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纏綿

078纏綿

元湛目光一深,眼底柔情濃得化不開,他啞着嗓子問,“你真的要留下來?”

希望顏箏可以留下來與他耳磨廝鬢,這樣的要求,他先前也曾有意無意地提起過,但除了上一個雷雨夜,他厚着臉皮仗着身負重傷撒了一回嬌如願成功之後,再也沒有過了。

先時他初嘗情愛,難免沉溺其中,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總想着哪怕多摟一回也是好的,但後來感情沉澱,他有了更多的考慮和想法,希望給予她最好的尊重,所以便不再多想。

雖然這些日子來,他對她舉止親暱得很,但兩人並未越雷池一步。

以她知禮謹慎的性格,能主動提出想要留下來,這簡直要把他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慾念全部都放出牢籠。

他是個年輕的男子,正當盛年,她含羞帶澀地暗示,他有些被迷花了眼。

顏箏垂頭絞着腰封上的流蘇,半晌擡起望着他的眼眸,堅定地點了點頭,“嗯,今夜有雷雨,我想留下來,不只你怕雷,我也怕得很。”

這樣直接奔放,都有些不大像她了,但元湛的驚喜太大,將懷疑這兩個字不知道甩到九霄雲外去。

氣血一往腦袋裡衝,理智和常識便都會成雲煙消散,他一時激動,伸手將她拽到懷中,對着她的脣結結實實地吻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男人氣息將顏箏團團包圍,雖然早有了準備,但卻還是讓她一時有些懵了,等到意識到此刻正在發生什麼,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就攀上了他的脖頸。

他的吻很生澀,顯然沒有什麼經驗,卻又十分霸道。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一般,弄得她的脣有些微微發麻。

顏箏心底嘆了一聲,輕輕推開他,“不是這樣。”

元湛有些愣住,“什麼?”

正沉醉在汲取她脣上的芬芳時被打斷,令他有些心癢難耐,同時又害怕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弄疼了她,惹了她不快。

顏箏推着他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坐下,附身圈住他,柔軟的脣瓣貼上他的。在那抹誘惑人的紅脣上溫柔地噬舔吸吮,等留戀夠了,便用香舌撬開他的牙齒。靈巧地鑽入,與他的舌開始纏綿不休的纏鬥。

男人對這等事有這本能,元湛先時不大會,便只照着想象中的做,後來得到了顏箏指引。很快便就學會了,他力氣大,又霸道,在短暫地被壓之後,很快就翻身做了主人,成爲引導的那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捨得從她脣上挪開,但呼吸卻十分急促,聲音比方纔更加深沉嘶啞。“箏箏,你真的……真的確定?”

女孩子的貞潔可貴,不管是在北府還是皇城,私定終身都是忌諱,大戶人家若是發生了這等事。除非就擺宴成婚遮掩過去,否則便成家醜。若是遇到負心薄倖的男子不肯負責,那這女孩子的一生都要毀了。

他先前雖然忍不住對她上下其手,可卻始終不曾逾越最後一道防線,便是本着對她的尊重。

可此刻滿身的情.欲都被調了起來,面對心愛女子的誘惑,他實在有些無力抗拒。

顏箏堅決地點了點頭,“嗯。”

她仰着頭看他,“反正你會娶我的不是嗎?”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天亮之前,她就能離開韓城,等到他明晨起來發覺她失去蹤跡,到確認她已經離開時,她早就走得遠了。

等下回再見,若還有再見的機會的話,那時候,他一定視她爲仇敵,像今夜這樣美好的時光,也許再不會有了。

她總想留下點什麼美好的回憶,爲他,也爲自己。

反正,假若司徒錦執意要收走她的魂魄,她這具身體也活不下去的,是不是處子之身,對她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何況她前世曾經嫁過人,和少帝有過許多次的魚水之歡,對那回事的看法,與沒有經過事的單純少女不同,面對所愛的人,她即將要做的是殘忍的事,但她在愛着的時候,卻是投入而勇敢的。

假若司徒錦願意高擡貴手,放她一馬,她或者可以長久地活下去。

可她已經打定主意,等報了繆太后滅她滿門之仇,親手替她的母親安雅公主尋一門好姻緣,等解決了這兩件她時刻放在心上的事後,她就去找個庵堂落髮清修,從此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她不會再嫁人了,那麼又何必在意貞潔不貞潔?

此刻,她只想從心,與他譜一場抵死纏綿的恩愛。

元湛心中一顫,“是,我會娶你,若是你肯,明日我就與你成親!”

心裡的那股躁動和熱血再也按捺不住,他一把便將顏箏抱起放到了牀榻之上。

長長的帳幔放下,層層疊疊,只看見兩個相互交頸的影子,一件件衣裳透過帳子的縫隙被粗暴地丟了出來。

片刻之後,元湛和顏箏身上都只剩下單薄的裡衣,鬆垮地遮住身上隱秘的部位。

深紫色的錦緞被面上,顏箏的長髮已經鬆亂散開,有幾根垂在她白玉一樣無暇的肩頭,順着那細膩到極致的皮膚望過去,可以看到一小半起伏的山丘,她雖然瘦小,但顯然某些部位發育地不錯。

她滿面紅霞,眼神裡帶着迷醉和絲絲媚意,雙脣微微張開,誘惑極了。

元湛何嘗受過這樣強烈的聲色刺激?

但他實在是沒有經驗,像小狗啃骨頭一樣地,在她脖頸、胸前亂啃了一通後,就茫然無措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顏箏見他停下,忍不住撐起身子一個反轉將他壓在身下,她跪坐在他腰上,俯下身去,長長的墨發低低垂落,像是兩道黑色的幕簾,遮住他們兩個的表情。

她將臉側在他的臉頰旁,將他的耳垂一口含在嘴裡。輕輕地舔咬,等感覺到他身體的顫動後,又將香舌移到了他的喉結上不停打轉,靈巧的舌一路向下滑行,最後停在了他胸前的兩顆玫紅色的蓓蕾之上。

強烈的刺激令元湛口中發出低沉的悶哼,他目光灼灼,“原來要這樣做的……”

顏箏心裡微微有些發虛,她其實也有些怕若他忽然問起,她是怎麼知曉地比他更多,看起來好似很有經驗的樣子。假若他這樣發問,她一定不曉得該怎樣回答。

是以,她便垂下頭。十分尷尬而羞澀地道,“從前教養的嬤嬤們有給個畫了圖的小冊子,你……原來你沒有看過嗎?”

民間百姓嫁女的前夜,通常都會有做母親的將那等要緊的步驟說一遍,高門大戶嫁女。便沒有這樣簡單粗暴了,做母親的也會跟女兒說一些體己的話,但這些技術性很強的話題,大多都是由專門的教養嬤嬤配合着花花綠綠的圖冊來講解說明的。

所謂畫了圖的小冊子,便就是傳說中的春.宮圖,這東西雖然上不得檯面。是要鎖在櫃子裡的,可作爲兒女成婚必備之物,每家每戶總也都私藏了那麼幾本。

但顏箏的這些技巧。其實是由江南請來的鴇母親自教習,不僅配了姿勢各不同的圖冊解說,更有那些風塵圈中打滾了經年的鴇母自身的經驗,比之那些連男人都不曾嫁過的教養嬤嬤的臆測,顯然要靠譜地多。

不過這話。她是萬不敢跟元湛說的。

元湛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紅暈,但因爲面具遮擋。並不被人所見。

其實,幾年前他將要娶司徒聽雪爲側妃時,段青衣倒也曾給過他一本花花綠綠的東西,但因他打定了主意,要讓元祁替他消瘦這些女人,連側妃也一併拿下了,是以當時,他將那本冊子,轉扔給了羅北辰。

羅北辰是個莽夫,這些年來也從沒有沾過女人,對這東西同樣也不大感興趣,前年紫騎一位兄弟受了傷廢掉了右手,不能再拿兵器,便請換了個文職,離開之前,向他求娶了四季園裡某位美人當妻,他允了。

那本圖冊,便讓羅北辰當成新婚賀禮,又轉送了出去。

此時想來,真正是後悔極了。

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動物,元湛不想讓顏箏因他是雛,便小看了他,逞強說道,“倒是看過,不過忘了而已。”

話雖然如此,但男人的本能以及方纔她的引導,令他很快領會了愛.撫的奧妙,他一個反身,便又妥妥地將她穩在了身下。

經過一場纏綿悱惻的深吻,帳幔內你儂我儂,只差最後一步,便要天雷勾動地火,但這時,元湛卻又停住不動。

顏箏看他那一系列生澀的反應,哪裡還能猜不到他之前從未接觸過女人?

她雖然並不介意在她之前,他是否有過別的女人,只要他如今一心一意地愛她,這便已經足夠,可曉得這個男人第一次情動是對自己,心裡到底還是歡喜的。她心裡甜蜜,當然也不會計較他笨拙的動作。

所以這時忽然看他停下,她便以爲許是他不曉得下一步該怎麼樣做。

正當她想着該怎樣提醒引導,才能不令他覺得傷害了自尊,這時,頭頂上無比深情的男人忽然沙啞着嗓音說道,“箏箏,我下不了手。”

他的語氣認真極了,“明日我便請北辰去幫我們準備婚禮,當然若是此時成婚,肯定是要簡陋一些,時間倉促,恐怕沒有法子給你應得的體面,但……”

躍動的燭火將帳幔內照得忽明忽暗,一如他不見底的眼眸,他說,“但是,我想要光明正大地要你,而不是這樣,讓你受委屈!”

PS:

嘎嘎,湛湛是好男人啊,這章肉湯費了我好幾個小時,大家都知道我是個純潔的菇涼啊,肉戲不會寫啊,一點都不會啊,將就着看吧,大肉等以後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