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止痛藥之後,她整個人都好多了,也就沒想着呆在房間裡。
便準備出去,剛打開門,就看到阮寧站在房門口,擡手準備敲門的樣子。
沈初瑤:“?”
“有事嗎?”她冷冷淡淡的問。
阮寧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談談嗎?我想你應該有很多疑問吧?”
阮寧所說的疑問無非就是關於陸承曜的事情。
關於他爲什麼會突然忘記她。
爲什麼會成了阮寧的男朋友。
看阮寧這樣,似乎知道陸承曜變成這樣的內情?
不過……
沈初瑤彎脣,“我現在已經沒有興趣了。”
“……”
阮寧訝異的揚眉,“對什麼?”
“無論是對你,還是對陸承曜,我都沒有興趣了,”沈初瑤說道,“無論將來陸承曜能不能記起來,我也無所謂。”
說實話,她現在有點累了。
陸承曜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爲劇情走向性情大變。
上次她作爲‘沈初瑤’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拗不過天道。
這次陸承曜要是想起來了,難保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若是她還繼續和陸承曜在一起過下去,倘若她生孩子的時候呢?她需要陸承曜的時候呢?
陸承曜突然被劇情壓制,再次變得不認識她了怎麼辦?
沈初瑤想,再多來幾次,她一定會崩潰的。
所以,倒不如就此打住。
即使陸承曜是她最喜歡的人那又怎麼樣?
她沒有那麼多精力了。
似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阮寧訝異的微微揚高聲音,“你放棄了?”
她帶着嘲諷的笑聲盪漾在耳邊,沈初瑤睨着她有些得意的神色,勾脣道,“不是放棄,是我不爭取而已。”
換句話說,如果她打算爭取,阮寧是爭不過她的。
從陸承曜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算是現在他不認識沈初瑤,也依然被沈初瑤吸引了全部的視線。
阮寧果然被她的這句話激怒了,斂了笑容。
她想起了今天和陸承曜去買食材的時候,陸承曜專門給沈初瑤帶的那些生理期必需品。
沈初瑤這話說得沒錯,她只是不想爭取了。
但阮寧不願意讓自己看起來處於弱勢的一方,她用尖酸的語氣說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承曜他只不過是好心而已,你真以爲自己有一個和他從前那個未婚妻一樣的名字就能走進他內心了?讓他對你念念不忘了?”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沈初瑤拂開站在門口擋路的阮寧,走向客廳,“我只是不想和你雌競,畢竟……”她的語調微微上揚,“這個世界上,可是有三十五億男人呢。”
“就算有這麼多,那也不及承曜一個人!”
阮寧不服氣的聲音傳來。
沈初瑤喝了一口水,剛想搭話,就聽到另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什麼有這麼多?”
陸承曜出現在樓梯間,眼睛看着的方向,卻是沈初瑤的方向。
放下水杯,沈初瑤擡眸,猝不及防的和陸承曜對視上了。
“承曜,”阮寧迎上去,嘟着脣說道,“是沈小姐說,這個世界上有三十五億男人,她不稀罕你。”
聽到這句話,沈初瑤只覺得好笑。
冷笑一聲,沈初瑤冷冷的看着阮寧,“我稀罕別人的男朋友做什麼?我可不像您,時時刻刻都在覬覦別人的男朋友。”
“什麼別人的男朋友?”阮寧立刻大聲反駁,“承曜自始自終,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沈初瑤懶得再說,翻了個白眼,轉身下了樓梯:
【礙眼!】
【誰要聽你在這裡嘰嘰歪歪。】
沈初瑤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處,她去了客廳。
“承曜,”阮寧的手委委屈屈的圈着陸承曜耳朵脖子,控訴道,“沈小姐好凶啊,她總是針對我。”
感受到脖子上纏上了什麼,陸承曜回神,發現是阮寧的手臂,皺着眉把阮寧的手臂拿下來,說道,“我沒看見她針對你,倒是你,總是找她的茬。”
“我哪有啊,”阮寧不滿的爲自己申訴,“沈小姐這麼兇,我哪敢找她的茬。”
阮寧身上不知道搽了什麼味道的香水,聞起來有些刺鼻。
陸承曜聞不太慣這個味道,皺着眉後退了一大步。
莫名其妙的,他想起了屬於沈初瑤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幽香,說不出是什麼味道,但聞起來清新又淡雅。
打斷阮寧喋喋不休的抱怨,陸承曜問道,“沈小姐剛纔說的,‘覬覦別人的男朋友’是什麼意思?”
阮寧一愣,而後笑了起來,望着陸承曜的表情乖巧可愛,“沒什麼呀,你聽錯了吧?”
她的語氣一看就是在說謊,何況他沒有聽錯。
陸承曜攥緊她的手臂,挑眉,“你最好說實話。”
手腕上傳來鑽心的疼痛,阮寧吃痛出聲,“好痛,承曜,你快放開我。”
陸承曜咬了咬後槽牙,甩開她的手。
“說從小到大隻找了一個男朋友,並且她的男朋友就是陸承曜,這句話不是你說的嗎?”他質問阮寧,“覬覦別人男朋友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阮寧揉着生疼,紅了一圈的手臂,脣邊露出一抹笑,“承曜,你是不是吃醋了?”
因爲聽到她覬覦過別人的男朋友,所以他吃醋了?
陸承曜眼神複雜的看着她,半晌,說道,“以前,我是不是和沈初瑤在一起過?”
他緊緊的盯着她,所以沒有錯過她眼中飛快閃過的一抹慌亂。
“怎、怎麼可能?”阮寧太過驚訝,一時有些結巴,“你都不認識她呀,怎麼會和她在一起過?”
陸承曜沒有聽她這句廢話,再次問道,“剛纔那句‘覬覦別人的男朋友’這句話,是不是就是我和沈小姐在一起的時間?”
這下阮寧臉上的表情徹底變了。
她慘白着臉,擡頭看着陸承曜。
他漆黑的眼眸深幽,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易就猜出來了,僅僅憑着她和沈初瑤的這個對話,陸承曜就把事情猜對了大半。
阮寧舔了一下有些乾燥的嘴脣,說道,“不是的,你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