤成功,可見那個地方必有蹊蹺。
“對了,白某當時隱約聽到,其中一個領頭之人稱另一個爲張總管。”
“又是張總管。”
說到張總管,最讓人聯想到的就是八賢王的案子。難道這個張總管,和那個案子裡的張總管,是同一個人?
“大人,那人死之前說到的錢,會不會是八賢王的賢,而非錢?當時那人已經很虛弱了,說的又急聽錯也是正常。”
包拯是以欽差的身份前往的,至於目的,自然是代天巡狩。作爲一個代天巡狩的欽差,一路過的還是很歡快的,這可就苦了唐無瑕。
包拯身邊的標準配置是:四品帶到侍衛展昭一枚,布衣青衫公孫策一位,開封府校尉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人,還有開封府衆若干。身爲少尹的唐無瑕自然不在其中,而且他還要留下來處理開封府的事物。
不過現實總是和想象有那麼一點點不同,所以,唐無瑕自然也沒有留在開封府處理事物。他反而是比包拯他們還要早一步出發,當然是使用了唐家堡的易容術隱藏了身形的。
這個計策是公孫策提出來的,包拯一行在明處吸引注意力,而唐無瑕則在暗處調查這次的案子。一明一暗才更方便調查。
此時唐無瑕正坐在茶館當中喝着茶,唐無瑕已經坐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期間他看到衙役巡街從樓下走過。或許是因爲這個大家都比較熟了,所以當衙役路過的時候,唐無瑕看到外面的商販都很親熱的和衙役們打招呼。
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樣,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妥,如此受愛戴的衙役和縣官,怎麼看都像是包大人第二。
“小二。”
“來了,爺您有什麼吩咐?”
爲了隱藏身份,唐無瑕穿的很一般,布料也是非常常見的。店小二倒是沒有因爲就怠慢了他,聽到招呼聲趕緊過來了。
“小二,我在外面做生意的時候,人人都躲着官府的人,你們這裡怎麼還主動打招呼的。”
“這位爺,一看您就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裡的縣老爺好着呢,現在這位縣老爺爲人清廉正直,一心爲百姓辦事。有這樣的縣太爺在,我們怎麼會害怕衙門的人呢。”
“這都說無官不貪,十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
“這位爺,您可別不信,我和你說我們這個縣老爺啊,那確實是……”
那小二說起縣令的時候,一臉的崇拜,他說的一些事情沒有絲毫的破綻,似乎這個縣令真的是如包拯一樣清廉。唐無瑕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有好幾日了,百姓們口中的縣令似乎都差不多,縱然縣令收買了其中一些人,但是也不可能收買整個縣的,所以這些只可能是事實,至少是百姓們看到的事實。
“小二,給我來壺酒。”
“好咧,就來。”
聽到有人要酒,小二才停止了敘說,然後一臉意猶未盡的看着唐無瑕開口道:“這位爺,我先去忙了,等有機會我再和您好好說說。”
唐無瑕轉頭剛好看到外面欽差的儀仗經過,在隊伍的最前面持劍的正是展昭,而包拯的轎子旁卻多了兩個身影,正是白錦堂和白玉堂。唐無瑕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繼續喝自己的茶,對白玉堂和白錦堂的到來並不意外。
半夜,一個黑影在欽差的行館上空滑行,那身影於夜色和爲一體,行館當中巡視的人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那人的到來。
那人忽然向下衝去,在離屋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收起了自己身上那巨大的黑色機關翅膀,然後在空中一個翻轉,輕鬆的落在了屋頂之上。
“誰!”
隨着一身喊聲,一個人影從房間當中衝了出來,在他旁邊的幾個房間門也被打開。因爲已經是下半夜,加上時間緊急,衝出來的幾人都只穿着裡衣。
唐無瑕看着衝出來的幾人,很自覺的從房頂跳了下來。他剛剛落下的是白錦堂的房間,卻不想一落下就被人發覺了,唐無瑕落下去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本以爲不會被發現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是我。”
“駙馬爺……”
要不是那熟悉的聲音和唐家堡特色的裝束,展昭三人還真認不出眼前這人就是唐無瑕。那相貌,扔到人羣裡絕對找不出來。
“真不愧的專業的。”
白玉堂表示他絕對是在誇獎唐無瑕,至少如果是自己,就算是易容也覺不會挑這麼平凡的相貌。
“駙馬爺,大人等候您多時了。”
等候的都已經睡下了。當然這一句展昭沒有說。
“晚點過來安全一點。”
說完,唐無瑕看了看只穿着裡衣的三人。然後就聽到三聲關門聲,而他身旁已經沒有了人影。等再一次見到三人的時候,三人已經換好了衣服,展昭的耳朵有一點紅,而白玉堂則是一臉的怨念和意猶未盡。至於白錦堂,好吧臉有一點黑,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對此唐無瑕縮了縮脖子。
“大人,公孫先生。”
“駙馬爺可查到什麼?”
“這個地方從縣令到捕快都很受百姓的愛戴,我曾經偷偷潛入過縣衙,發現這個縣令的吃住用度都很樸素,和包大人有的一拼。不,應該說是比包大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開封府那豆腐青菜的,竟然還有比開封府更……”
在展昭的一腳之下白玉堂靜音了,他努力的忽視腳上傳來的疼痛,一份乖乖聽講的樣子。其他人也沒有插話,他們知道唐無瑕的話並沒有說完。
“縣令只有一妻一妾,另有二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是嫡出。看起來是妻妾和睦,但是,我卻發現縣令的妾氏是個會武功的。”
一個妾侍會武功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總不能因爲一個會武功的妾侍就說明人縣令有問題吧。問題當然不是出在武功上面,而是態度,縣令的妻子對於那個小妾似乎過於尊重了,或許應該說是畏懼。
這個自然是唐無瑕親眼看到的,說來也巧,那個時候唐無瑕剛好聽到兩個丫鬟在閒談。她們說的自然不是當家主母畏懼一個小妾了,她們的談話內容恰恰相反。
縣令家的下人都知道,現在的縣令夫人是一個有本事的,縣令一個月大部分時間都睡在夫人的房中,有時過於忙的時候則睡在書房,而宿在那個妾侍房間的時間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