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前的事情,奠定了一定的仇恨基礎,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放棄得了的。
但是再難,傅淺言也要試一試。
尤其是在昨天見到沉沉之後更是奠定了自己想要早一點,將事情解決的決心。
她這麼想着的時候,站起身子,走到窗臺前將窗簾拉開,一瞬間陽光泄露進來,照在她身上,不由得反射性的擡手壓在眼睛上面。
刺眼的陽光照射在身上,讓她不由得眯着眼睛,而更讓她在意的是對面的男人站在窗臺前,似乎已經矗立了許久,見到她扯開窗簾之後,神色微微驚訝,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即便是隔得遠,但是依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傳過來的氣息。
傅淺言抿了抿脣,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接着轉過身子回到辦公桌前。
她之所以將窗簾打開,是因爲以爲靳伏白不在對面,卻沒想到他一直在那裡站着,這樣想着,心頭沒來由的一陣驚悚感。
收回目光,之後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面,但是要做的工作已經被她處理完了,就這麼待着的話,渾身都不自在,尤其是被那一道灼熱的視線注視着,尤其的尷尬。
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她看了一眼,抿了抿脣,不想按下接聽鍵,但是自己的動作已經全部落到對面男人的眼中,她思索了半晌之後還是接聽。
“傅董事長似乎有什麼疑慮?”
電話裡傳來靳伏白的聲音,傅淺言頓了頓,之後淡淡的回答:“靳董事長多想了。”
靳伏白在那頭怎麼了片刻,不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前兩天傅董事長的表現可真是令人驚訝的很。”
傅淺言知道他所說的是自己,將公司內部矛盾解決,還將明神的風頭壓下這些事情,而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做的手腳。
如今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也便意味着他不再隱藏自己的目的和身份,而是光明正大的對她展開攻擊。
是終於不再,躲藏了?
傅淺言神色一凜,她道:“靳董事長中午可有時間?”
這還是第一次傅淺言主動跟他提出約他吃飯的提議,靳伏白頓了頓,接着輕笑一聲道:“這句話如果傅董事長在五年前說出來的話,或許現在又是不一樣的境界。”
傅淺言不懂得他說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而靳伏白,也沒有想過要解釋,他只是這麼說,出來之後便扯開話題:“美人相約,自然是再忙也要抽出空來的。”
傅淺言也自動忽略他語氣中的輕佻,淡淡道:“那麼便這麼定下了,中午12點,沉香不見不散。”
說完便在他應下之後掛斷電話,接着起身出了辦公室,實際上她也並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只不過不能再當着他的面將窗簾拉上,也無法再繼續忍受他那樣的目光,繼續在辦公室裡待下去。
因此只能選擇出了辦公室在,明神裡頭晃悠。
路過艾米辦公室的時候見到她認真工作的身影,知道今天這一番話,對於她的效果還是挺大的,放心的走過她的辦公室,在公司裡轉悠着,正好借這個機會能夠充分的視察一下公司的大概情況。
似乎自從她五年前將公司定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便再也沒有真正的觀察過這個公司的情況,只是聽着下屬的彙報,沒有深入瞭解。
因此,許多員工都已經變了樣,傅淺言這時才發現,原來他們的公司早已經換了一撥又一撥的人。
以前熟悉的那些面孔,基本上已經不剩幾個,不過還是能夠認識出來的,他們見到傅淺言的時候,紛紛點頭打招呼,傅淺言也迴應着。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有過了,似乎上一次還是五年前公司剛剛建立的那個時候。
算起來,自己也不太盡職,竟然將明神扔了整整五年之久,如果不是因爲這一次加納,公司有事務需要,她要處理的話,也不會再踏上國土這塊地。
現在想來還覺得有些後怕,如果她當時拒絕了這個工作的話,現在恐怕還繼續在美國,在商界裡混着,每天奔波於各種人際關係之間,沒有自己的空間,忽略了孩子的成長。更是將他應有的關愛磨滅。
一想到沉沉傅淺言便覺得渾身難受,手掌緊緊的握着,她這一次絕對要將缺乏的母愛,彌補回來!
在公司轉了一圈之後,正準備回到辦公室收拾一番,前往與靳伏白的赴約,卻在轉身的時候,迎面碰上一個人。
兩人都頓了頓,動作之後,看清對方的面龐,傅淺言只聽到一聲驚訝的輕喚:“董事長?”
傅淺言看着面前比起五年前熟悉許多的女人,她點頭笑道:“常嬋,好久不見。”
常嬋是她在五年前便看好的藝人,並且這五年來不負她所望,已經一躍成爲國內一線明星,與當年的許清桐有着相同的地位,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這五年來,她的演藝生涯像是一路開了掛一般,一紅便是在人們的心中紅了五年,誰還記得當初她出道是因爲那一場網絡直播呢?
說起當年的網絡直播也實在是被傅淺言碰了巧英發那樣大的效果真的是沒有想到的。
不過也有此捧紅了那場直播中的幾個藝人,其中數常嬋和何霧最爲出名。
不過現在何霧已經離開了明神公司,單飛發展,不過近年來已經沒有了他的娛樂新聞消息,像是被雪藏了一般,徹底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而傅淺言也沒有對此事過多的在意,畢竟,一個藝人的利用價值完了之後,便很難再重振旗鼓。
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西西,不過如果何霧對西西的感情是真心真意的話,那麼遠離娛樂圈未嘗又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聽你的經紀人說,你被邀請去時裝週?”
傅淺言這麼說着,常嬋點了點頭道:“嗯,這個週末。”
常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上沒有一絲因爲此事而驕傲的神情,傅淺言知道當初自己的眼光是正確的。
她足以在娛樂圈成就一番名利,只要她一隻傲而不驕,假以時日,一定能紅透半邊天!
“現在是要去做什麼?”
傅淺言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兒童玩具一般,這般問着。
常嬋揚了揚手中的玩具道:“去聾啞學校看望孩童,順便送點東西給我妹妹。”
妹妹?
傅淺言挑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的妹妹正是當年在公共場合與她視頻的女人,是假傳她豔照視頻的主人公,她們姐妹倆的關係不是一向不和麼?
常嬋彷彿知道她的心思,解釋道:“妹妹在兩年前的時候因爲一次事故,失了聲,經歷過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最後在聾啞學校做一名老師。”
常嬋輕描淡寫的將這一系列的經歷這麼說了出來,傅淺言卻知道她們之間發生的事情,肯定不僅僅這般的簡單。
但是也別人的家事,她也無從探知,既然現在對她的工作並沒有影響的話,那麼便不用自己插手。
“好,那麼你去吧。”
傅淺言說着便側開身子,讓出道路給她,常嬋微微點了點頭,接着帶着手中一大把玩具離去。
似乎生活中的每一個人都在慢慢的變好,也正應了那句話,生活總會越來越好。
而她也只需要將這最後的事情解決,便可以安心的,不再提心吊膽。
看着她的背影走出公司,傅淺言收回目光,又繼續在公司裡轉悠了片刻之後,看了眼時間,已經是11點半,距離她和靳伏白約定的時間要到了,於是草草的收拾一番,前往沉香。
來到與他約定的那個包廂,靳伏白還沒有來,她坐在沙發上面,靜靜地等候着,手中隨意的刷着關於娛樂圈的新聞時報。
其中常嬋永遠是話題女王,出現在首頁的次數無人能及,她最近頻繁出入聾啞學校的行爲,引來了外界的關注,繼而有人深入瞭解,知情人士曾報道。
當年的豔照視頻中的女主角,也就是常嬋的妹妹,現在正在聾啞學校做一名老師,這則消息出來的時候,引起了各方的關注,所有人都在批判着,這樣一個女人還能夠去爲人師表。
傅淺言看着底下的評論擰起眉頭,雖然不贊同當年常嬋妹妹所做的那番行爲,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誰都有被原諒的權利,他們這般扼殺她的善良,這與惡人有什麼分別?
現在的網絡暴力已經十分的盛行,許多人處在這其中深受傷害,而不被人所知,大衆也從來不會顧及自己的女人究竟有多麼大的傷害力,這就是現在的社會狀態。
不免有些令人心寒,但是隨波逐流,這是中國人的特性,因此,他們作爲公衆人物的行爲,需要極其的謹慎,而常嬋這一番無疑是在製造緋聞,雖然傅淺言知道她並非故意,但是這樣對於明神的名聲來說還是有些影響的。
不是說她自私,任何人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爲前提,現在常嬋的行爲已經觸犯到她的利益,就必須進行處理,但是她也不會扼殺她們姐妹之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