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皇嘆息,也替他感到難過。
喬家新生代等於只剩個一女孩子了。
雖然還有個女婿,但終究是外人。
“萬年啊,事情已經發生……”
人皇正要安慰,喬萬年又道:“如果是正常決鬥,我能承受任何結果。但他們都是毫無準備被活活炸碎的,我真的……真的……接受不了!
昨晚查到兇手的時候,我恨不得殺進蘇家,跟蘇家拼個你死我活,從山下殺到山頂,殺個血流成河,爲我的孩子們報仇。
喬家上下,也是無比的憤怒,連老祖宗們都被驚動了。
但是……
我們最後還是忍住了!
北方各族代表還都在皇城裡,如果兩族開戰,影響太惡劣,還可能影響到古華在北方的地位。
我們想了又想,忍了又忍,還是決定尊重皇室,保全皇室顏面。
所以,我們沒有吵,沒有鬧。”
“萬年你這麼做,我很感動。皇室之前確實是虧欠喬家了。”人皇很欣慰,昨晚因爲這件事一夜未眠,就怕喬家再失去理智大鬧一場,更怕喬家要在各方賓客還沒離開之前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沒想到喬家竟然剋制住了,還主動願意內部解決。
這一點,讓他很欣慰,也很感動,連帶着昨天對喬萬年的某些成見也消失了。
蘇天干也暗暗鬆口氣,這老賊竟然忍住了,看樣子是怕事情鬧大,事後引起皇室報復。
這樣一來,他應該也能保住蘇雅他們了,大不了付出點代價。
“我喬萬年尊重人皇,也希望人皇能尊重喬家。”
喬萬年擡起手,空間戒指綻放光芒,把蘇雅等蘇家十二人全部扔了出來。
“他們真在你手裡!你是怎麼抓走他們的!”蘇天干震驚又憤怒,這混蛋難道在蘇家安插了秘線?
人皇都很意外,剛纔是猜測喬萬年是抓住什麼證據了,沒想到直接把人給拿下了。
他怎麼做到的。
他什麼時候抓的。
“父親(大伯)!救我們啊!”
蘇雅他們渾身是血,模樣悽慘。突然看到蘇天干,激動的跳了起來,但是他們身上都掛着鎖鏈,被喬萬年拖住。
“喬萬年,先把人放了,有什麼話好好說。”蘇天干起身高喊。
“父親,快救我。這羣混蛋羞辱了我,他們扒我的衣服,他們看光我的身子,給我報仇,報仇啊。”蘇雅滿眼淚水,抓狂般的嘶喊尖叫。
“閉嘴!!”人皇不怒自威,聲音像是無形的重錘,敲打在他們的靈魂上。
蘇雅他們渾身顫抖,慌忙跪坐在地上,但還是頻繁回頭望着蘇天干。他們都以爲要死定了,沒想到還能見到族長。
“請人皇,裁決!”喬萬年後退兩步,向着人皇行禮。
蘇天干忙道:“人皇,這件事只是蘇雅一人所爲,跟其他孩子無關。蘇雅也只是衝動,我可以帶回去嚴懲。人皇,蘇家願意付出其他代價,平息喬家怒火。”
人皇眉頭微微皺起,有些遲疑。
如果是其他家族,他不會有任何猶豫,怎麼狠怎麼來,必須要嚴懲。
畢竟那場爆炸幾乎給喬家絕了後,還引起大族之間仇恨,更讓皇室在北方各族面前丟盡了臉。
但蘇家是皇室的姻親,跟皇室很多人是親戚,按照輩分來說,蘇雅還是他的侄女。
人皇道:“萬年,你有什麼要求,不妨提出來。”
“喬家只求一個公正。”喬萬年也不多說,以最理智最平靜的姿態,逼皇室舉刀!
“喬萬年,我知道你很……”蘇天干立刻要跟喬萬年談判,卻被喬萬年打斷。
“請人皇體諒,我不想聽到蘇天干的聲音,我怕壓不住怒火,在這皇宮在作出什麼冒犯的事。”
“你……”蘇天干咬牙忍住。
人皇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替你主持公道。”
“一個公正!”喬萬年還是不多說。
人皇沉默了會兒,瞥了眼前面滿臉期待又緊張的蘇天干,一咬牙道:“蘇雅交給喬家,任憑處置。”
“人皇……”蘇雅驚叫,卻被人皇凌厲的眼神逼住,她趕緊看向父親,瘋狂使眼色。
“人皇,請饒恕蘇雅,蘇家願意在其他方面補償。”蘇天干再次跪下。雖然蘇雅做錯了事,但畢竟是她的女兒,從小到大連罵都捨不得,怎麼可能交給喬家。
人皇看向喬萬年。
喬萬年卻還是低着頭,無動於衷。
人皇又道:“喬家死了七個人,蘇家出七個!如何?”
不如何!!蘇家子侄惶恐更絕望,焦急的看向蘇天干。他們都不想死,更不想因爲蘇雅的愚蠢而送死。
蘇天干很想挽救,但是人皇的樣子像是鐵了心要懲處蘇家。
氣氛稍稍安靜,喬萬年還是站在那裡,無動於衷。
蘇天干怒吼:“喬萬年,七個還不夠?你適可而止吧!”
喬萬年冷漠道:“姜毅他們能活着,那是命大!蘇雅所爲,是要趕盡殺絕!”
人皇背在身後的雙手用力握緊,這是要蘇家十二族人全體陪葬?
雖然要求並不過分,但是蘇家跟皇室屬於聯姻關係,如果全殺了,他很難面對蘇家,也很難面對皇室的某些人。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他很難安撫喬家。
喬萬年能忍住怒火,私下過來,已經是給他極大的尊重了,也很可能是在試探皇室。
如果他不給予喬家尊重,喬家將會徹底對皇室絕望。
人皇默默斟酌,衡量着輕重。
喬萬年低着頭,等待人皇決定。
他要人皇親自舉刀處死蘇家子弟,這樣既能引起皇宮內部動盪,也能引起蘇家跟皇室的矛盾。
這遠比喬家直接處死蘇雅他們更合適。
人皇最終做出決定:“蘇雅等十二人,全部交給喬家,任憑處置。”
“人皇!!”蘇天干目眥欲裂,全部?這是蘇家的血肉啊!蘇高義已經死了,蘇雅他們如果再死了,喬家還有什麼後代可言!
蘇家下一代如何延續?
蘇雅他們癱坐在地上,瞳孔放大,徹底絕望了。
任憑處置?
難道我們真的要死了?
爲什麼!
爲什麼啊!
“就這麼定了。”人皇沒有理會。雖然可惜,但是人沒了以後還可以再生嘛。他正好可以藉此事件,向各族宣告,如果冒犯皇室,即便是蘇家,也要付出代價!
蘇天干悲怒交加,眼底閃過怒火,下意識就要看向人皇,卻又強行忍住,轉頭看向了喬萬年。
然而,喬萬年還是默不作聲。
還不滿意?
人皇微微皺眉:“萬年,你對這個裁決,可還滿意?”
“人皇的裁決是一命換一命,很合理,但我感覺不公平。
他們主動冒犯,主動殺人,還假裝不知道,喬家需要個公平的迴應。這個迴應,不只是道歉,也不是等價交換。
而且,蘇家不僅冒犯了我們,更冒犯了皇室。在排位大比的慶功晚宴上,竟然做出如此屠殺行爲,不管是蘇雅個人決定,還是蘇家授意,都是蘇家的責任。
我個人感覺,人皇也應該給予嚴懲,以此警訓各家,也是給各方賓客表個態度。”
人皇終於明白喬萬年的目的了。
這雖然是尊重皇室,請皇室裁決,但喬萬年所要的,絕不比喬家自己行刑要簡單,甚至更多。
“喬萬年!!”蘇天干死死握住拳頭,雄壯的身軀在顫抖。
人皇看着已經面目猙獰的蘇天干:“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籤下的血書?”
“我……記得……”蘇天干壓抑着噴薄欲出的怒火。
人皇做出決定:“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蘇家家主,並自斷一臂,至死不的再生!以此懲戒你在清平苑的冒犯之舉!”
雖然剝奪族長職位,已經是極爲嚴厲的懲罰,但是各方賓客都會關注這件事,人皇需要做出更嚴厲的決定,所以,斷臂!
“我,接受。”蘇天干極力控制着聲音,卻還是帶着明顯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