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聽到天目的聲音之後忍不住笑起來:“天目,愛死你了,加倍力量足夠用了。”
對面的江龍踏着沉重的步伐走過來,胸口裂開的口子裡,那張慘白的人臉上足夠猙獰。安爭不確定裡面的人是否還活着,也不能確定的是否都是白勝書院的人。
第一頭江龍衝過來的時候,開啓了加倍力量的安爭已經如炮彈一樣衝了出去,手裡的黑重尺掄起來橫着砸在江龍的兩條支撐腿上,直接砸的粉碎。
第二頭江龍張開嘴噴出來一道黑光,如同犁地一樣在地面上切割成兩半。安爭身子一翻在半空之中將黑重尺扔了出去,黑重尺砸在江龍的肩膀上,直接將半邊身子轟碎。
拎着黑重尺的安爭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加倍力量之下,已經沒有任何一頭江龍可以跟得上他。黑重尺的烏光在幾十頭江龍之中來回穿梭,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當安爭停下來之後,那些江龍全都倒了下來,所有的江龍都被斬斷了四肢,腦袋,只剩下包裹着人的那部分還在。
“你找死。”
最大的那頭蛟龍從水裡爬出來,後背就如同一座小島。
血人就站在那頭蛟龍後脖頸的位置,無數細細密密的血管將他和蛟龍的身軀連接在一起。他擡起手的時候,那些血管好像拉絲的粘液一樣噁心。
隨着他的手擡起來,蛟龍開始向前一動。
蛟龍後背上如倒插利劍一般的外甲開始分離出來,然後朝着安爭激射過去。
“老套路!”
安爭抓着黑重尺衝了上去,隨手一掄,萬噸沉重的黑重尺掃在一根石錐上,將石錐掃的粉碎。本以爲也不過如此,可是沒有想到石錐上的力量居然大的出奇。安爭雖然將石錐轟碎,可是其中蘊含的力量將安爭也撞飛了出去。
還沒等安爭落地,無數條血管飛過來,在半空之中就把安爭密密麻麻的纏住。
在那一瞬間,安爭感覺自己沒血了。
無數的細小的吸盤死死的吸在安爭的皮膚上,每一個吸盤都彷彿有一張長滿了利齒的小嘴,咬住皮膚之後就開始吸血。安爭感覺自己體內血液流失的速度快的驚人,只是一瞬間,頭就一陣陣的昏沉,臉色白的嚇人。
“你們這些白勝書院的人,一個個的都是自己找死。”
血人看起來極爲得意,看安爭已經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一樣。
“該着你倒黴,這次就是你了。”
血人雙手一擡,無數的血管飛出去,將安爭本來就剩餘不多的沒被血管覆蓋的地方吸住。那一瞬間,安爭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一具乾屍了。
“你......一直在殺白勝書院的弟子?”
安爭看起來已經極爲虛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你的好奇心還真大,想死個明白?”
巨大的蛟龍爬上了岸,那血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安爭,眼神裡都是戲謔:“我最喜歡你們白勝書院的弟子出來歷練,每一次都會有人回不去你不知道嗎?看來書院的人隱瞞了很多事啊,你們這些可憐蟲,一個個的不斷的出來送死......”
安爭咬着牙問道:“你爲什麼要針對白勝書院的人。”
“因爲我喜歡。”
血人笑起來的時候,猶如貓頭鷹在叫。
“白勝書院的弟子天賦都不錯,而且修爲還不高,這簡直就是爲我準備的最好的祭品了。你可知道爲什麼白勝書院那些管事的不告訴你們這些弟子,每次出去歷練的人都會少一兩個嗎?因爲他們害怕,害怕這個名聲傳出去,白勝書院就毀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白勝書院一直都在封鎖消息,不準任何人說出去。你之前說的沒錯,這些江龍裡的人都是白勝書院的弟子,已經被我祭煉了。而你看起來比之前的這些都要好不少,將會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血人憐憫的看着安爭:“以你的天賦,本來應該大有作爲纔對,放心,你的血液幾乎就要被我吸光了。到時候我挖出來你的心臟,爲了你我會準備一頭更好的妖獸作爲外軀。你的心臟我會替你保管的,保證好好的......沒有了心臟之後,你也將體會到永生的樂趣。我只要將你的肉身,不斷的轉還到其他妖獸體內,你就能永遠不死。”
安爭:“像你這麼醜的活着,我可活不下去。”
他像是用最後的力氣掙扎了幾下,可是根本無濟於事。
“最後想問你一個問題......”
安爭大口大口喘息着:“你和書院的副院長魏筍是不是有關係?”
血人顯然楞了一下,然後一招手,血管全都繃了起來:“你的問題太多了。”
“看來真的是啊。”
安爭忽然擡起頭,眼神開始變得明亮起來:“似乎讓我發現了書院一個大秘密,一個邪惡的秘密......你的吸血手段確實不錯,所以我若是不裝的像一些,你怎麼可能自己說出來。”
“你能怎麼樣?”
血人譏諷道:“你全身上下的血液九成九都已經被我吸過來了,你還能怎麼樣。”
“拿回來就是。”
安爭手腕上的血培珠手串忽然亮了一起來,緊跟着安爭失去的血液開始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他的身體之中。在血液回來的同時,安爭開始運行有字功法,也就是北冥。
不但安爭自己的血液回來了,那個血人身體裡的血液化作了可以吸收的修爲之力,源源不斷的被安爭吸進自己的丹田氣海里。
“比吸的嗎?”
安爭的身體逐漸飄起來,冷冷的看着那個血人:“比什麼你都不行。”
血人的血液開始倒灌,洶涌如潮的從體內流失。他啊的嘶吼了一聲想將血管斷開,可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控制。體內的血液好像決堤一樣往外涌,根本就阻止不了。而他的血液被北冥轉換成了純粹的修爲之力,源源不斷的注入進安爭的丹田氣海之中。
“你吸別人的時候爽不爽?”
安爭問。
“我不爽,我只覺得噁心。但是對於你來說,這是解決你的最正確的方式。你怎麼掠奪別人的,我就怎麼掠奪你的。”
安爭猛的擡起雙臂,那些血管被繃的筆直。血液被吸光之後,是那個血人體內的修爲之力開始被抽取出來。安爭本來蒼白的臉色恢復過來,比之前看起來更爲紅潤了些。
“我現在大概猜到了一些......”
安爭看着那血人說道:“魏筍和你之間一定有什麼協議,他負責安排白勝書院的弟子出門歷練,而你在每次歷練的弟子之中殺死一兩個人帶走。這個歷練是去藥王谷的,而野人山裡誰都知道有多兇險,所以死一兩個人倒也正常。”
“魏筍把控書院多年,他將消息封鎖,將弟子的死歸於野人山的兇險,所以沒有人懷疑過什麼。你,要麼是藥王谷的人,要麼是魏筍很親密的人。”
安爭擡起頭,輪到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血人:“但不管你是誰,你拿走的那些,我今天都會拿走。”
嗡的一聲,血管驟然變粗。那血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沒多久就變成了一具乾屍一樣,卻強撐着還沒有死掉。他開始瘋狂的抽取坐下那頭巨大的蛟龍的血液來補充自己的,而補充過來的又被安爭無情的掠奪。
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安爭看起來身體表面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光,越來越多的血液轉化成了修爲之力。沒多久,四周的天地元氣就開始匯聚過來,半空之中形成了天地元氣的氣旋。
一道一道的青色氣流開始盤繞在一起,猶如龍捲一樣從半空之中垂落下來。
“師兄......師兄是要破境了嗎?!”
小胖子拉斐驚訝的無以復加,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師兄會變態到這個地步。和那個血人比吸血?又變態又刺激啊。而衝到半路的袁煙狄也停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的看着安爭。她的眼神很複雜,複雜到沒有人會理解。她的手攥的很緊,手背上青筋畢露。
而就在這手,本該帶着百姓們撤離的兩個二級弟子跑了過來,也就是顧憲成的那兩個弟子,匡大山和祁連英。他們兩個加速朝着這邊撲過來,袁煙狄一個閃身過去將兩個人攔住。
“你們要幹什麼?”
“過去幫他!”
匡大山喊了一聲,然後伸手推向袁煙狄的肩膀:“你不要多事。”
袁煙狄肩膀往回一震,直接將匡大山震飛了出去。
“你們兩個不要多事,不然死。”
袁煙狄冷冷的說了一句,祁連英跑過去將匡大山扶起來,發現匡大山的手臂已經幾乎廢掉了一樣。臂骨幾乎粉碎,經脈寸斷。就算是有上好的丹藥救治,沒有一年的修養也不可能恢復了。
“咱們走。”
祁連英攙扶着匡大山離開,回頭的時候狠狠的瞪了袁煙狄一眼。而那個女子站在那,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安爭,好像在猶豫着什麼。
不過短短的兩分鐘之後,那血人就乾癟了,而那巨大的蛟龍也乾癟了。不再有血液流過來,安爭的身體外面的紅光越來越強盛。一道粗大的青色氣流龍捲一般落在安爭身上,然後青色的氣流開始從每一個毛孔鑽入安爭的身體之中。
轟!
巨大的氣爆出現,直接面前的蛟龍屍體震飛了,一直飛到了寬大的蘇瀾江對面。
安爭再次破境,初聖境四品。
可是還沒完。
緊跟着又是一聲氣爆,直接把蘇瀾江這一段清空了。
初聖境五品!
第三聲氣爆隨之而來,將蘇瀾江的江水往兩邊推,至少千米範圍之內,河道一滴水都沒有!
初聖境,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