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月明38
陳威最近覺得哪哪兒都不順,他從來都是靠女人才走到今天的。原本他在S市待得好好的,哄的幾個富婆對他各種大方。
可不過兩三天的功夫,這幾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迅速和他切斷了聯繫。他是怎麼都聯繫不上對方,不僅如此,對方甚至還放話了。
若是他還在S市待着,他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陳威沒辦法,只能狼狽離開。他倒是想反過來威脅這幾人,可惜他自己就是個草包,這些年只顧着吃喝玩樂,還真沒有什麼手段。
因此陳威只能離開S市,在他的車駛出高速站點時,一輛小車和他擦身而過。後座的女孩子盯着他看了好幾眼,這才緩緩將車窗搖了上去。
“看到他這樣,我心裡挺高興的。”柳敏收回眼神,敲敲駕駛座:“走吧,再晚就要遲到了。”
助理應了一聲,小車緩緩離開高速站點。
譚柚坐在柳敏身邊:“真這麼平靜?我以爲你會有各種情緒的。”
“不至於,”柳敏特別冷靜:“他幾乎不曾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我對他根本就沒有感情。父親這個詞在我這兒只是一個名詞,他沒有一個具體的形象。”
“而我也不需要父親,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您的出現已經彌補了我生命中的所有缺憾,這比什麼都重要。”
譚柚撐着腦袋:“我在你心裡這麼重要?”
“當然,”柳敏也笑了:“你說我媽知道您不是她親媽嗎?”
“你是怎麼猜到的?”譚柚不答反問。
柳敏的眼神非常平靜,她按下商務車的隔板,如此就成了一個小空間:“您從來都沒有刻意的隱瞞過,而且我是您一手教出來的,我猜到這個並不奇怪。”
“奶她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農村婦女,她或許有些人生智慧,可她並不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一個人的人生觀怎麼可能在短短三年內發生這麼翻天覆地的改變?除非她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人。”
“而且你太有才了,會設計衣服會做各種精美首飾,還懂商業經營,似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不會的東西,而這些都是奶以前接觸不到的。”
“所以您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譚柚想想也覺得到了告知這母女倆真相的時候了:“那就等見到你媽再說吧,有些事我不想解釋兩遍。”
柳敏捏了捏手指:“說清楚了您還在這兒嗎?”
“當然,”譚柚莫名其妙:“我還有好多東西不曾學到,現在就回去太浪費了。小姑娘家,心思這麼重。”
柳敏鬆了口氣,“不知怎的,我有種感覺,似乎咱倆差不多大。”
譚柚瞥了她一眼:“不要想方設法地套我的話,你是我教出來的,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想幹嗎。”
柳敏終於笑了出來:“您……這個性格,有些時候真的挺難讓人招架的。”
但是該說不說,和譚柚聊了兩句,柳敏那因爲陳威而波動了幾分的心湖再度恢復了平靜。有生之年,她和陳威應該不會再見面了。以後陳威是生是死是好是壞,真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柳月明家,盯着對面的譚柚看了許久,柳月明才嗷的一聲叫了出來:“你纔多大年紀,看着和小敏差不多大吧?你就讓我一口一個媽的叫着?你這不是在佔我便宜嗎?”
譚柚眼神有些微妙:“按照我的年紀來算,你叫我媽都是你佔便宜。行了,好好說話。”
柳月明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好,只是好奇的眼神一直在往譚柚身上飄:“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是怎麼來的?你爲什麼這麼幫我們啊?”
譚柚眼神有些悲憫的看了柳月明一眼,她無意告訴柳月明她曾經有多麼的悲劇。反正那些都是不曾發生過的事,而且柳月明現在也過得不錯,她何必再將曾經的事翻出來?
因此譚柚只是淡淡道:“你的母親張網英雖然早已過世,但是她終究牽掛你和柳敏。從張網英的視角來講,你的上一世過的並不如意,生活窮困潦倒,後來更是疾病纏身,柳敏也過得很落魄……”
“張網英不想你們重蹈覆轍,因此找上我,祈願在我的干預下能夠讓你們的人生得以順遂。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安喜樂。”
柳月明特別好奇譚柚口中上一世的自己,她想要再問卻被柳敏攔了下來。柳敏畢竟是和譚柚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她已經看出來譚柚有些話純粹是編來哄柳月明的。
所以有些事不能讓柳月明知道,柳敏也順勢岔開了話題:“所以我的預感並沒錯,您真的和我差不多年紀?”
柳月明看着譚柚的面容:“這看着最多就十四五歲,你讓我一個三十多的叫你媽……”
譚柚就知道柳月明會是這個反應,她笑了笑:“我若是不以這個容貌出現在你面前,你得要被嚇死,再說了,你那會兒能乖乖聽我的話?”
“就你那會兒的性子,我現在都恨不得抽你。”
聽着譚柚說這樣的話,柳月明迅速滑跪:“親媽,我這不是早就改好了嗎?在您的教導之下,我早就知道努力奮進,不像菟絲子一樣依靠別人了。”
“再說了,許嘉他願意給我花錢,那是他自己自願的,我可從來都沒有主動跟他開口過。”
譚柚:“我是在說你,你跟我扯許嘉做什麼?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柳月明縮縮脖子:“所以你到底叫什麼啊?”
譚柚似笑非笑:“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後你想幹什麼?直接稱呼我的大名?”
“那肯定不行,可媽這個字眼我是真的叫不出口了,”柳月明特別艱難地開口:“要不就叫老師吧,我的所有本事都是跟你學的,叫老師最合適了。”
譚柚勉勉強強滿意:“我叫譚柚,我還奇怪,你這麼一個憋不住心事的人,早就看出端倪,愣是能忍這麼多年,居然一直不來問我。”
柳月明攤在沙發上:“其實我早就知道不對勁了,可我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