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花未央驚喜的看着前面的白沉香。
白沉香點了點頭:“回來吧,他不會再傷害你了。”
“姐姐,我說過了,我會救你出來的。”
花未落也激動,想要跑過去卻又忌憚姜毅。
“大哥呢?”花未央閉了閉眼睛,才確定這是真的。
“明天就會出來了。”
“爲什麼要等明天?”
花未央回到白沉香身邊,鬆口氣之後,眼神漸漸凌厲起來。
白沉香道:“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結束?他差點把我害死了,就這麼結束了?”
花未央難以置信的看着白沉香。她的右手被砍斷了,還被關在了黑暗冰冷的牢籠,這樣的屈辱說忍就忍了?
姜毅提醒道:“從始終在都是你們在挑釁我,追殺我。如果不是念在同屬羅浮宗門,不願意鬧得太過分,當場就該殺了你們。”
“你是不願意?你是不敢!如果我們死了,赤霄宗絕饒不了你!”
花未央怒不可遏,嬌美的臉頰都有些扭曲,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姜毅。
“白長老,還請管好自己的孩子,教教他們最起碼的做人道理。”
“我是不願意挑起赤霄宗和天師宗之間的仇恨,才保留他們的性命,也願意把人交給你。”
“但如果他們還是不知好歹。下一回,我絕不留情。”
姜毅看着花未央殺人的眼神,忽然有些後悔放人了。
這女人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妥協,但是皇朝入侵在即,確實不易引起宗門之間的激烈矛盾,只能忍忍了。
好在自己事後就要進無回聖地了,這個身份應該能讓花未央認識到差距。
白沉香道:“我你可以離開了。記得遵守約定,迴天師宗之前把花未妖放了。”
姜毅後退兩步,帶着李寅衝進山林裡。
“母親,我們真的就這麼算了嗎?我咽不下這口氣。”花未央玉面含霜,非常的不甘心。
“姜毅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動的了。”
白沉香緩緩搖頭,其實在伏擊姜毅的時候就沒有真的要殺了姜毅。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敢了。
“爲什麼不能,就憑他是夜天瀾的親傳弟子?還是憑他是聖品獸靈紋?只要我們能做到巧妙,誰能查到我們身上。”
“無回聖地能!”
“他又不是無回弟子,他都明確拒絕了。”
“他以前不是,現在恐怕是了。就算不是,也會有特殊關係。”
“發生了什麼事?”花未央奇怪的看着白沉香。
“你們被抓期間,發生了件大事。”
“什麼大事?”花未央注意到母親和其他弟子的表情都很古怪。
“離火聖地受琅琊皇室邀請,抓走了姜洪武夕顏。以離火聖地的影響力,這件事應該不了了之,但是沒想到,無回聖地竟然跟離火聖地打起來了。
前段時間,無回聖地更是責令羅浮全部宗門齊入荒莽原,製造了一場水淹離火聖地轟動事件。
具體情況,是姜毅帶着化生碗冒死潛入離火聖地。無回聖地乃至整個羅浮,都是在給姜毅做掩護。”
白沉香搖了搖頭。
無回聖地如此配合姜毅,彼此之間肯定有了什麼聯繫。
“姜毅……水淹離火聖地?”
“他怎麼能做到……他怎麼敢……”
花未央瞳孔微微放大,震驚又不可思議。
進聖地?
淹聖地?
他是怎麼想的,他怎麼做的?
他就不怕聖地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挫骨揚灰?
白沉香搖了搖頭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對任何事都沒有畏懼。這樣的人,要麼死的很快,要麼會有非凡成就。”
“那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了?”花未央微微張嘴,看了看自己的斷手。
“留在羅浮是什麼都走不了。”
“母親,你什麼意思?”
“我們可以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我們還能去哪。您好不容易做到二長老的位子。”
“離火聖地!”
白沉香輕聲一語,眼神堅定。
“離火聖地?”
白沉香身後的弟子們失聲驚呼,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離火聖地應該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到底是誰淹了他們聖地,又是怎麼做到的。”
“我們知道的情況,足以叩開離火聖地的大門,併成爲那裡一員。”
白沉香目光閃爍,這是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卻像是無形的大手,在撩撥刺激着她的內心。
由於羅浮的閉塞,以及無回聖地的‘疏遠’,他們各宗都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很少關注更遠的遠方。
她畢生的目標都是那看似高高在上的大長老位子。
但是荒莽原一場行動,好像在她面前猛地推開了一扇門,門的後面是更廣闊更精彩的世界。
“離火聖地真的會收留我們?”
花未央同樣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在注意到母親眼底的火熱後,她的內心也熱了。
“他們當然會收留!我們送上的消息,就是叩門磚。離火聖地將來如果要收拾姜毅,對抗無回聖地,也需要我們這樣的嚮導。”
白沉香相信離火聖地肯定願意接納她們。
非凡的靈紋、特殊的身份、利用的價值,還有她們母女國色天香的容貌,都能讓離火聖地接納並厚待她們。
“我聽母親的!”
花未央只想報復姜毅,如果能順便得到更精彩的未來,就再好不過了。
而且,離火聖地是丹藥聖地,說不定能幫她重塑斷手。
花未落和其他弟子們有些忐忑,畢竟那裡是高高在上的聖地啊,就算到了那裡,能像赤霄宗這樣過的舒坦嗎?
“我這裡還有件禮物,離火聖地應該會喜歡。”
白沉香的空間戒指裡還保留着一個石塊,是蒐集到的鎧甲裡最大的一塊——胸鎧!
如果交給離火聖地的天才弟子,對方融入身體後就能憑藉鎧甲感應,追捕姜毅了。
“鞋子,護腿,太好了。”
姜毅跑出幾百裡後,找到僻靜的地方迫不及待的開始熔化石塊。很快從裡面熔出了左邊的靴子,以及兩條腿的護甲。
這樣一來,就等於集齊了完整的四肢鎧甲。
“替我守着點。”
“不管發生什麼,都不用管我。”
姜毅心情激動,安排李寅到外面後,忍着強烈的痛苦,開始融合三塊鎧甲。
金炎燃燒,紫氣蒸騰。
鎧甲融化成鐵水般,滲進了血肉骨頭,難以言喻的痛苦讓姜毅滿地翻騰,淒厲的哀嚎。
李寅在外面看的心驚肉跳,卻不敢亂碰姜毅。
痛苦的煎熬持續了足足兩個小時,三塊鎧甲跟骨頭血肉完美的融爲一體。
鎧甲四肢的重聚,也在全身激盪起滾燙的熱浪,殘刀更是在氣海錚鳴,歡呼着彼此的重聚。
姜毅虛脫般躺在地上,意識裡終於出現第三道刀式——祭天式!
但是,祭天式所展現給姜毅的情景,卻讓虛弱的他渾身發冷。
盤繞在腦海的疑問再次出現,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演繹出瞭如此瘋狂如此逆天的刀式。
真要說是起來,不比他前世那些絕世戰技差多少。
霸刀式,奧妙在於燃燒全身的血氣,揮毫潛力。一刀要比一刀強,一刀要比一刀狂,在一往無前中斃敵方休。
演繹極致的瘋狂、極致的霸道。
開天式,奧妙在於體質、靈魂,以及靈紋的全面釋放,把全身各方面的威能潛力完完整整的激發出來,融合的瞬間、極致的釋放。
演繹巔峰一擊,釋放開天之威。
祭天式,則相當於生死絕境之下的瀕死反擊,是捨生忘死時候的至強絕殺。
奧妙在於燃燒生命,燃燒潛質,燃燒自我,向蒼天……借力!
你能借來多少的力量,能展現出多少的威能,全憑你的承受能力,以及特定情景之下的瘋狂和執念。
祭天式,血祭蒼天!
這已經不再是通常意義的刀法。
“玩不起啊。”
姜毅苦笑着搖頭,就憑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恐怕借不來什麼天威。
而且腦海裡的祭天式演繹的情景還很模糊,應該是需要集齊更多的鎧甲,才能完整的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