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外的高空,烈焰雕正燃燒着熊熊火焰,俯瞰着山林間活動的猛獸,尋找着滿意的獵物。
這是頭兇禽,稱霸這片天空。
不遠處的河灘上,一頭粗壯的水蜥正離開奔騰的大江。
烈焰雕一聲啼嘯,立刻就要俯衝下去。
但就在這時候,雲層深處突然傳來清冽的呼嘯,金色光芒普照雲天,一頭烈焰猛虎撞開雲層,踏着金色火焰,衝向了赤炎雕。
赤炎雕猛烈振翅,速度飆升,兇險的避開了猛虎,它厲聲啼嘯,朝着雲層衝了過去。
然而……
烈焰雕撞開雲層的剎那間,一道烈焰長槍呼嘯而至,直取頭顱,後面還拖着熊熊火焰。
烈焰雕反應迅捷,利爪如刀,精準的踏在了長槍上,硬是壓着長槍折轉向下,它雙翼震動,迎着火焰撞了過去。
姜毅收斂羽翼,從更高的空中疾速俯衝,迎面殺向了烈焰雕。
“你不是它的對手,不能硬撼。”
丹皇之魂提醒着姜毅。
姜毅卻速度越來越快,直奔烈焰雕。
烈焰雕厲嘯,撞開火焰,也衝向姜毅。
就在雙方迎面撞擊的前一刻,姜毅右手一舉,從氣海深處招出了九皇煉天鼎。
轟隆!
天空搖顫,光華滔天。
九皇煉天鼎大如金山,被姜毅拖拽着砸向了烈焰雕。
烈焰雕瞳孔驟然一縮,想要再次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一聲爆響,血色迸濺。
烈焰雕瞬間撞碎了半邊身體。
“哈哈,第一個!”
姜毅甩出青銅塔,把它收了進去。
“姜毅!”
姜毅腦海裡傳來丹皇嚴肅的聲音。
“這是九皇煉天鼎!”
“這是煉丹師的命!”
“你要珍惜它、守護它!”
丹皇很不滿,太野蠻了,怎麼能拿鼎爐當錘頭!
“情況特殊!”
“下不爲例。”
姜毅振起火翼,衝向了燕輕舞那裡。
花未落他們等了又等,連個人影都沒竄出來。
“你耍我?”
“小丫頭挺會選人啊。”
“還姜毅?姜毅來了,本公子也能讓他跪下求饒。”
“給我拿下。”
花未落猛地揮手,四周弟子全部撲了過去。
燕輕舞突然甩出大把的鋼針,鋼針一指長,兩頭尖。下一秒,她全身狂風大作,呼嘯旋轉,捲起全部鋼針,無差別暴擊。
“啊!!”
四周弟子猝不及防,被鋼針打穿了身體。
有刺穿胸口,有刺穿脖頸,有刺穿肩膀。
淒厲慘叫響徹山林。
全部狼狽後退。
燕輕舞目光冷冽,提劍突擊,劍勢如虹,直取花未落。
“有意思!”
花未落瞳孔微微凝縮,深邃的眼珠泛起點點星光。
燕輕舞意識嗡的聲,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周圍景象大變,大地崩塌,一股無底的黑暗深淵出現在腳下,她整個人失控一般要掉下去。
“竟敢看我的眼睛。”
“你確實不知道我的身份。”
花未落冷笑,一把掐住了陷進幻覺裡的燕輕舞的脖頸。
“該死的賤人,太歹毒了。”
“竟然用暗器。”
赤霄宗的弟子們憤怒的圍了過來。
一個精壯的弟子甩起藤蔓,纏住了燕輕舞。
“帶回赤霄宗。”
“我要讓她在幻境裡,好好伺候我。”
花未落雙眼恢復明亮,轉身就要離開。
一道金色烈焰卻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他們面前。
金色烈焰伴隨着狂風席捲四面八方。
“公子當心。”
赤霄宗弟子們抓住花未落,護到身後。
但沒等他們反擊,全部臉色大變,停在了那裡。
“姜毅?”
花未落微微凝眉,看着前面伸展着金色火翼的男人。
之前在羅浮大會見過。
“把她放下。”
姜毅右手向前一握,烈焰洶涌,激烈交織,凝聚成一柄金色長槍,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凌厲起來。
“她是誰?”
花未落微微皺眉,這女人還真跟姜毅有關係?
“我說,把她放下!”
花未落走到前面,冷笑道:“赤霄宗可不怕你們天師宗。”
赤霄的人?
姜毅重新打量着他,有點眼熟。
花未落心裡鬱悶,這傢伙難道也不認識我?“我是花未落,我姐姐花未央,我哥哥,花未妖!”
“花家三姐弟。”
姜毅有點印象了,羅浮大會上夜安然介紹過。
“知道我們,就……”
花未落剛要開口,姜毅突然暴起,全身烈焰如炸裂一般洶涌,迎着他們撞了過去。
赤霄宗衆弟子猝不及防,被洶涌烈焰掀飛。
其中一人反應極快,全身洶涌着寒潮,硬生生抗住烈焰,要迎擊姜毅。
姜毅卻沖天而起,折轉直下,落到了花未落身後,鋒利的火槍,直逼他的後頸。
“再敢亂動,我要他的命!”
“你敢?”赤霄宗衆弟子怒斥。
“放人。”姜毅目光如炬,全身涌動着驚人的高溫。
“呵呵……”
“一個女人而已,沒必要鬧成這樣。”
“快放了她。”
花未落很識時務的擡手,向前面弟子示意。
赤霄弟子冷冷盯了會兒姜毅,控制着藤蔓送了過去。
昏迷的燕輕舞無力的歪在了姜毅懷裡。
“她怎麼了?”
“幻術。”
“什麼時候醒?”
“很快。”
花未落向前快走了幾步,離開了火槍的威脅。
姜毅扶住燕輕舞,冷眼看着他們:“她招惹你們了?”
“我懷疑她是西疆派來的探子,正要帶回去審問。”
花未落上下打量了會兒姜毅,嘿嘿的笑了。
“你命真大,竟然能從魁兵城裡逃出來。”
“不過,你的好運恐怕在魁兵城都用完了。”
“你要麼離開天師宗,跪在別的宗門之前祈求收留。”
“要麼,陪葬吧。”
姜毅皺眉看着他:“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呢?”
“西疆對羅浮的突襲存在很多疑點。”
“他們哪來的底氣入侵羅浮?”
“他們如何判斷羅浮三路阻擊的陣容和位置?”
“他們很可能有內部接應。”
“這個接應,最可能就是你們天師宗!”
“天師宗早就跟西疆搭上線了。他們如果被逐出十八宗,就會引西疆報復羅浮,他們如果能留在十八宗,也會接引西疆重創羅浮,來穩定自己的地位。”
“天師宗在西疆入侵之前,調全部精銳離開就是證據!看似救人,其實故意擺脫嫌疑!”
花未落不急不忙的說着,卻說出了一個致命的謠言。
姜毅微微凝眉:“你敢誣賴天師宗?”
“這不是我說的,這些推測正在羅浮各地盛傳。”
“如果天師宗真的勾結了琅琊國,羅浮各宗將羣起而攻。”
“就連無回聖地插手,他們也會屠盡天師宗,逼夜天瀾自裁。”
花未落對着姜毅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式:“你,要完了。”
燕輕舞嚶唔一聲,從昏迷裡甦醒過來,剛要警惕,卻發現身邊是姜毅。
“沒事吧?”
姜毅剛要擡手安慰,燕輕舞立刻推開姜毅,揉了揉脹痛的額頭,怒視着前面的花未落。
“從白虎關到天師宗,從魁兵城再到天師宗,你這個高貴的聖品獸靈紋竟然活成了喪家犬,哈哈……”
花未落大笑兩聲,帶着弟子走進了密林。
“羅浮有內鬼。”
姜毅輕聲自語。
西疆入侵羅浮確實有些蹊蹺,但這麼快就把矛頭對準天師宗,顯然是早做了準備。
這是急着轉移注意力,撇清嫌疑。
“什麼內鬼?”
“有人造謠天師宗勾結西疆。”
“夜天瀾豈不是危險了?”
“只是謠言而已,沒有確鑿證據,誰敢殺一宗之主。”
“那我們回去?就算沒有證據,也會有人去鬧事。”
“鬧吧,現在的天師宗不怕事。”
姜毅還要繼續獵殺火鳥,還要蒐集三紋雪蓮。
這類大事件,天師宗自然會應付。
“你還真淡定。剛剛那混蛋是誰?”
“赤霄宗的花未落,好像是什麼幻靈紋,能讓人產生幻覺。他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是同樣的靈紋,在赤霄宗地位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