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的時候大多數人們都想着在市區買房子,因爲在這裡買了房子,才能顯示出自己的身份、財力,畢竟世間大多數人都是愛面子的,或許這其中還隱含着住在市區上下班要方便一些的理由;但當有了錢以後,人們又想着到郊區、甚至鄉下去買房子,因爲那裡的空氣相比市區要好很多,更適合居住生存。
楚寒宜的家當然也是在郊區。
楚寒宜騎着摩托車帶着謝欣然,奔馳在寬闊的馬路上,陣陣疾風吹拂起謝欣然那柔順的猶如黑色美玉般的長髮,隨着楚寒宜的轉動方向不斷改變着平飄逸的方向。
謝欣然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坐着楚寒宜的摩托車,帶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那座山上,不過這次自己沒有了上次的恐慌,而是一陣陣的興奮與幸福,緊緊的抱着楚寒宜強壯的腰桿,臉貼在他那寬闊的後背上。
不同的是,這次謝欣然並沒有感覺到楚寒宜那強有力的心跳,平靜,很平靜,他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或是忘記了身後還有一個抱着他的腰的人,但隨之謝欣然又一想:人的心怎麼可以不跳呢,除非他是個死人……
謝欣然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跳,怎麼可以咒楚寒宜“死”呢,看來自己真是該死了。
車子在馬路上奔馳,從喧鬧的市區,衝入高架,上了高速,謝欣然將楚寒宜的腰抱得更緊了些,思慮萬千,想着自己的過去,憧憬着她與楚寒宜之間的未來。
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是這裡嗎?”謝欣然問着楚寒宜。
楚寒宜望着這棟圓頂別墅,望
着阻隔外邊與裡面的那一扇門,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
謝欣然舉手按動門鈴,很快門被一面色和藹、儀態端莊,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女人打開了。
“天一,你……你回來了!”女人無法掩飾內心深處的喜悅,聲音也隨着微微顫抖了起來,緊緊的抓住楚寒宜的手,就像父母看到了失散多年忽然團聚的孩子,眼睛裡面溢出晶瑩的淚花。
楚寒宜點了點頭,道:“雲媽,我回來了。”
一邊用手抹去女人眼中的淚水,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應該高興纔對,幹嘛要流出淚來?”
“對,對,應該高興纔對,你看我這是怎麼了。”女人從衣兜裡面拿出手帕,一邊擦乾眼淚,一邊道:“你看我,人都老了,反倒容易流淚了。”
“老爺早就在等着你了。”女人拉着楚寒宜的手,剛打算進去,卻發現旁邊還站着一位發如黑玉、臉龐清秀、皮膚白皙,彷彿古代神話故事裡面的仙女一塵不染,忙看着楚寒宜道:“這位……這位就是欣然小姐吧?”
謝欣然一愣,不知道是誰的女人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但還是笑着道:“我是謝欣然……”面對自己一無所知的女人,竟不知道說些什麼,目光慢慢的移向楚寒宜,好似求救。
“這位就是我以前給你提過的雲媽。”楚寒宜看了看謝欣然,又轉向雲媽道:“雲媽來我家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現在算算,應該將近三十年了吧。”
“可不是,記不得是二十六年,還是二十七年了,只記得那時你還沒有出生,老爺和太太也纔剛剛結婚
不久。”雲媽興奮中帶着一絲傷感,繼續道:“一轉眼見你就出生了,再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而我也老了。”
聽見母親楚寒宜深邃的眼睛立刻黯淡了下來,精神也瞬間變的頹廢,眉宇之間那一絲憂愁的神色愈發濃烈了。
謝欣然握住楚寒宜另一隻手,冰冷的指尖、冰涼的手指,彷彿無底的深淵,謝欣然的心也隨之陰沉了下來,知道此刻的楚寒宜內心一定充滿了煎熬——對母親的思念,對父親的“仇視”,一瞬間涌上了心頭。
“死者已矣,不能復生,活人之間的誤解,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化解。”謝欣然默默對自己說着。
“雲媽其實你一點也不老,儀容富態、面相和藹,即使將來年紀大了,也是一個人見人愛慈祥的老人。”謝欣然微笑的猶如一朵盛開的百合,甜美的語言就是她釋放出的幽幽清香,聽的雲媽有說不出的舒服。
雲媽也隨着眉開眼笑,道:“欣然小姐不但人長的漂亮,嘴巴也這麼甜,難怪我們家天一會喜歡上你了。”
“我可沒有說大話的意思。”謝欣然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看了看身邊的楚寒宜,他的眼神已不再像剛纔那樣的黯淡,手指也慢慢變的溫熱了起來,道:“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我一見到雲媽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真的嗎?”雲媽也在笑,道:“既然如此,以後你就和天一多回來坐坐,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
謝欣然也笑着道:“我會的,這次全當做認路,以後一定和寒宜多來看望看望您老人家,即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