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能忍住嗎?”
一位血獄隊員手持鐮刀,插在姜毅胸口,悄聲詢問着。
“能!不用管我!”
姜毅還不能暴露身份。
他們之前的目的,是抓大皇子。
現在還有個目的,持續且牢牢的吸引注意力,給納蘭家爭取逃離的時間和機會。
他如果暴露了,大皇子一陣亂喊,納蘭家就完了。
“夕顏怎麼回事?”
姜毅忍着胸口劇痛,瞥了眼遠處昏迷的夕顏。
“我們剛來皇甫城的時候,她在納蘭家宅邸附近攔住了我們。”
血獄隊員低聲輕語,只是不方便多說。
小蛇在遠處亂竄,尋找着散落的翼龍骸骨,往這裡拖。
這可是好寶貝!
它有很強預感,這東西對它有用。
“別往我這塞!!”
姜毅氣惱,這小傢伙太不懂眼色了。
血獄隊員也很無奈,只能替小蛇收好龍骨。
它拖一根過來,他們攔住一根。
不久後,皇甫城轟動了!
很多武者好奇外面的動靜,偷偷出來,站在屋頂等高處觀望。
結果不看不要緊,一個個全部不淡定了。
“姜洪武?那是姜洪武嗎,誰給我確定一下!”
“血獄!北疆白虎城、魁兵城,他們都現身過!”
“血色斗篷,白玉面具,還有可怕的鐮刀,他們就是姜家最神秘的殺手部隊,血獄。”
“姜洪武竟然敢重回西疆,獵殺大皇子?”
“這瘋子身體裡面沒別的內臟,全特麼是膽吧!!”
“我滴個天啊,出大事了!!”
人羣轟動,越來越多的強者衝到屋頂。
之前魁兵城,抓捕三皇子。
如今皇甫城,再抓大皇子。
不愧是曾經北疆之主培養的後代,太兇殘了,太震撼了。
皇家武院的院長、長老,接連趕到這裡。
大批的皇甫城守衛也邁着沉重整齊的步伐趕到。
姜洪武站在前面,挎着狂刀,冷漠的對峙着他們。
六十多位血獄隊員團團包圍着大皇子等人,不僅在他們胸口插着鐮刀,還在脖子上架着幾個鐮刀。
誰敢突襲,或者是引發混亂,這些鋒利的鐮刀能第一時間把他們斬殺。
“姜洪武,你到底想幹什麼?”
“趁着事情還有緩和餘地,把他們放了。否則,你就算能離開這皇甫城,也離不開西疆。”
“皇室不會允許你帶着大皇子和這些聖紋離開!”
皇家武院院長太叔閎怒目而視。
這特麼鬧大發了!
大皇子、四大聖紋,還有陸子吟這個煉丹奇才。
全抓了?
消息傳回皇城之後,或者是真有什麼閃失,他這位院長將來恐怕只能雲遊四海了。
祁天殿的長老們緊張又憤怒。
太意外了。
姜洪武竟然殺回來了,還特麼把這些‘寶貝’一鍋端了。
“清耀!!我的清耀!!”
納蘭清洛着急的擠到前面,喊着就要衝過來。惶恐、焦急、憤怒,臉上的表情非常到位。
“二姐……別過來!”
姜毅配合的高喊。
“放了清耀,我們跟這件事無關!”
“放了他。”
納蘭清洛還要往前衝,卻被皇家武院的人強行退走。
這都什麼時候了,搗什麼亂!
大皇子忍着胸口的刺痛,強作鎮定:“姜洪武,你到底想幹什麼?”
“談判!”
姜洪武冷漠的說道。“把皇家那羣老傢伙都喊過來,我要在這皇甫城,跟他們面對面談一次。”
“好說!!”
“這個好說!!”
“皇室早就想跟你談談了。”
“北疆事件,完全是老三那蠢貨做的,他都沒有經過皇室族老會批准。”
大皇子心頭大定,只要是談判就好說。
說明姜洪武有意和解,也說明他不會輕易殺了自己。
楚淵他們都鬆口氣,至少還有談的希望。
“把消息送回皇城!”
祁天殿的長老立刻吩咐。
大量皇家侍衛排開人羣,迅速的離開。
“姜洪武?”
嫦菱騎着白玉象站在遠處。
心情也難以平靜。
這位姜王還真出人意料。
所有人都以爲他會藏在天師宗,或者藉助姜毅向聖地求助。
沒想到啊,他竟然自己殺回來了。
這手段,這魄力,這姿態,不愧是北疆之王的後代。
太叔閎看到嫦菱來了,推開人羣快步走過來:“大皇子雖然有所冒犯,但畢竟是皇家長子,你不能袖手旁觀。”
“我救不了他。”
嫦菱淡淡道。
之前的強勢呢?
大皇子離開莊園後,這位院長可威風了,差點就要讓她的侍衛們扒衣服檢查了
“不奢求你救人,但請你出面,穩住姜洪武。”
太叔閎硬着頭皮道。
這種場合下,能穩住姜洪武的,只有這位丹國國君的女兒了。
嫦菱很不願意插手,可這種場合下,袖手旁觀也不合適。
“姜王,我是丹國的嫦菱。”
嫦菱從白玉象下來,走到前面對着姜洪武微微頷首。
“您希望談判,說明您有意結束這種對雙方都不利的對抗。”
“皇室得到消息後,應該很快就回到。”
“您看,是不是先把刀拔出來?”
嫦菱溫言輕語。
姜洪武淡淡道:“國君身體可還好?”
嫦菱微笑道:“父親身體硬朗,只是常年閉關煉丹,很少理會外面的事情了。”
姜洪武點頭:“當年我父健在的時候,一直希望能到丹國見見國君,可惜啊……”
嫦菱順着他說道:“姜家世代鎮守北疆,丹國致力爲皇朝煉丹,兩家都是責任重大,也都分身乏力。”
姜洪武冷硬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笑意:“真要從祖輩算起來,我跟你一輩大。叫你聲妹妹,可好?”
嫦菱微微低頭:“怎敢冒犯。”
“你今年十六歲吧,聽說已經是宗師級的丹術水平了,期待你能重現丹國先主嫦曦的榮耀,有生之年能突破到大宗師極限,邁進那丹王之境。”
“借哥哥吉言,我早已宣誓終生獻身丹術,一定盡力研究,不負先祖期望。”
嫦菱是來說和的,結果在姜洪武的引導下,成了聊天。
姜洪武問的隨意,不斷往丹國和姜家曾經的關係上引。
嫦菱隨意應付,既維持着禮貌,又提防的滴水不漏。
“夠了!!”
太叔閎忍不住了,攔到嫦菱面前,低聲呵斥:“我是請你來救人的,你在幹什麼?聊家常嗎!”
“太叔院長,我在拉近關係,緩和氣氛。聊着聊着,說不定就能讓他們拔刀了。難不成,你讓我直接命令他們?”
嫦菱直視着太叔閎凌厲的眼睛,淡漠又不失強勢,沉穩裡更帶着幾分威嚴。
“你繼續!”
太叔閎壓住火氣。
自己是有些急躁了!
“關係剛要緩和,被你打斷。抱歉,無能爲力了。”
嫦菱轉身就走,丹國守護者們離開把她團團圍住,退到了旁邊。
“你……”
太叔閎一陣氣惱。
“夕瑤呢?”
嫦菱找到還在‘悲傷’的納蘭清洛。
“我沒見到什麼夕瑤。”
納蘭清洛搖頭。
“納蘭凊耀沒放她出來?還是藏到你們宅邸了?”
嫦菱既緊張着夕瑤的身體狀況,也緊張着那顆丹藥。
“我真沒見過夕瑤。如果不信,可以到我們宅邸去找。”
納蘭清洛還是搖着頭。
“難道……還在他身上?”
嫦菱看向了血獄包圍圈裡的納蘭凊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