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嶸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方先生,您真的考慮清楚,要用霍小姐的方案?”
方忱儘管臉上蒼白無血色,但眉宇間帶着鋒利依舊沒有減弱,“霍小姐說的沒錯,我們家族確實有過類似的遺傳病史。”
他剛已經收到家裡長輩的準確回覆。
如果不是有真本事的人,又如何會將他前些時候出現的一些細微症狀說出來?
裴嶸聽到這話,臉上再度露出震驚的神情。
方纔霍杳在說起遺傳病史的時候,他還真將腦海裡所知的遺傳病都過濾了一遍,但都和方忱這種不同,所以,他也就下意識的認爲她是爲了掩蓋自己的無能,纔會扯出遺傳病這種幌子來。
但方忱是什麼人,他自然不會因爲一個小姑娘失了自己的原則,那麼他一改最初的回答,只能說明他應該和家裡人求證過了。
裴嶸眸光掃過方忱手中拿着的手機,喉嚨口忽然多了一份乾澀,轉而又問:“是這個什麼消竭症?”
“是不是叫這個病症我不知道,但和我現在這種情況是沒什麼區別。”方忱說這話的時候眸光有些沉。
父親給他發的信息,這種病症因爲找不到病因,所以只要病發,最後都不治而亡。
目前醫學上也並沒有太多這種病症的案列,裴家人不清楚這種病,也是正常。
裴嶸聽到方忱的話,哪裡還不清楚這就是遺傳病呢?
他看向霍杳,儘管想試圖找個理由說服自己,對方可能全靠蒙,但……這畢竟是看病,有些東西是蒙不出來的。
裴嶸沒有再說話了。
旁邊的林書文看了看幾人,只勉勉強強的聽懂了一點。
大概是裴老的這個小友診斷出來了症狀,但和裴家大公子又意見不相同,所以最後方忱還是選擇了裴老的小友的治療方案?
林書文垂頭看向手中的藥方,轉而就朝裴老說道:“這些藥?”
裴老反應過來,就朝旁邊的管家說了一句:“你把這藥方拿去藥房,讓他們把這些藥按份量包裝好。”
管家聽言,忙點了點頭,然後接過林秘書手上的藥方,就走出了房間。
等管家走後,霍杳也擡手看了看時間,便看向裴老:“我也該走了。”
裴老聽言,望了眼牀上的方忱,遂,他又小聲問了句:“這樣就可以了嗎?”
霍杳點了下頭,“儘快煎好藥給他服下,不要再拖了。”
“好。”裴老頓了頓,就道:“現在也中午了,不然你留下來吃過飯再走?”
“不用,我還要回學校上課。”霍杳婉拒了。
轉而,她又拿過紙和筆,刷刷寫了一串賬號,將紙撕下,又走到了林書文跟前,“麻煩把診費打到這張卡上,有什麼問題可以打我電話,不過平時我在上學,最好事先發短信。”
說完,她就將紙塞到了對方手中,也沒看牀上的方忱一眼,就擡步朝外走去。
“小師父,我送送你。”裴老反應過來,忙跟了上去。
林書文望着霍杳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他才收回了目光,當看到手中紙上寫的金額時,都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