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周圍的觀衆手指頭癢,拿手機錄了視頻,邊錄邊忍不住要吐槽。
“1202年我還能看見絕種的癡情男人。”
“我現在酸言霏,已經酸到能打兩套軍體拳。”
“淦!大家都是女人!唉,這個貧窮的大帥哥別看言霏了,來看看我吧。
我不用你下跪,我甚至可以給你跪下,心甘情願做你的狗。”
“stop,不要456,不要當雞。”
“對不起,我看不下去了,我心疼帥哥的膝蓋,我要過去勸勸他!”
說話的女孩不爽言霏很久了,並且覬覦謝景暔的臉和身材也很久了。
絕好的機會,她不能不上。
她羞羞答答的走過去,“哥哥,她已經走遠了,你快點起來吧,我看着心都疼。”
謝景暔好像沒聽見有人說話一樣。
女孩不氣餒,蹲下來湊近他的身體,“哥哥,你起來,我帶你去酒店休息休息,幫你捏捏膝蓋吧。”
她一人唱着獨角戲也不覺得尷尬,“我有錢,我給你開希爾頓的套間,你知道什麼是希爾頓嗎?很好玩的哥哥。”
謝景暔終於有所反應,他從地上站起來,臉色平靜,但眼睛裡滿是厭惡,他一聲未吭,乾淨轉過身離開。
小姑娘賊心不死還要繼續糾纏。
她朋友簡直沒眼看,生拉硬拽抱住人,“妹妹別騷了,這位帥哥看起來像個s,但人家對你明顯就沒意思啊。”
“我暗示的這麼明顯,他竟然沒聽出來!理都不理我,我是沒言霏漂亮,但我身材好,去年纔去韓國隆胸墊的屁股,他一定是瞎了。”
她越說下去越覺得冒火,“我特麼真是和言霏犯衝,我pick的姐姐都被她給淘汰了,現在我看上的男人又非她不可,殺了我得了!”
謝景暔走了很長一段路,停在街口的理髮店門前。
他推開玻璃門,傍晚吃飯的點,店裡沒有其他客人。
老闆娘在隔間做飯,老闆在帶孩子寫作業。
聽見門開了又關了的聲音擡起頭來,被眼前這張臉愣了幾秒。
實在是因爲太好看了。
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老闆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老闆,剪頭髮。”
老闆打量着他的頭髮,有些心痛,“小夥子,真要剪啊?你這頭髮養了很多年吧?”
謝景暔坐在鏡子前,眼睛一動不動,黑色的眼珠映着他面無表情的臉,他說:“剪吧。”
老闆從另外一張桌子上拿出理髮工具,剪刀已經握在手裡,他又問:“你這頭髮真不錯,髮質是我見過最好的,長度也很可以,你考不考慮賣啊?”
“賣?”謝景暔蹙眉,斬釘截鐵道:“我不賣。”
老闆剛拿起來的剪刀又重新放了回去,“真不賣?那隨便亂剪,真的可惜了。”
他是真沒見過這麼好的頭髮,有錢掙都感覺不忍心。
老闆站在男人身後,“帥哥,你這是受了什麼刺激,要把頭髮剪了?是不是失戀了?”
謝景暔不耐應付,站起身,“你不剪我就走了。”
老闆拉都拉不住他,“你這孩子,失戀也不該糟踐自己的頭髮啊。”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你這模樣還能失戀,肯定就是錢的問題。”
小帥哥身上穿的衣服看着就很便宜,模樣雖好氣度非凡,但是渾身沒見着一樣值錢的東西。
謝景暔愣了一秒,推開門,從理髮店徑直離開。
回到言家,言霏在客廳碰見的言瑟瑟。
言霏也不知怎麼稱呼言瑟瑟纔對,她和言瑟瑟交談過的時刻不多。
言明朝兄妹的母親池魚,是個很標準的俄羅斯混血美人,金髮碧眼,高挑性感。
言明朝並沒能遺傳母親的外貌,長這麼大,除了皮膚比較白,怎麼也曬不黑外,並沒有那麼明顯的混血長相。
言瑟瑟則長得像池魚多一些,五官立體眼窩深邃,瞧着有些混血的味道,不像純種華人。
這些年她的學歷是越來越高,如今博士在讀,一門心思撲在實驗室。
言瑟瑟問她:“今晚做飯的阿姨不在,我打算叫個外賣,你想吃什麼?”
言霏從冰箱裡拿了一罐牛奶,小口小口抿着,說:
“我明天有通告,晚上就不吃飯了。”
言瑟瑟點點頭,沒話了。
長時間的消息閉塞,加之少時的不愉快,她與言霏這個繼妹,絲毫沒有感情基礎。
她頓了頓,說道:
“你的劇我昨晚看了兩集,演的很好。”
言霏對這位溫柔禮貌的繼姐也很客氣,“謝謝。”
言明朝到深夜纔回家,貌似喝了很多酒,隔的老遠身上的酒氣都薰着別人。
他用漂亮的手指扯了扯領帶,閉上眼睛背仰在沙發靠墊上。
緩過酒意,他掀開眼皮,摸出兜裡的手機,找出言霏的電話打了過去。
言霏本來已經睡了,被手機鈴聲震醒,“喂。”
言明朝眯着眼睛,一上來直奔主題,道:“明天跟我去醫院檢查。”
言霏聽清楚這個聲音是屬於誰的,暴脾氣上來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這個時節去醫院幹嘛?
她立馬懟道:
“你才得新冠了呢,我在醫院打過疫苗了。”
言明朝翹着二郎腿,正要解釋,那邊忽然出來掛斷的提示音。
他不放棄,又重新撥通她的電話,連着幾個都在通話中。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拉黑了。
他不知在發什麼酒瘋,又打開微信,找到她的頭像,信息一條接着一條。
“別睡。”
“哥哥跟你說話呢。”
“我原諒你故意拉黑我這件事,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明天跟我去醫院,懂?”
言明朝發到第五條,在手機屏幕上看見了鮮豔明亮的紅色感嘆號。
言明朝:“???”
膽子真肥,還敢拉黑他。
“嗡嗡嗡——”
等到半夜,言霏睡得正香,手機忽然震動,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機,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第一反應是震驚。
17條未讀短信。
......這他媽誰啊?
“醒醒。”
“醒醒。”
“醒醒。”
......
最後一條短信用醒目紅字標註:
“明天早上你不來,我就開直播給你黑粉,講講我們言家兄妹的愛恨情仇。”
言霏:“......”
言霏真真是——午夜夢醒驚坐起,仰天大罵一聲c,匆匆忙忙給發瘋的言明朝回了短信。
“你給我等着,凸(艹皿艹 )!”
人啊,果然不能在年輕氣盛的時候,認識太多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