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很快的結束,傅淺言與顧冷川互相行了個禮,便兩兩轉開眸子,傅淺言依舊回到角落,安懷楠已經回來,他方纔失蹤許久,估計是與寧茹說些什麼,回來的時候,安懷楠的臉色並不好看,傅淺言淡淡道:“該珍惜的時候要珍惜,莫要等失去了,追悔莫及。”
安懷楠看了她一眼,眸子裡複雜的很,他彎下身子,逼近傅淺言的面龐,語氣沉沉:“你就這麼想我走?”
傅淺言一怔,看着眼前的安懷楠,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正想詢問他,忽的脣上被人堵住,傅淺言瞪着眸子,眼神震驚,她猛地推開安懷楠,低聲道:“你做什麼?”
安懷楠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他聲音啞然:“我只是讓你知道,我這輩子非你不可。”
傅淺言抿脣,安懷楠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傅淺言只覺得一道灼熱的視線,她看過去,顧冷川目光灼灼,眼底一片涼意,他顯然是看到方纔那一幕的,傅淺言擰着眉頭,心亂如麻。
這場酒會就這麼散去,傅淺言拖着疲憊的身子,開車回公寓,依舊將高跟鞋甩掉,卻發現門沒有鎖,她心中一跳,進了公寓發現安懷楠睡在沙發上,蜷縮着身子。
傅淺言走到他身邊,將一旁的薄毯蓋在他身上,安懷楠睡夢中皺了下眉頭,傅淺言抿脣,起身回了臥室。
安懷楠在傅淺言上樓之後睜開眸子,黑暗中一雙眼睛亮的令人心驚,他眸光閃了閃,接着閉上。
在酒會的時候,他確實是去找寧茹了,但是卻是找寧茹說清楚,他不想因爲自己耽誤了寧茹,他將寧茹拉出去,寧茹一聲不吭,安懷楠淡淡道:“你放棄吧,我這輩子是非小言不可了。”
寧茹的面色白了白,卻依舊堅持着:“你喜歡她,我喜歡你,這並不妨礙。”
這句話是安懷楠對傅淺言說的,如今從一個女人口中聽到,安懷楠有些怔忡,寧茹輕笑了聲接着道:“你對傅淺言有多執着,我便對你有多執着,你自己都不能放棄的事情,爲什麼要逼迫我做到?”
安懷楠低眉看着寧茹,她一張小臉上笑容明媚,安懷楠有些心疼,心疼她的執着,同自己一般無藥可救,寧茹揚長舒了口氣道:“如果哪一天你能放棄傅淺言了,我想我也便會放棄你了。”
安懷楠說不出話,寧茹將手插進外衣的口袋,夜風吹得有些涼,她縮了縮脖子衝着安懷楠擺了擺手道:“我先走了,你玩的愉快。”
寧茹轉身的一瞬間,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嘴角掛着自嘲的笑,有些苦澀,她還是騙了他,就算他放棄了傅淺言,自己也不會放棄他,一見鍾情往往便是這般的霸道。
安懷楠不知什麼時候睡着的,他醒來的時候,傅淺言已經不在公寓,他擰着眉頭起身洗漱一番,回了【懷楠】。
【懷楠】也同晨光解約,當初與晨光合作本來就是爲了傅淺言,可以說【懷楠】就是爲了傅淺言而建的,如今傅淺言離開了晨光,安懷楠也沒必要再與晨光有牽扯。
傅雲天簡直是差點氣到背過氣,他沒想到走了一個傅淺言讓晨光損失這麼多,但是當時情況迫不得已,他不得不拿傅淺言做擋箭牌,才能保的傅小冉的安危。
晨光娛樂十八樓,傅雲天冷着臉看着手中的報紙,頭條又是傅淺言,但是這次的頭條對於傅淺言來說是極其不利的,她在酒會與顧冷川接吻的照片被狗仔拍下,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與安懷楠接吻的照片同樣被拍下,貼在報紙的頭條處,傅雲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公司剛起步便遇到這樣的花邊新聞,傅淺言應該很是煩惱吧。
事實上,傅雲天想多了,傅淺言看了一眼報紙,便扔到一旁,艾米有些擔憂的看着她,樓下已經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就等着當事人傅淺言露面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傅淺言神色淡然,艾米不停地踱着步子,見傅淺言一臉無謂的模樣,不禁道:“小言姐,你就一點也不擔心麼?我們公司剛起步,便出了緋聞,這對公司的發展有着很大的阻礙啊。”
傅淺言擡眸看了她一眼,金絲鏡片下的桃花眼微眯,她語氣淡然:“一物降一物,這句話的意思懂麼?”
艾米咬着手指,眉頭緊縮,道理她都懂但是這和現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傅淺言輕笑一聲道:“放心吧,將這一天忍過去,明天便安然無慮了。”
艾米只得作罷,轉身回了辦公室,傅淺言待艾米走後,將報紙拿了起來,上面的照片儼然是她與兩個男人接吻的照片,不得不說,這些狗仔的拍照技術還真是不敢恭維,上面的粗體黑字令傅淺言眸子裡冷光一現。
【新晉娛樂公司董事長同時與商界兩大巨頭接吻,疑腳踏兩隻船】
腳踏兩隻船?傅淺言嗤笑一聲,將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簍裡,將桌子上的文件打開,扎進工作,公司剛剛起步,需要她處理的事情有很多,這些繁瑣的小事便不用在意。
顧氏集團十二樓,顧冷川看了一眼手中的報紙,眸子一眯,冷光四溢,儘管他現在已經與傅淺言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看到她與別的男人親熱,依舊是不悅的,顧冷川拿起桌子上的電話,電話被接通,顧冷川冷聲道:“這家報社我不想再看到。”
電話那頭低低的應了一聲,顧冷川掛斷電話,這些天一直縱容者這些報社寫新聞,卻沒想到是一朝出名,便壯了膽兒,接三連四的將他顧冷川的名字登上報紙,是時候整治一番了。
顧冷川眸子依舊緊緊的盯着畫面的上的傅淺言與安懷楠,心中劃過一絲怒火,安懷楠是麼?
安懷楠來到傅淺言辦公室的時候,她還在埋頭工作,安懷楠是徹底知道她工作狂的性子,也不出聲打擾,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傅淺言一直低着頭,沒有注意到安懷楠的存在,直到工作結束,傅淺言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動作僵在半空中。
她看着面前一動不動看着自己的安懷楠,微微挑眉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安懷楠好心提醒:“你的手再不放下來,便要抽筋了。”
傅淺言聞言慌忙的放下手臂,將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擡眸看了安懷楠一眼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什麼時候來的?”
安懷楠聳了聳肩道:“知道了又能怎樣,走吧,我們下去吃飯。”
傅淺言哦了一聲,正準備隨他下樓,忽的想起什麼停住腳步,安懷楠不解的回頭,傅淺言道:“樓下那些記者還在麼?”
安懷楠思索一番:“應該是走了吧。”
傅淺言擰眉,沒道理啊,那些記者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剛蹲了半天便都走了,忽的她看向安懷楠,他也是當事人之一,他能安然的上來,不會是他與媒體說了什麼吧?傅淺言一個眼神,安懷楠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待她問出聲,便淡淡道:“我上來的時候告訴他們,你是我女朋友,至於顧冷川,只是過去式而已。”
傅淺言黑着臉,手上發癢,她想毫不猶豫的在安懷楠那張俊臉上印下個記號,安懷楠邪邪的笑了一聲道:“我也是逼不得已,再說這樣的話不是更好麼,反正你同顧冷川已經是不可能了。”
傅淺言眸子動了動,也是,她與顧冷川已經是不可能了,安懷楠這樣將自己的身份與媒體說清楚,也算是幫她解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總覺得心中不舒服。
安懷楠看着傅淺言的神情,湛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他將手往傅淺言的肩膀上一搭,強行將傅淺言拖走,傅淺言回過神淡淡道:“黃仔。”
安懷楠好心情的應了聲:“嗯。”
“我想揍你。”“那便揍我好了。”
傅淺言看着湊到她面前的俊臉,毫不猶豫的將拳頭招呼上去,安懷楠哀嚎一聲:“你還真揍。”
傅淺言心情霎時間舒暢:“記好了,現在的安楠是言出必行。”
安懷楠手捂着方纔被傅淺言揍了的眼角,嘴角的輕笑掩藏不住。
樓下的記者果然如安懷楠所說,消失的一乾二淨,傅淺言與安懷楠勾肩搭背的走出明神娛樂的旋轉門,對於一個資深的娛樂圈裡的人來說,傅淺言敏銳的察覺到有狗仔的跟蹤,她眯了眸子,將安懷楠的墨鏡摘下,放到眼前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後面一個穿着便服的記者手中拿着相機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傅淺言一時玩心大起,對安懷楠道:“姐姐帶你玩一場真人大逃亡如何?”
安懷楠自她將墨鏡摘下放到眼前時便已經知道他們被跟蹤,見傅淺言這般好心情,不由得嘴角一挑:“小弟樂意奉陪。”
傅淺言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應接能力很是讚賞,她將墨鏡待到自己的面上,輕聲倒數:“五,四,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