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那些哥哥姐姐不回去過年嗎?”
沉沉這麼問着,傅淺言看向電視上面的那些藝人,不由得笑容漸漸暗淡下來。
這是一份被衆人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工作,但是背後的心酸沒有人能夠知道,在春節的時候不能夠回去與家人一起過年,而是得在熒幕上出現,給衆人帶去歡樂,這樣的工作,很難稱得上‘好’這個字。
但是這世上還是有許多的人真先搶後的要往明星這個圈子裡面發展,傅淺言在這個圈子裡已經呆了許多年,對於這些人情冷暖,已經看了個遍。
不能說娛樂圈是一個十分值得人們存在的地方,但是,卻是一個值得被大衆尊重的地方,因爲這裡的人付出的並不比常人少,他們的付出,只是沒有被他們看到而已。
每一段能夠引得人捧腹大笑的小品背後,都會有着許多個日夜排練的時間,一首歌的成品,這背後要經歷過多少個團隊製作,和一遍一遍地錄製,失敗,再錄製,最後纔有了這麼一首幾分鐘的時間的歌,每一份工作都是十分不容易的,傅淺言在這個時候很想擁抱一下,那些在春晚上面沒有來得及回去的藝人。
她是幹這行的,因此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知道,這娛樂圈裡面的冷暖。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這些哥哥姐姐在錄製完之後就會回去了。”
傅淺言最終還是回答了沉沉這個問題,雖然說她說的也是真實的,但是在對於那些家鄉不在本地的藝人來說,想要在錄製之後回去,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沉沉也並沒有深入這個問題,顧冷川意識到傅淺言的情緒變化,他道:“這是他們的工作。”
確實是工作,‘工作’這個詞被貼上了許多的標籤,只要是提到‘工作’,就必須中規中矩的來,傅淺言慶幸自己是自己的老闆,不會被許多的條約所約束。
世界上能夠像他這麼幸運的人已經不多了,她該感到知足,畢竟知足才能常樂,握着顧冷川放在自己手上的手掌,溫熱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帶起心中一陣暖意。
顧國邦看着對面的那一對年輕人,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一個是他兒子挑選中的媳婦兒,在此之前,他對於傅淺言還存在很多的偏見。
曾經一度認爲,他是絕對不會讓她進入顧家這個大門。
但是從當時接受了她之後,這個家便變得越來越有模樣了,他應該感謝她能夠讓他在晚年的時候還能夠享受到一次這樣溫暖的感覺。
但是與生俱來的孤傲,讓顧國邦開不了口,只是將身邊的蘋果遞給她一個。
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的言語。
顧冷川看着他的動作,不由得挑眉,傅淺言也是一愣,之後接過他手中的蘋果,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的很了,她嘴角緩緩勾起笑容,對於這樣的感覺很是舒心。
一直以來,顧國邦都沒有從正面上表示接受她的存在,而今天這樣的舉動,很顯然已經完全的同意,她是顧家的兒媳了,她道:“謝謝爸。”
顧國邦聞言擺了擺手,頗有些不太自在,這樣的神情與顧冷川倒是有些相似,果然是子承父性。
“媽咪,快看,煙花!”
沉沉這麼喊着,他的目光指向窗外,傅淺言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這座的城市裡,已經開始放起了煙花,他們住的遠,屬於一個偏僻的存在,在這座城市裡相對來說,比較安靜。
在此之前,傅淺言和顧冷川也並沒有想到要去買菸花來放,直到沉沉喊出這麼一句的時候他們才猛然發覺,是否也應該買些煙花來放呢?
“沉沉想看大一點的嗎?”
顧冷川這樣問着,沉沉看了傅淺言一眼點頭道:“想。”
傅淺言不由得有些低嘆,沉沉被顧冷川壓迫的可真的是可憐得緊,就連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都得要問過自己的意見,傅淺言對於這樣的情況,覺得顧冷川確實是有些過分了,等到今天之後一定要跟他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這些煙花過來,五分鐘內。”
傅淺言聽到顧冷川拿起手機,與電話裡的人通着話,這麼說着的時候,心中感到不可思議,就算是從市中心到達這裡最快的是度也要十分鐘,他讓人家在五分鐘之內過來,還得要帶着些煙花,這樣誰能夠做到呢,但是傅淺言再一次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到。
顧氏集團彷彿就是一個集很多種不可能爲一身的集團,將那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就比如這次。
司澤站在車前,將那一桶桶煙花往下搬的時候,傅淺言才猛然嘆息,覺得在顧氏集團做員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人家在大年三十這天,還得要跑過來爲老闆服務,也真的是難爲司澤了。
“好了,你回去吧。”
顧冷川這麼理所當然的說着,傅淺言也看到司澤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的不滿,轉身便上車疾馳而去,她對顧冷川道:“好歹也是跟了你這麼多年的助理,這麼壓榨人家真的好嗎?”
她這麼說着,顧冷川聞言低低的笑了一聲:“誰告訴你現在他是我的助理的?”
傅淺言不由得挑眉,聽他的這句話的意思,彷彿裡面另有其他的玄關在咯。
“不是助理還能是什麼?”
傅淺言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顧冷川看着她認真的回答:“顧氏集團的下一任繼承人,接替我的。”
傅淺言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頓時心中震驚,她不知道顧冷川是抱着怎樣的心思將顧氏集團轉手讓給別人,這件事情不論是她還是顧國邦,都很難接受。
畢竟這個是他們顧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就這麼拱手相讓了,豈不是太過於可惜?
他的顧氏集團可不比自己的明神,明神雖然說已經成爲國內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但對比起顧氏集團來說,還是九牛一毛,她的公司丟掉不要緊,顧氏集團又怎麼能夠輕易的相讓呢?
“放心吧,僅僅是在沉沉長大之前。”
所謂的禪讓制,便是這麼來的,傅淺言聞言道:“那麼,是不是對司澤又有些不公平?”
傅淺言這麼糾結着,既不想讓他這麼輕易的放棄顧氏集團,又不想虧待了司澤,這樣的糾結情緒將她整個人纏繞着,不知道該如何放鬆,顧冷川聞言低低的笑開。
“他手中擁有着公司20%的股份,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並沒有虧待他。”
顧冷川說出這個回答的時候,傅淺言才鬆了一口氣,對於這種適中的制度,十分的滿意,她道:“那就好。”
煙花搬來之後,沉沉便可以近距離的觀賞這以場煙花盛宴了,傅淺言還是第一次放煙花,頓時覺得有些緊張,顧冷川帶着她點燃那根導火索之後,便迅速的撤離。
傅淺言心中帶着對於中未知事物的恐懼和欣喜,整個人都是處在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
煙花綻放的時候,幾乎將整個世界全部渲染了個通透,沉沉站在底下看着這近距離的煙花,不由得激動地尖叫起來,傅淺言也跟着欣喜萬分。
放煙花的感覺和看煙花着實不一樣,特別是自己家的煙花綻放出來的時候,五顏六色的光芒,在天空綻放。
煙花是這個世界上面最美的東西,傅淺言曾經一度這麼認爲。
除夕夜的夜晚,天空開始揚揚灑灑的飄起一場小雪,和着這樣的煙花,綻放的時候被染上了異樣的色彩,掉落下來,這樣的令人感覺恍惚。
煙花配合着小雪的場景,令在場的人全部爲之驚豔,這樣的景色,着實能夠讓人忘乎所已。
那天晚上沉沉和傅淺言他們一直瘋到了凌晨兩點多鐘纔回到房間休息。
早上起來,便是新的一年,大年初一的那天,沉沉並沒有讓他們喚,而是很自覺的自己跳了起來。
在民間有一種說法,大年初一這天不能夠掃地,不能夠講髒話,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來處理,這一嶄新的一年,開始新的兆頭。
清晨醒來的時候,顧冷川已經在廚房間坐着早餐,女傭以及別墅裡面的傭人,全部在今天放假,這是新年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得需要自己的空間,包括這些爲他人服務的員工。
傅淺言的明神集團顧氏公司也放了一場長假,整座公司看起來空蕩蕩的,處在這些高樓中央有些格格不入。
實際上越是這種階段高端的公司,越不會放員工年假,起碼得留下一些人在公司繼續打理事務。
因爲一旦這些產物鏈斷了的話,他們得需要花費極大的精力,才能夠將它重新補回來,造成的損失也是不小的,因此對於這些越大的公司來說,越是不可能放年假,但是今年的明神和顧氏集團,卻破天荒的放了一場將近一個月的年假,這件事情再一次成爲這座城市的焦點。
也給兩家的公司添了許多好的聲譽,對於這種做法,是傅淺言提出來的,她認爲公司的經歷如何並不重要,能力與聲譽纔是最最重要的,如果說一個公司,連自己一個高評價都沒有的話,那麼存在的意義,也便沒了。
因此她選擇在今年放了員工一個長達一個月的長假,這不僅僅是挽住了公司員工的心,更是讓那些人才市場上面的應屆畢業生考慮到了他們兩家公司,作爲第一個首要對象,這是一種拉攏人才的方法,顧冷川不可置否。
新年的那天,街道上面的人尤其的多,這是全家團圓的時刻,都是在今天出來陪父母,陪家人去街上消費。
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許多店面寧願過年都不回家的原因便是這般,在今天他們的銷售量絕對要比往常多上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