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他嘚瑟的。”大王那個羨慕啊。
“你啊，別總想着造娃了，努力吧。”姜毅站在大王寬厚的龜甲上，仰望着漫天翻騰，嗷嗷嘶嘯的大賊，也替它高興着。
“我是突然想起來了，真要是成神了，就不能生娃了。”大王前段時間正準備衝擊神境了，結果突然醒悟過來，扭頭鑽到玄龜羣裡，大幹特幹，折騰到現在，非要給自己留個種。結果種沒造出來，竟然聽到大賊又突破了。
“也不是沒希望嘛。”姜毅苦笑不得，這就是追求不同啊。當初這丫跑蒼淵島造娃，大賊驕傲蛻變，化身天龍，現在又扎王八堆裡造娃，大賊超神了。都是從新世界裡帶出來的，都有點混不吝的痞性，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成神還算有希望，但你們……是真沒希望了。”大王看看姜毅幾乎全部虛無的身軀，再看看開始虛化的洪荒天龍，咧嘴笑了。
“你啊，也就從這方面找找平衡了。”韓傲搖頭，仰望着翱翔的天龍，羨慕更受刺激，他不奢望能衝擊帝境，現在最期待的就是成神！
“這叫什麼話，看不起咱？咱可是玄武，咱也是有稱帝潛力的，只是速度稍微稍微的……慢了那麼一丟丟……
再說了，我這是合理的規劃龜生。先成家，再立業，先造娃，再稱帝，不給龜生留遺憾。
倒是你們，只顧着立業了，以後想成家、想造娃，嘿嘿……晚嘍……”
“誰規定的稱帝就不能造娃了？凡事不要那麼絕對嘛。人家北太老哥折騰了上萬年，不也折騰出一個帝子？
以後姜毅閒着沒事兒了，不得好好彌補對天后她們的虧欠？最直接的方式是什麼？嘿嘿……”
周青壽斜躺在龜甲上，臉上帶着怪異的笑容，大賊都窺探半帝了？再往後就要衝擊帝境了。如果真成了呢？妙啊！他這輩子是沒希望了，但能有倆帝君兄弟，下輩子不用幹別的了，淨裝逼了。
“提起這事兒，我就納悶。那丫真是帝君的種？？”大王抖了抖身子，來精神了。
“廢話，你當帝城是青青大草原啊！”
“我知道沒人敢。但帝君不是接受過天劫淬鍊，帝軀超脫於世了嗎？怎麼還能孕育孩子？”大王扭頭問向旁邊的丹皇。
“你只要詳細瞭解從神靈到帝境的過程，就知道還是有機率的。周青壽說的很對，凡事無絕對。”丹皇面帶笑容，也欣慰洪荒天龍的蛻變。
“說說？”大王對這種事特別感興趣。
“正常而言，神靈境界是武道巔峰，是生靈能成長的極限。但是像天龍、朱雀、人族至尊等特殊強者，能憑藉超凡的天賦和血脈優勢，突破武道的極限壁壘，窺探世界層面的奧妙。
所謂的虛化，其實就是捨棄肉身，融入世界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血肉骸骨會……嗯……你們可以理解爲溶解，就是消失，變成能量體，也可以理解爲融合，就是跟世界融合。
這個過程開始容易，後面會非常難。比如，虛化到五成左右後，會變得非常艱難。”
丹皇看了眼旁邊的姜毅。
姜毅緩緩點頭，從他虛化到五成開始，確實能明顯感到難度增加，而且是越往後，越困難。
同樣的付出和資源，之前能蛻變三成，現在連一成都難。
等虛化到九成後，恐怕開始蛻變十成的努力，都未必能完成最後的全面虛化。
丹皇繼續道：“等完全虛化後，世界會對其進行殘酷的錘鍊，也就是天劫的降臨。
你們可以通俗的理解爲……煉丹。藥材變成藥液後，再重聚成丹藥。
這個承受天劫的過程非常痛苦，也非常兇險，如果扛不住，就徹底消散，變成世界的養料，回饋自然。如果扛住了，就會重聚成強悍的帝軀。
帝軀，千錘百煉，世界鍛造，相當於超級戰兵，世間所有的神兵魔器都難以傷起分毫，也相當於世界的使者，能接管世界的某些規則，能施展某些世界層面的能量。”
丹皇稍微沉默，道：“錘鍊成型的過程雖然痛苦兇險，但說到底，還是受到意識引導的。如果你渴望極致的力量，某些不必要的東西，可以直接捨棄，如果你想要完整的自我，還是可以……嗯……怎麼說呢，該有的構造都有，該有的生理都有。”
“哦……”
大王、周青壽、蕭鳳梧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都盤坐在了丹皇面前。
那副認真的模樣，恍然的表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教誨一般。
姜毅在旁邊的看的直搖頭。不過，師父就是師父啊，涉獵方面太廣了，連這都有頗深的研究。
丹皇又道：“不過帝軀終究是帝軀，方方面面都太強了，精華的能量自然也是恐怖，一般的母體根本承受不住，更別說孕育了。”
大王眼前一亮：“所以帝君跟帝君結合，豈不是更容易？”
蕭鳳梧附和：“是啊，就像那蠻荒帝君！”
丹皇搖頭：“沒那麼簡單。帝軀是世界錘鍊而成，也受世界影響，如果兩個帝軀妄想塑造出一個凌駕於衆生的超級生命，世界體系必然會予以干擾。正常而言，幾乎不可能出生的，但正像說的那樣，凡事無絕對。
蠻荒帝祖就是最好的證明。
洪荒時期，羣雄爭霸，人族、妖族、魔族、靈族，都在瘋狂廝殺，通過戰爭確定他們在世界的階層地位，大量野心勃勃者更要凌駕於衆生之上。所以帝君之間進行過嘗試的應該很多，但唯獨出了一個蠻荒帝祖。”
丹皇言外之意，帝君塑造孩子都是靠那萬分之一的概率。如果姜毅要融合諸天六葬之類的世界傳承，等於徹底跟世界融爲一體，肯定更難孕育生命，可以說……完全沒有希望了。
姜毅倒是很灑脫。
雖然不能給天后她們孩子是個遺憾，但能相守相伴，也滿足了。
何況，他在知道了殺天之人的恐怖之後，已經不奢望能真的贏了。
既然贏不了，那就是死。
既然註定要死，爲什麼不拉着殺天之人同歸於盡？
他要讓荒古宿命，終結在這個時代。
他要讓天后等人都活下來。
姜毅仰望蒼穹，喃喃自語：“你快來了吧。這次……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