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六大高手見此,不禁各自氣急,她們一項對陳家之事不管不問,今日出現在這裡,已經是百年難得一見,現如今見自己這不知道是徒孫還是什麼孫的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真是膽大包天。但轉念一想,這傢伙會如此,大概是因爲剛剛自己等聯手對其施壓所造成的了。
回想起剛剛六大天魔教宗主的話,與陳紫函說過的話,她們六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真的是一個不可以以常理論之的人。
六大高手動怒的時候,周星星只感到自己內心深處有一處地方變得躁動起來,細細一探查,竟然是那好不容易凝聚在一起的假金丹!
假丹乃是以那金元丹的丹核,也就是那金元丹主人的一點神識爲中心,凝聚在一起的,既然是假丹躁動,也就是那神識起了變化,能夠引起那神識變化的,便只能是那神識的主人了。
也就是說,自己所煉化的那一枚金元丹,其主人,便在這六人之中。
周星星慢慢平復着自己的心神,而後細細的探查,他倒是想要知道,自己這金元丹,到底是誰貢獻而出的。
不過,單憑那一點神識,便想要將那主人找尋而出,卻是極其困難的,因爲,這六人的真元與神識,都是一樣的浩大無倫,不是以他現如今的境界所能夠探知的。
他不能找尋出那主人來,那神識的主人,卻主動的找上了他。
“咦?”那六女之中,其一發出了一聲疑惑之音。
“怎麼?”其餘五女聽到這聲音,不禁問道。
“我突然覺察到我的真元有些許的晃動,心神有些微微不寧,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女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說道。
修煉到她們這種程度,最是惜命不已,生怕起了什麼異變,便讓自己千年苦修淪爲畫餅,因此,無論是真元還是神識上,只要出現了些許的異樣,都會當做是一次極大的事件來看待。
“看來,就是這傢伙了!我所煉化的金元丹,就是她的!”周星星看着這比自己還要年輕許多的先輩,暗自說道。
那女子找尋了半天,又是打坐又是內視,都沒有找尋出問題的根源來,而當週星星將那假金丹徹底的安撫下來之後,其身體上的異樣,也完全的消失了。
這一場異變,真的是來的快速,去的更快速。
“好像突然又好了。”那女子收了功,對身旁五女說道。
“等此事完結,你還是去閉關,細細的探查一番的好,這不是什麼小事情的。”另一女,一旁有些關切的說道。
這六女,相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是師徒,還是同輩,周星星都不知道,不過,他也並不對其在意,因爲,無論是什麼輩分,現如今的她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修爲與境界,一樣的面臨着天劫的威脅。
“那麼,便進入正題吧。周星星,我等懷疑你的身份,因此,將你叫來,接受全盤的審查!”正戲,說開始便開始了。
“我的身份?”聽到那六女之一竟然如此問,他不禁微微愣住了。
“沒錯!就在你進入陳家後不久,我曾感受到一股不小的妖氣,不過那妖氣一閃即逝,等我以碧波萬里探查之時,已經完全消失,當初我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聽了這六位的話,我等又不得不將此事擺上臺來,那就是,你,到底是不是人!”那女子,語調極其的冰冷,不帶絲毫的感情。
“你到底是不是人!”這怎麼聽,都是一句罵人的話,但是,正如其字面的意思,到底,是不是人,不是人,又是什麼?
“爲何會有這種想法,難道天魔教六位,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不成?”周星星眉頭一皺,直接問道。
“嘿嘿,周星星,我等本以爲你是一個怪人,卻沒想到,你的古怪,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料呢!”那風無相接過了話去,冷笑起來。
“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你不會忘記了吧!”那不滅老魔,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青色的大刀,刀尖朝向周星星,散發着一股的陰冷氣息。
“咦?這不是沈家沈浪族長的青鱗刀嗎?這刀你們是怎麼得到的?聽說沈浪族長前幾日突然遇害,我還不怎麼相信呢,不過看了這刀,難道,是六位乾的好事?”周星星看着那青鱗刀,突然有些陰陽怪氣起來。
“哼!你別想着轉移話題,實話告訴你也沒什麼。沈浪,確實是被我們殺的,爲的,就是這青鱗刀!周星星,你不會忘記了吧,當初,你可是曾以青鱗刀的青鱗閃,打破了風無相風宗主的一顆心臟,這事情,你不會抵賴吧!”那不滅老魔還真的是敢作敢爲呢,現如今對那沈浪到底是死於何人之手,雖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卻無人敢挑明瞭說,現在倒好,那犯人們,不打自招了。
那陳家六女,也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沈家,再怎麼說也是他們六大修真世家之一,現如今其家主被殺,而兇手,竟然就在自己面前,怎麼看,都古怪啊,如果讓其餘五家知道,如果讓陳家人知道,還不知會發生怎樣的一幕呢。
不滅老魔卻絲毫沒有自知之意,而且還有些沾沾自喜,其餘無人,雖然臉上有些不悅之色,卻絲毫沒有制止他的意思。
“打破風宗主的心臟?我記得當初我是以青鱗刀直接將其刺穿的,至於那是不是青鱗閃,我又怎麼知道?此事到底是真是假,應該問風宗主啊!怎麼,難道風宗主貴人多忘事,現如今已經不記得了?”周星星嘿嘿一笑,大肆譏諷起來。
“你這傢伙,不要囂張!如果不是因爲有那高手在你身旁,我怎會輸給了你?怎麼,那女子呢?現如今在哪裡?”風無相臉色越發的漆黑,卻將自己的輸,推在了綠娥的身上。
“綠娥她又不是我什麼人,她去了哪裡,我怎會知道?說不定已經回去了,說不定,還在陳家某處呢吧。”周星星淡淡說道,同時着重了那“回去”倆字。
回去,回哪裡去?當然是那大修真界了。
雖然周星星乃是信口開河,卻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無意間說中了,綠娥,還真的是去了一趟大修真界呢。
天魔教六宗主聽到這話,不禁各自眉頭一皺,他們,最爲在意的,便是那綠娥,有她在,自己等人,可以說是什麼都做不成的。
那陳家六女,聽到綠娥的名字,也在意起來,畢竟,據陳紫函所說,那綠娥,乃是個小修士,根本不必讓這些人如此的在意的,難道這傢伙,又向自己等六人隱瞞了什麼?
“周星星,即便你有那人護着,我等,也還是要將那事情說將出來!實話告訴你吧,我等六人得到那青鱗刀之後,經過多番的試煉,卻只有螟王老仙我能夠施展出那青鱗閃,你以爲,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沒錯,這青鱗刀,只有擁有妖族血脈之人才可以駕馭,只有妖族之人,纔可以施展!你一個人族小修士,又是如何會施展那青鱗閃的?我等猜測,你,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那螟王老怪,大聲的咆哮起來。
其實,在得知了這青鱗刀只有妖族才能夠運使的結論之後,他便曾回憶起,當初周星星施展那青鱗閃的時候,自己曾感覺到了一股古怪的氣息,現在想來,那就應該是那妖氣纔對!
“是嗎?青鱗閃,只有妖族才能夠使用?怪不得當初我得到那青鱗刀之後,無論怎麼用,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呢,原來那是隻有妖才能夠使用的啊。那麼,在此我要恭賀老仙了,既然得到了那青鱗刀,又能夠將那刀駕馭起來,那麼,衝破金丹期的阻礙,進階元嬰期的日子,怕是不遠了吧!”周星星自從對方提起那青鱗刀一事,便已經預料到了現在這一幕,因此,一味的避重就輕起來,其實,自己能夠施展青鱗閃一事,確實是不怎麼好分辨,說到哪裡,都是自己有古怪的。
突破金丹期,進階元嬰期!
這幾句話一出,卻是真正的將那陳家六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啊,她們之所以會這麼多年都一直的閉關閉關,還時不時的要製造那金元丹,不就是因爲自己沒有把握經受那天劫,又無法突破到元嬰期嗎?現如今,對方手中那刀,竟然有突破到元嬰期的方法,她們怎能還保持平靜?現如今的她們,無不是眼紅心黑,生出殺意,想要將這六人就此滅殺掉,然後將那青鱗刀收入囊中,反正這六人,是殺死那沈浪之人,本就該死!
不過,她們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那忍耐力,還是有的。
“周星星,你不要胡言亂語!那青鱗刀,乃是一元嬰期以上的青鱗龍妖尾鰭所煉製,那青鱗龍妖既然能夠突破元嬰期,我等認爲,只要知道了那地方,或許便能夠發現那突破境界的方法,絕對不是說,這刀中有那方法!六位,卻不要聽這奸猾之輩的挑唆!”螟王老怪最是膽小怕死,聽到周星星的話,再看那六人的模樣,知道自己的境況大大的不妙,連忙解釋起來。
“元嬰期以上的青鱗龍妖?”聽到這話,陳家六女的殺意,漸漸減輕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就算殺了他們,得到這刀,也沒什麼益處,最主要的,還是找尋出那青鱗龍妖的所在地纔是。
不過,在此之前,確實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正如六位宗主所言,你乃我族中子弟,爲何會施展那青鱗閃?”最終,避重就輕,轉移目標,還是沒有成功,衆人的矛頭,無一例外的全部對準了周星星。
這下子,他算是犯難起來,不禁看向這衆人之中,唯一站在自己一方的師父。
卻見陳紫函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彷彿周星星的事情,與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關係一般。
周星星不禁想到,自己這師父,難道已經將自己放棄掉了?
這也太快了吧,自己的師父,好像不是這種人啊。
其餘之人,只見得周星星暗自焦急,而陳紫函卻一副的老神在在,不禁面面相覷了起來。
“陳族長,難道你就沒什麼可說的?你的弟子,說不定可是妖族呢!”
“不老衆位費心,我陳紫函的弟子,到底是人是妖,實話告訴大家,我也曾懷疑過好長一段時間,正因此,自從他加入我陳家以來,我這做師父的便時時防備,處處提防,沒有盡到一個做師父的責任,但是,最終我還是確定了,我這徒弟乃是人族,絕對沒錯!衆位,也是多慮了。”陳紫函幾句話,極具感情,看來是發自內心了。
周星星頓時感動起來,心知自己這師父,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但是,她的那一份自信,到底是哪裡來的?怎麼想,自己都應該是妖族纔對啊!
“那麼,周星星能夠施展青鱗閃,此事陳族長要如何解釋?”那六大宗主,見其說得如此鄭重,不禁問道。
“大家可知道,那綠娥,是何許人也?”陳紫函不答反問道。
聽到這話,周星星微微一愣,不過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心說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出呢,自己這師父,這誤會雖然很大,但是,很有用處啊。
“那綠娥,不是陳族長的朋友嗎?”那六大宗主,不知其意。
“說是朋友,確實是如此。我與綠娥第一次相遇,乃是我等從那修真大會上回來的路途上,那天魔宗前任宗主天魔尊者,突起殺心,我等不敵,正在這生死關頭,綠娥出現,助我等將其打敗,因此,算是成爲了朋友。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綠娥到底是人是妖,大家可知道?”陳紫函,先是大肆的數落了一番天魔宗的惡行,而後終於說到了重點。
“是人是妖!”又是那個問題,不過,那問題所指之人,卻變了。
天魔教六大宗主,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們一直以爲,綠娥既然是陳紫函的朋友,那就應該是人了啊,但是,如果不是這樣,如果她是妖的話……
“青鱗刀是不是隻有妖才能夠駕馭我不知道,青鱗閃是不是隻有妖才能放出我也不清楚,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綠娥無疑是既能夠駕馭青鱗刀,又能夠施展出青鱗閃的。現在,對於我這一個答案,衆位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天魔教六大宗主,聽到陳紫函這一番話,細細回想了起來。
當初周星星與風無相大戰的時候,綠娥確實是在打坐,如果打敗風無相的,並不是周星星,而是綠娥呢?如果當初施展出青鱗閃的,不是周星星,而是綠娥呢?
越想越有可能啊!
畢竟,再怎麼看,周星星,都只能是人啊!
天魔教六大宗主,相互看了看,各個沉默下來。
“現在,不知道六位宗主還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回去了,哎,好不容易修煉到心動後期,卻不能夠就此荒廢了。”周星星說着,便要退出。
“慢着!”那身材高大的化老魔,大聲制止了他。
“怎麼?”
“關於你是人是妖,其實我們並不在意,此次前來,也並非是爲了此事。因爲你曾施展過青鱗閃,我等是來尋求你的意見的。老仙施展青鱗閃之時,腦海之中曾出現過一副畫面,我等猜測,那便是那青鱗龍妖化龍之地,如果將那裡找尋出的話,說不定便能夠……”
“如果你們想要問得勢這件事情的話,實在是多此一舉呢!”周星星冷冷一笑,手上空間戒指微微一晃,螟王老怪麪皮一抖,那可是本屬於他那一脈的空間戒指啊。
一副畫卷,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巍峨的大山,浩瀚的大海。
“那是……就是那裡!我在青鱗刀之中所看到的,就是那裡!”當螟王老怪將目光從那空間戒指上轉移到了那畫卷之中的時候,不禁驚聲叫了起來。
“老仙你可有記錯?真的是那裡?”
“不會錯,絕對不會錯!看不出啊,小子,你不過是施展了一次青鱗閃,便將那一幕給記了下來,而且還有如此好的筆法,竟然能夠將那畫面給畫在紙上,說實話,老仙我,沒這本領,沒這手藝啊,哈哈……”冥王老仙看着那畫面,乾笑起來。
所有人,除了周星星,早已經不再在意他的話語,全部的視線,都凝聚在了那畫卷之上,思索着,那所畫的地方,到底是哪裡。
“衆位都是見多識廣之輩,或許能夠看出此地到底是哪裡吧,那麼,現在真的就沒有我的事情了吧,回去了!”周星星留下這麼一句,大步走出了那大廳。
自始至終,再沒人來制止他了。
周星星之所以如此急着出來,是因爲,他感覺到,綠娥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