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垂文來玩澳島不是爲了贏錢,只是爲了體驗新鮮感,找樂子罷了。因爲爲作爲一個量化投資人,一個專長於概率學、統籌學的高手,他深諳賭場這背後的盈利道道。
從數學概率角度去看,資金有限的玩家,面對擁有無限子彈的莊,在足夠長的時間下,玩家的資金將趨勢于歸零,這就是很經典的“賭徒的毀滅”模型。
在韭菜們人云亦云你贏了錢就不給你跑之類的話,在大賭場看來完全就是個笑話!
莊家不需要搞這些小手段砸自己的招牌,大莊只需要按照這套理論經營,就將立於不敗之地,數學纔是他們的永恆利潤王牌!
王子豪爲他請來了一幫氛圍組,花式玩牌的老手、珠光寶氣的貴婦,他們像電影裡那樣玩港式五張,注碼可以不大,但牌面和氣氛必須要有!
大佬身邊必定坐着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持着香檳,傲人的事業線和熱辣的身材演繹着大哥的狐狸精,在談笑風生中,香檳仰頭暢飲,風雲變幻於牌桌之上。
李垂文也就換了一百萬籌碼來尋開心,圖一波新鮮感,重點還是在聊天社交,王子豪介紹了這邊的朋友,也是開貴賓廳的合夥人,就着娛樂和生意聊個不停。
有些問題李垂文沒有深究,但所見所聞中也明白王家爲何能把資金生意做大,畢竟這裡就是天然的洗衣機呀,說白了任何洗白的行爲,其核心不過是變着法子交稅罷了!
吃喝玩樂到中途,王子豪出去接了個電話,而後聽得外頭走廊談笑聲陣陣,跟着一撥好幾個人走了進來,走最前面一雍容女子被前呼後擁,所有人的目光的焦點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王子豪給他介紹:“這位就是賭王的千金何小姐,這位是我的朋友李先生,從燕京遠道而來的好朋友……”
王子豪爲雙方互相介紹,談及李垂文的來路也保持了一種神秘感,告訴他們這是燕京來的大哥,其他的不多說,但字裡行間就讓人覺得神秘有來頭。
當然他這麼說也沒錯,要從第三方角度看待李垂文,他確實是挺有來頭的,如今作爲趙氏集團某些人的錢袋子,怎麼說也是人脈亨通的角色。
何小姐其實不年輕了,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富態,不過名門千金的氣質在她舉手投足間還是很好的體現出來,對待這位貴客,她熱情主動伸手,並跟他用普通話問候。
李垂文來之前知道,這些貴賓廳都是他們盈利的大頭,每一位客戶自然也是娛樂場的衣食父母,賭王當年十分重視貴賓廳的經營,傳聞他每晚都要挨個打電話給各大廳主,詢問當日經營情況。
如今作爲賭王事業傳人的何小姐也保持了這種習慣,會對這些重要區域和賓客保持關注,遇到高規格的客人,還會像現在這樣現身,親自交流幾句,留下祝他們玩耍愉快的話語後,才告辭去下一場巡視。
待她走後,疆妹子說:“原來身家幾百億了對待工作還這麼事事躬親呀!”
對面坐下來的王子豪笑着:“豪門的事情說來複雜,賭王一走,幾千億家產被十幾個子女爭奪,不出力不冒尖,兄弟姐妹誰甘願讓你出頭?”
李垂文說:“都過去兩三年了吧,家產爭奪這還沒結束呢?”
王子豪搖搖頭:“這種豪門恩怨哪有那麼簡單,隔壁霍老爺子都走了十幾年了,他們才總算把爭端解決掉,何家現在這情況還有得爭,所以女強人站出來籠絡合夥人和客戶,這是她棋高一着!”
“看來太有錢也不是個好事。”
李垂文感觸一句。
都說男人本性就是無休止的繁衍,夢想着大開水晶宮數不過來的女人和老婆,實際上這是圖一時快樂,而留下後患無窮!像霍老、賭王這樣縱橫商圈的角色,都千頭萬緒難以理順,其他人恐怕就更難了!
也更讓李垂文堅定,王老五就應該將對待女人的目的和定位挑明,省得將來給自己添一大堆麻煩,因爲利益這種東西,分分鐘能讓夫妻反目,讓兄弟成仇。
玩牌、閒聊,這一天就過去了。
李垂文就沒在乎能贏什麼錢,從換籌碼開始就把它當做是要送給莊家的錢了,可是沒想到越不在意,反而運氣越喜歡降臨到自己頭上。
隨便玩玩一些遊戲,輸贏一把過,竟然就賺到了,起初是賺了一塊金勞,後面是一輛跑車,李垂文自己都給這運氣看得咋舌!
想着要不要趁熱梭一把賺一套別野,但是腦海裡積累對股市操作的經驗心得,還是迅速讓他冷卻下來了。
因爲股市在某種程度上,也跟賭場差不多,韭菜若是不能保持心態冷靜,遲早也是梭哈一把爆倉回家送外賣的結局。
李垂文果斷收手,吆喝朋友去喝下午茶。
王子豪依然大大咧咧,或者說很接地氣,甚至有些吊絲——作爲有錢人他不在乎旁人眼光,因爲他是真有錢,底子足,穿拖鞋去吃米其林對他來說是基操。
他也不在乎李垂文輸多少贏多少,跟朋友出來玩纔是他的目的,疆妹子突然問他一句:“豪哥這樣的人生還能找到純粹的快樂嗎?”
王子豪聞言哈哈笑起來:“快樂是三言兩語說不完的呀,我開個蘭博基尼去炸街,我很快樂,我隨機捎街頭一個靚女去夜店玩,我也快樂,這些說起來了也不外乎三兩句話的枯燥,但是人生嘛,追求一些簡簡單單的東西,功利心不要太重,主要口袋裡有本,到處都是快樂。”
李垂文給他總結一句:“只要有錢,就是躺着曬太陽也快樂!”
“對對對!”
對方笑着。
晚些時候,王子豪再邀請他們去看節目。不是那種八國佳麗秀的不正經節目了,而是高雅一點的看音樂劇,一同參加的還有賭王千金何小姐。
兩撥人在劇場入口走廊相遇,李垂文財大氣粗,看個劇都給下屬全捎帶上,通常下屬是在外面等的,但他是從保鏢到助手都一起來,典型“別人家的老闆”。
他再遇何小姐,就主動與對方打招呼,可剛說沒幾句話,迎面走來一個女人,低頭沉默步伐很快,突然間就從包裡掏東西,同時咒罵着八婆去死之類的話。
這時刻讓人猝不及防,何小姐的隨從沒有跟着一起入場,這裡頭來觀看的都是有頭臉的觀衆,突然來這麼一下就根本不給她反應時間。
是槍是硫酸還是什麼,貼臉的情況下萬分危急!
就在這一刻,一道黑影就撲上去將女人按倒了!
是李垂文的貼身保鏢盧凱傑!
這沉默寡言的漢子出手速度極快,幾乎就是對方掏東西,還沒有分辨出目標是李垂文還是何小姐時,他就已經撲上去。
然後旁人的驚呼聲、叫聲才響起來。
李垂文反應過來後,本能拉住她就往另一邊跑:“走走走!去安全地方!”
何小姐給拽着跑幾步後回過神來,手指着一方:“那邊!”
李垂文抓着她手跑,他可沒什麼英雄救美的想法,對方都是能當他媽的老阿姨了,很多時候只是本能選擇罷了。
沒有讓他們跑太遠,周圍已經有人圍了過來,黑衣黑褲的大漢跑步出現,他們一部分衝向盧凱傑,更多的衝何小姐這邊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