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車在地下車庫停好，葛鵬看着車屁股上的這個標牌，越看越順眼。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咦，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我知道爲什麼這個牌子做得這麼便宜了！”
急匆匆地回到家，葛鵬稍微整理了一下個人形象，然後立刻錄了一個短視頻。
此時，上一條顧總親自貼牌的視頻點贊已經破了十萬，並且還在繼續增長！
熱度如此之高的視頻也給他的賬號帶來了大量的關注，同時平臺也會大幅增加新視頻的推薦權重。所以此時葛鵬再出一期相關視頻的話，被看到的可能性也會很大。
原本他完全想不到這期視頻要拍什麼，但現在，他突然靈光一閃，有了想法！
“第二個作用就更有意思了，那就是吸引人掃碼！
“大部分人出於好奇心都會想要驗證一下這牌子的真假，而一旦掃碼，就會出現你駕駛時的精彩鏡頭集錦。
葛鵬開回來的這一路上，車就給他收集了很多的素材，現在剛好都可以剪到視頻裡。
莉莉絲都被氣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顧凡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別墅。
“因爲這個牌子壓根不是讓你收藏的，就是讓你貼在車上的！
在葛鵬剛收到這個標牌的時候，或許產生了一些負面情緒，但今天在被無數人圍觀之後，他從標牌上產生的正面情緒已經遠超負面情緒。
莉莉絲憤怒地把手機往顧凡的面前一扔，上面恰好是葛鵬的最新視頻。
當然，也有一些異類沒有掃碼，比如有些人可能沒意識到這個圖案是個二維碼可以掃，又或者因爲很生氣沒顧得上掃碼。
之後體驗店的熱度必然還會持續增長，甚至有可能人滿爲患。
“跟黃金獎盃一比，這破牌子真就是一無是處！
“可大家想啊，逆天堂什麼時候摳過？之前幾十塊的遊戲敢返利一半，還送黃金獎盃，臉上寫的就是三個字，不差錢！這次怎麼突然就摳起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我明白了，原來逆天堂這麼做不是摳門，而是另有深意！
“二維碼這個設計，簡直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第一個作用是證僞，只要掃一下，就知道這個牌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視頻中的車牌號要跟現實的車牌號對上，才能起到裝逼的效果。
他開的是個新能源SUV，有哨兵模式，也就是車的各個方位基本上都有全景攝像頭，可以直接調取錄像。
但這顯然才只是剛剛開始。
莉莉絲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標牌不是你定製的嗎！你爲什麼要做二維碼？爲什麼掃碼還能播放錄像！”
在現實中，第一批拿到這個標牌的玩家，大多數都在第一時間就出於好奇掃碼了。
如果是其他人，聽到這話甚至有可能會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她在說什麼。
“第二點，《路怒症模擬器》的那個標牌……讓玩家產生了很多正面情緒？所以我們虧了？”
“剛開始拿到這個標牌的時候，我也很費解，這破玩意找小商品市場定製估計也就幾十塊錢，拿來做這種超難成就的獎勵真的合適嗎？
雖說車上的攝像頭拍攝的內容不像專業設備那麼清晰，但也足以證明葛鵬說的是真的。
顧凡點頭：“所以啊！我這個做法沒毛病啊！”
“首先第一點，地獄前線又出了新遊戲，所以急需我出手。
“甚至你還能看到，這個碼被掃過多少次、精彩鏡頭被播放了多少次。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標牌，或者證書，本身是很容易僞造的。如果路人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真貨還是假貨，那他們即便看到了，也不會認可。
莉莉絲沉默了，似乎真的翻找了一下當時的負面情緒收集記錄。
“首批《路怒症模擬器》成就貼牌車主上路，社恐患者最害怕的一集！終於知道這個牌爲什麼要做那麼便宜了！”
對於顧凡來說，他這一階段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莉莉絲點頭：“對啊！但是這跟錄像有什麼關係？”
“地獄前線的新遊戲之後再說，你先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這個破標牌會讓人產生這麼多的正面情緒！
“你是不是故意的！”
“到時候車主肯定怕丟，不敢貼，那這個獎品的意義就沒有了！
“至於爲什麼這個牌子一定要貼出來？
“很簡單，因爲只有貼出來了，你才能獲得最多的情緒價值！
“二維碼的設計更是精妙絕倫。
顧凡點頭：“莉總，我揣摩了啊！
“按照你的說法，之所以造價要低，不就是爲了讓玩家產生更多的負面情緒嘛！
“因爲這個成就很難達成，所以獎品越差，玩家產生的負面情緒就越多！這應該就是這個點子的本意，沒問題吧？”
這意味着，這個標牌已經徹底變成了賠本的買賣！
顧凡一臉懵逼：“莉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個標題有點長，幾乎已經到了短視頻平臺能夠顯示的文案標題字數上限，不過這也沒辦法，視頻內容越來越短，但視頻標題越來越長，也算是當下互聯網的一個大趨勢了。
爲什麼？
因爲那時候掃碼，等於是在反覆提醒自己，爲了完成這個成就受了多少苦！
但那些掃了碼的，反而產生了更多的負面情緒，更生氣了。
……
不過這些沒掃碼的，反而是少數人。
其他獲得標牌的車主，大概也都是這個情況。
“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
但顧凡畢竟是老搭檔了，瞬間明白了莉莉絲的意思。
“原來逆天堂做這個標牌，一直都是有深意的啊！
莉莉絲喝了口可樂，猛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果然知我者顧凡，還是跟伱搭檔讓我省心！
莉莉絲感覺自己的大腦有點過載。
而且這種鏡頭反而還顯得更有真實感，絕對不會是擺拍。
莉莉絲有些抓狂：“我確實沒有其他要求，只是說要讓你好好揣摩一下爲什麼造價要低，然後多收集一些負面情緒！
“可我也沒說，讓你搞二維碼和錄像啊！”
“莉總你別急，先喝口可樂，慢慢說。
顯然，莉莉絲這邊可以清晰地看到各種負面情緒的來源。而這個標牌上所產生的負面情緒，應該是個負數。
“我只能說，雖然只是一塊造價不超過幾十塊的破牌子，但帶給我的精神享受卻不亞於一輛百萬級的豪車！光是提供的情緒價值，就足以彌補我在完成成就時受的那些苦了！”
顧凡被嚇了一跳，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莉莉絲又在發飆了。
葛鵬先是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這一路上的遭遇，又加入了一些視頻。
“那個標牌，怎麼會扣我這麼多！！！”
顧凡沉默片刻：“莉總，當時你跟我說做這麼個東西的時候，也只是說造價要低，幾十塊錢就行，沒有其他要求啊！”
然而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一聲熟悉的吶喊.
“顧凡！！！”
“大家想想，如果這牌子做個純金的，或者特別貴重，這不是等着被賊偷嗎？真貼車上，過不了兩天就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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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葛鵬的那個視頻爆火，今天下午和晚上體驗店的人流量已經有了明顯的增加。
顧凡理直氣壯地說道：“莉總，你如果能翻負面情緒收集記錄的話，可以看一下，在玩家們剛拿到這個標牌的時候，或者剛掃碼看到記錄的時候，他們產生的負面情緒多，還是正面情緒多？”
“兄弟們，我突然悟了！
“怎麼了莉總？這大晚上的……”
片刻之後，她弱弱地說道：“似乎……當時是負面情緒多……”
“兄弟們，《路怒症模擬器》成就貼牌事件後續來了！
“今天我從逆天堂的體驗店開車回家，結果沒想到，這一路上都成顯眼包了！好多人跟在我車屁股後面拍這個標，還上來跟我搭訕！”
晚上。
本來看到這個破牌子就很生氣了，結果掃碼之後看到了自己的精彩操作，聯想到了自己爲了完成成就的辛苦付出，再看這個破牌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顧凡來到客廳，就看到莉莉絲正黑着臉盯着手機。“可惡，我本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該怎麼對付地獄前線的新遊戲，結果不小心看了一眼《路怒症模擬器》的負面情緒……
所以，在剛拿到這個牌子的時候，掃碼觀看的玩家們確實貢獻了更多的負面情緒！
從這一點來看，顧凡的做法確實沒什麼大問題。
可……事情到底是從哪開始變得不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