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垂文根據地圖找到了女生樓下,可能是新學期開學的緣故,樓下堆放了許多的行李箱子和牀單被褥,邊上三三兩兩女孩子正在七嘴八舌討論着什麼,情緒上好像有些激烈尖銳。
李垂文不瞭解情況,也沒多想,稍等片刻後劉欣怡下來了,出了社會的妹子風範就是與衆不同,熱褲大長腿,走起來自然貓步,再有一頭烏黑髮亮披肩發,與那些青澀的小姑娘渾然兩種風格,在學校裡保準讓撩得男孩子五迷三道的。
“嗨!文哥!”
劉欣怡來到了他跟前,可愛乖巧。
見到這個靚麗的女大學生形象後,李垂文才確信在君悅裡的她並未說謊,她真的是個兼職工作之餘,一心求學向上的女學生。
對於爲什麼挑這一行,李垂文沒有權利評價她人選擇的生活。他現在也只是把她當做學生的身份,想要了解下南大的風土人情。
“順便再掌握一下各路女神的資料尺度。”劉欣怡給他補充上了。
“這只是次要,次要工作撒!”李垂文保持着求學問道積極模樣,“哎對了,你們這麼多女生聚在樓下幹啥?”
劉欣怡順着看了眼,直搖頭:“還不是給留學生騰宿舍的事情鬧的喲!學校也太不近人情了,剛開學就通知樓內的女生限期搬離,要騰出宿舍給留學生用,可是我們女生東西多啊,通知又這麼突然,沒人幫忙也沒車搬行李,這不是爲難人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李垂文有點好奇。
劉欣怡見他感興趣,就給他娓娓道來:“這不是我們校今年擴招了很多留學生嘛,他們不住老宿舍,因爲條件差,沒空調沒電梯沒獨立衛生間不夠享受,就要挑我們這邊的女生新樓4-5層全部搬離,而且最離譜的你知道嗎,學校讓一羣非洲留學生,搬進女生樓混住,真的好惡心啊!”
“而且這兩層女生搬去的地方在校園對角旮旯裡,橫穿整個校園要走二十多分鐘啊,這大熱天的那這麼多行李,還只給一下午時間,我是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想到這個就頭疼,唉不說了,我帶你去逛逛看點心情好的吧。”
李垂文也驚訝了:“這不是胡鬧亂來嗎?不是,你們就這麼搬了,不向校方抗議一下?”
“大哥,領導的決定,你區區幾個學生抗議有用嗎?那可是尊貴的留學貴賓,來我們學校讀書那是給領導錦上添花,洋大人的事情誰敢說不好……”
劉欣怡在陰陽怪氣,但看得出來她也很憤慨。
李垂文搖頭:“這就是你們學生不夠團結,學生工作不到位了,學生會幹什麼吃的,這時候不出來說兩句?”
劉欣怡不以爲然:“學生會?喏!學生會正在那邊大力擁護學校的決定,親自上陣幫忙驅逐頑固分子,看到門口那些行李了沒,是他們扔下來的!”
李垂文這纔看明白,原來門口堆放這些行李,都是不願意搬東西的女生的,就直接給被褥牀單拖着扔出來了!
再看旁邊陸續開來的小貨車,上面裝的是空調、冰箱和留學生的行李,邊上還有幾個黑乎乎的非洲人,色眯眯打量着來來往往的女大學生,露着一口白牙嘿嘿笑,心思指不定齷齪到哪裡去了。
劉欣怡還告訴他:“我聽說前兩屆的學姐就在申請裝空調了,可校方一直回絕,現在留學生來了,瞬間什麼都配全了,聽說宿舍裡還要放冰箱,要二十四小時供電,不限制他們夜間出入。”
“這他媽就是亂來!”
李垂文一個旁觀者都憤怒了。
他也是大學時代過來人,也知道在對待留學生問題上,學校素來是給最好的條件,最優越的待遇,甚至有些留學生四年讀完了,中文都還說不利索。
但這也就算了,至少井水不犯河水,可現在他們卻堂而皇之的要侵佔到本土學生的利益上來,用驅逐一樣的方式將學生們的行李被褥扔出來,門口還張貼了限期搬離的告示!
這張告示看在李垂文眼裡,簡直是尊嚴都被放在腳下踩了還覺得很驕傲!
“哎那不是我的行李嗎!你們幹什麼!”
看熱鬧的劉欣怡,突然發現從樓上搬下來的一大堆東西里,有她的貼了笑臉的行李箱,就急忙上前叫嚷。
旁邊還有幾個女生揹着包下來的,看起來應該跟劉欣怡認識,也在那嚷嚷控訴着工作人員和和學生會的粗魯。
女生性子本來就嬌弱,再加上這場面兵荒馬亂的,大家的情緒互相影響,然後就演變爲了抱怨和哭訴。
但女生樓前面一個拿着擴音喇叭的老師卻熟視無睹,反而催促她們不要拖拉:“學校會安置好你們的,請服從校方的指揮,不要在這裡哭哭啼啼浪費時間,都是大人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以後還怎麼在社會上立足!”
李垂文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就邁步來到那名老師前面,出聲打斷:“這位老師,請問你是這兒的負責人嗎?”
舉着喇叭的老師停下,扭頭看了他兩眼,見他休閒服運動鞋,是個學生模樣,就不耐煩的:“你又有什麼事?”
“我請問你,你是這兒負責人嗎?”李垂文重申了一遍。
喇叭老師停下吆喝學生的動作,轉問他:“我是學生處主任,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系的哪個班的,輔導員是誰?”
李垂文回答:“我是南大今年的新生,我想代表學生來問你,你們憑什麼這麼粗魯的對待學生?憑什麼區別對待本國學生?”
這話讓那老師愣了下,倒是旁邊戴着袖章的學生會幹部紛紛瞪了過來,立馬就衝他責問道:“你怎麼跟陳主任說話的?沒看到我們在忙嗎?就你還代表學生,誰給了你資格代表,你是學生會的嗎?”
對方咄咄逼人如同一條咬人的狗,李垂文無視了這些話,突然一把奪過老師的喇叭,高呼:“我就問作爲學生會,你們不站在學生利益的層面,反而狐假虎威,對同學們頤指氣使,肆意破壞和丟棄同學的私人財物,我想問在場所有學生,你們認同這種玩意嗎?”
李垂文的動作突如其來,他的言辭十分犀利,又是在電喇叭的擴音下格外響亮,現場的學生紛紛停下動作,目光聚焦到了這個爲他們發聲的勇士身上。
然後迴應突然就爆發了:“不能!他們不能代表!”
“我們憑什麼要搬?憑什麼留學生就比我們高人一等!”
“憑啥只會欺負女孩子!”
羣衆的情緒給李垂文這麼一嗓子,彷彿找到了宣泄口,引來無數抗議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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