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方母就看到客廳裡坐着的兒子,“小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給媽打個電話?”
方忱耳邊還在接着電話,聽到母親的話,只是擡起手朝她打了個招呼。
方母見此,就止住了嘴,轉而將身上的外衣脫掉,掛在衣架上。
隔了有一會兒,方忱纔講完電話,擡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不急不緩的回:“我也剛回來一會兒。”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臉都瘦成這樣了。”方母一眼就看到了兒子削瘦的臉,不禁有些心疼。
方汀走到方忱身側坐下,託着下巴也詳細看了兩眼,“是哦大哥,你怎麼這麼瘦?不會是生病了吧?”
完全跟皮包骨頭一樣。
方忱神色未變,“各地方跑,瘦也是正常的。”
方母知道兒子的工作性質,也只能是一聲微嘆。
方家幾代做官,到了方忱這一代,更出息,年紀輕輕就爬到了本市最高位置,忙自然也就成了家常便飯。
“你吃飯了嗎?”方母又問。
方忱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
方母又是一陣心疼,就忙站起了身,“那我去給你下點麪條。”
很快,方母就進了廚房。
方忱轉過頭,看向了方汀,眉眼微挑,“去相親了?”
方汀沒想到自己這個一向嚴肅的大哥也學會了打趣,她揮了下手,往沙發後一窩,“別提了,大寫的尷尬。”
讓母親都很客氣的那家人,自然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所以方汀在霍家那會兒也是有所收斂,表現得可圈可點。
方忱只是淺笑了笑,“你還年輕,不要急。”
“不是我急,是那位!”方汀指了指廚房,“我算是明白我爲什麼會過得這麼慘,是因爲大哥你不在家,所以母上把原本該對你逼婚的那套雙倍放在了我的身上。”
方忱臉頰跳了跳,只是保持沉默。
逼婚這種事,他就不發表意見。
沒多時,方母就把麪條端上了桌子,叫方忱過去吃。
方忱身上穿着一件很蓬鬆寬大的羽絨服,所以除了臉頰看起來削瘦,整體倒是看不出其他異樣。
落座之後,剛拿起筷子,方母就走到他身側,“家裡又不冷,你穿這麼厚一件衣服吃東西都不方便,你脫下來,我給你掛起來。”
方忱的手一頓,便拒絕了:“沒事,我這兩天有點小感冒,不用脫了。”
方母聞言,倒是收回了手,拉開椅子坐下,“趕緊吃吧。”
方忱嗯了一聲,將外套袖子往下拉了拉,蓋住手背。
方母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眉心擰了擰,隨即忽然又抓住了他的手,一把掀開了他的衣袖。
看着乾瘦的手臂上血管青筋猙獰,方母整個臉色慘白,聲音有點發顫,“你這個……什麼時候開始的?”
方忱沒想到母親忽然而來的動作,怔了下,就抽回了手,“已經快好了,您不用擔心。”
方母望着方忱,磕在桌面上的手在抖:“媽就問你,這樣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