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家大業大,往上數幾十代都是命門顯爵之人,這位荀公子倒是......倒是有意思,出門居然什麼都不帶。”
“要我說或許就是個招搖撞騙的,你沒看到他剛纔伸手跟大掌櫃張遂安要了那一塊元晶?這人還真是臉皮厚,上來就粘着人家夏侯家的郡主,後來又伸手要元晶,看來是真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
另外一個人說道:“要我看,這傢伙就是個繡花枕頭,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是個草包肚子。”
“可也不能那麼說,荀皖公子的名聲好像很大的。”
“名聲大有個屁用,還不是仗着他家裡的勢力。”
“看笑話就是了,看看他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拍賣行的小夥計一臉懵逼的看向張遂安,張遂安對他點了點頭。這真是沒本的買賣,這塊元晶是張遂安給的,現在還得換給他金品靈石。
很快,小夥計就兌換了幾百塊金品靈石過來。其實安爭身上帶着金品靈石的,可他不能露。
“請諸位上眼吧。”
張遂安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退到一邊。每個人賭興都很濃,先後上臺觀察。安爭一開始還稍有忐忑,畢竟那個時代的石頭,而且是岐山之石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不過,安爭有天目在身倒也不怕。
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先後上去,可是岐山之石的神妙之處就在於從外觀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在氣息上也無法做出判斷。岐山之石的外表看起來和普通石頭沒有任何區別,但材質上要硬的多,金品以下的法器根本破不開。這也是區別普通石頭和岐山之石的唯一的辦法,堅固的外殼讓尋常的修行者就算是得到了也沒有辦法打開。
夏侯長舒饒有興趣的看着安爭,想看看這個模樣硬朗帥氣的小夥子到底要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
她對安爭的身份倒是沒有懷疑什麼,畢竟代表荀家身份的玉牌不是隨隨便便誰就能拿到的,再說沒有請帖的人也進不來。說實話她對這個年輕男人真是喜歡的不得了,覺得自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寂寞了。
“你怎麼不選?”
她問。
安爭搖頭:“不急,等他們挑剩下再說。”
“你這人倒是奇怪,被人都是巴不得趕緊下手,唯恐好東西都被其他人先搶走了。你倒好,要等到別人挑剩下。也不知道你是仔細還是傻,不過......你這傻傻的自信的樣子還真是惹人喜歡。”
她伸手在安爭的臉上摸了一下,安爭下意識的避開。夏侯長舒眼神微微閃爍,可是很快就笑的更歡暢起來:“躲我?你要是想躲開我,一開始就不應該過來,現在還想躲我的話,不覺得晚了嗎?”
安爭道:“不是躲你,是要專注,我得看着上面。”
夏侯長舒笑的花枝亂顫,胸前那兩團飽滿也隨着亂顫。她是那種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熟女氣息的女人,身材不是那種特別骨幹的美,而是稍顯肉肉的那種。最誘人的除了她那略顯厚實了一些的嘴脣,就是胸前這對挺起來讓人眼花繚亂的東西了。
“好好好,我的小男人專注起來還真是有些帥氣呢。”
每塊石頭的價格標價是八十塊金品靈石,這已經高的離譜了。一塊下品元晶也就是換二百塊金品靈石,要是開不出來東西這八十塊金品靈石就全沒了。就算是開出來一塊元晶,賺的也不算多。安爭得到的那塊元晶品級不錯,所以兌換了三百多塊金品靈石。
一個胖子上去擠開衆人,安爭從別人的議論之中知道這個人叫許了,是魏國超級強者許者的哥哥。仗着自己弟弟在大魏做到了上將軍的位置,許了平日裡也算是飛揚跋扈,不把人看在眼裡。就算是對將軍張遠他也沒多少敬意,畢竟在大魏皇帝面前,許者更得勢一些。
許了一把將身前的人推開,自己一個人順着又長又大的站臺走了一圈。
“我都要了。”
他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讓所有人都變得憤怒起來。
“我說我都要了。”
許了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你們有誰要和我搶的嗎?”
張遂安也不敢太得罪許了,訕訕的笑了笑道:“侯爺,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太......不太好。既然大家都是張將軍請來的朋友,侯爺這樣全都要了的話,大家就沒的玩了。”
“我管他們做什麼?”
許了哼了一聲:“少拿你家張將軍來壓我,他壓的住嗎?就算是他張遠親自在這,我還是說都要了。怎麼,難道拍賣行有規矩說不許一個人把東西都買了的嗎?若是你敢說出來拍賣行有這樣的規矩,那我立刻就走。”
拍賣行當然沒有這樣的規矩,所以一時之間張遂安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誰都知道許了仗着許者在大魏皇帝身邊得勢而猖狂跋扈,誰心裡都覺得不舒服,但是惹不起就是惹不起。大魏這邊,能稱得上超級強者的數量比蜀國那邊要多一些,可是前陣子魏國這邊超級強者排在第一位的典虎死了,拍在第二位的許者地位立刻就高了起來。
大魏皇帝離不開許者,也只有許者纔能有抵抗趙滅的實力。所以許了再怎麼猖狂怎麼霸道,被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而這羣人之中,唯一不怕許了的就是夏侯長舒了。
夏侯淳可是大魏皇帝的老叔叔,許了再瘋狂,也知道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現在他明顯要的就是夏侯長舒的一個態度,只要夏侯長舒不站出來,他誰也不怕。
“沒話說?”
許了將幾塊元晶拍在桌子上:“夠不夠?”
目前桌面上擺出來的岐山之石,是其中一口大箱子裡的,這樣的大箱子還有三口。他一個人將一口箱子的岐山之石都佔了,誰都生氣誰都不敢說話。而夏侯長舒當然也不說話,因爲她很清楚許了知道分寸,他最多就敢佔一口箱子的東西。
“這位大人。”
安爭忽然站出來,夏侯長舒立刻就瞪了他一眼。
她伸手去拉安爭的衣服,安爭卻已經一步邁了出去。
“怎麼,荀家的小子,你是要和我爭嗎?”
“不不不,既然許大人說都要了,誰敢爭?我只不過是想借着許大人這魄力開個局......咱們賭一把,大家都可以下注。現在桌面上一共有九塊石頭,大家賭一把能開出來幾塊元晶?壓中了的,大家的賭注全收,這樣也算是大家都參與進來了。”
許了笑了笑,心說這個荀家的小子果然是個聰明人。他這樣一來既化解了之前的尷尬,又讓其他人的怨氣小了些。
“好啊。”
許了一招手:“錢先生,你過來。”
那叫錢先生的人是他身邊的謀士,看起來像個老學究的樣子,走路低着頭,微微有些駝背。老百姓有句話說,低頭的漢子惹不得......這個人從面相上來看,就有些陰損。
“侯爺,你有什麼吩咐。”
“這位荀公子既然已經開了賭局,我當然不能推辭。這場局外局,就由你來替我下注吧。石頭我都買了,到底能開出來幾塊,你來下注。”
錢先生臉色深重起來,把那些石頭挨着個的都看了一遍,沉吟了一會兒後似乎略顯信心不足,走回去又看了一遍。他回到許了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從紋理上判斷,這些石頭應該都有東西的,但是不確定是不是都是元晶。所以,侯爺可以押注有沒有東西,而不是有沒有元晶。”
“好!”
許了得意的笑起來:“大家都知道岐山之石的神妙,所以咱們也就不說出不出元晶了,只說裡面有沒有寶物。萬一我運氣好,開出來什麼絕品的天材地寶也說不定呢。”
安爭道:“既然侯爺這麼說了,咱們當然不能說不行。不過應該細化一些,若是開出來的東西比金品靈石的價值還要低的話,那就不能算寶物了。”
“那是自然。既然這九塊岐山之石我都買了,那麼我當然就是莊家。若是你們押的都不準,所有的賭注都歸我。我賭自己運氣好,所有的岐山之石都能開出來東西。”
許了看了錢先生一眼,錢先生對他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誰來下注?”
安爭走到那些石頭旁邊也都看了一遍,然後嘆了口氣道:“看來侯爺這次是贏定了。”
他走到一邊坐下來,似乎已經放棄了。衆人看到他放棄了,誰也不肯下注,場面頓時變得無趣起來。這一下讓許了變得有些尷尬,他咳嗽了幾聲後說道:“怎麼,真實一羣膽小鬼?我看你們一個個的也不像是沒膽子的,連一個下注的都沒有?那不如這樣,我把賭注押的再大一些,誰押中了,我雙倍賠。”
還是沒人動,有人看向安爭,安爭卻穩坐如山。
“三倍!”
許了大聲喊道:“三倍,有沒有人賭?!”
“四倍!”
許了越發得意起來,本來還覺得沒人玩就沒意思了,此時看到所有人都嚇得不敢下注,他那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是應該說你們都是聰明人呢,還是說你們都是膽小鬼?你們好歹也都是大魏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怎麼一個個都跟縮頭烏龜似的?哈哈哈......若是再沒有人下注,那後面箱子裡的岐山之石,我可也要收了。”
衆人氣的臉色發白,然而誰也不敢站出來賭這一把。那個錢先生是大魏有名的鑑寶大師,他說都有寶物,那就一定都有。
“確實有些無趣了。”
安爭站起來道:“既然大家都覺得沒有勝算,我看就算了吧。”
許了:“五倍!我出五倍,一賠五。誰若是贏了,我五倍照賠!”
安爭的嘴角不易覺察的挑了挑,好像勉爲其難的樣子:“沒人陪侯爺,侯爺也覺得沒意思,這樣吧,反正我手裡就這麼多,就價值一塊元晶,我就當是交侯爺這個朋友了,我押......”
他隨便走到一塊石頭旁邊:“這塊沒有!”
錢先生一開始還有一點點緊張,看到安爭押的那塊石頭頓時輕鬆起來,那是他最確定有寶物的一塊。
“哈哈哈哈,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許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拿手指點了點錢先生:“開!”
“等一下!”
安爭忽然一臉抱歉的走過去,從自己那堆押注的金品靈石裡拿回來三分之一:“我就這麼多,都輸了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侯爺,你不會怪我吧。”
“哈哈哈哈哈,怎麼會,拿回去拿回去。”
許了一擺手,得意之極:“給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