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心裡微微一驚,這大水蛇顯然是妖獸和之前遇到的大蚌與大魚都不同。而且這妖獸的品級不低,安爭本想往前看看順便將妖獸晶核取出來,可是走到後面才發現大蛇的尾巴竟然被一條已經生滿了繡的鎖鏈連着。
那鎖鏈穿透了大水蛇的尾巴,和它的骨頭鏈接在一起,鎖鏈已經好像變成了它身體的一部分,傷口已經癒合,除非把尾巴拉斷不然不可能吧鎖鏈掙脫開。
安爭取了大蛇的妖獸晶核之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尾巴上連着的鎖鏈,另外一頭在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面。離着還遠,避水珠的光線照射的也不清楚,所以只是依稀看出來那石頭形狀有些奇怪。
等到了近處纔看清楚,那大石頭竟然是一頭雕刻出來的石牛,至少有幾十米高,雕刻的頗爲傳神,但是常年在水下,上面已經滿是貝殼似的東西。最奇怪的是,那石牛的眼睛一隻是睜開的,一隻是閉着的。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安爭一時之間也不好揣測這是什麼寓意,圍着石牛轉了一圈,發現那鎖鏈貫穿了石牛的身體。他試着推了一下,石牛巋然不動。以安爭現在的修爲實力,完全推不動也不正常,所以他推測這石牛並不是全部,下面還有很大部分在河沙之下。
安爭將聖魚之鱗召喚出來,好像幾十把巨大的鏟子一樣迅速的挖掘起來。不出安爭的預料,石牛隻是一小部分而已,下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人形雕塑,安爭挖了很久才只挖出來人頭和肩膀的部分,而石牛就站在雕像的肩膀上。
一個人,扛着一頭石牛?
安爭總覺得那石牛似乎見過似的,頗爲眼熟。下面的雕塑不如石牛那樣精細,只是一個依稀的人形而已,臉上倒是五官俱全,但是太過粗糙完全沒辦法分辨出來是男是女。
想不到在水下可以看到這樣的一座巨大雕塑,若是再往下挖的話,可能挖下去至少兩百米才能將雕塑整體挖出來。河沙不斷的迴流,所以想全部挖出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安爭注意到,那石像的嘴巴張開,竟是一個洞口。
好奇心是誰也阻擋不住的,安爭只是猶豫了片刻,就決定進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從石人的嘴巴里進去,裡面大概有一間房子大小,安爭進去之後,避水珠的光芒可以將裡面完全着涼。進了嘴巴之後就是一條向下的通道,石階也是鑿出來的,做工不算精細,上面還有刀刻斧鑿的痕跡。
奇怪的是,水竟然不能進入這石人的嘴巴里。安爭從隨身的空間法器裡取出來幾顆只是用於照明的低級法器扔下去,那些法器好像飛蟲一樣漂浮在那,但卻極爲明亮。安爭順着石階往下走,那石階幾乎是九十度鑿刻出來的,一開始還有坡度,到了後來乾脆就是一些可以容納半隻腳踩着的坑而已。
大概往下走了十幾米,安爭算計着應該是到了石人脖子下面,即將進入胸腔的位置。再往前下沒多遠,果然變得寬闊開朗起來。下面也沒有了那些鑿刻出來的石窩,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廳一般。安爭從上面緩緩的飄落下來,鼻子裡是一股乾燥的灰塵的味道,顯然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人來過,屋子裡的陳設簡單,桌椅板凳上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塵。
這石像裡面,就是一個硬生生掏出來的住所,安爭現在所在就是胸口位置,他轉了一大圈沒有發現繼續向下的路,看來只到此處就不能繼續向下了。
安爭站在那想了想,這雕塑至少有兩百多米高,若是聳立在平地上的話,人們擡頭仰望,連頭臉都看不清楚。當初也不知道是爲了紀念誰,又或者是歌頌誰才建造了這樣一座巨大的石雕,然而人們站在兩百米之下,是絕對不會看到也不會想到,石像的嘴巴可以下去,裡面竟然能夠住人。
這大廳很大,裡面的傢俱用具,都是石頭的。大到牀榻桌椅,小到碗筷餐具,和石像雕刻風格截然不同,精雕細琢,這獨特的環境之下,也不太好分辨出來年代到底有多久遠。
安爭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本書,書翻看着,書旁邊放着一個杯子。這不由自主的讓人想到,曾經住在這裡的主人,每日裡坐在這喝茶看書的愜意生活。
可是,他爲什麼要住在這雕像裡?安爭又想到了之前自己想到的,那就是這石像太高大了,所以要是立在平地上,是不會有人想到石像里居然住着人的,所以這個人是在萬衆矚目之下避世而居?
若真如此的話,倒也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安爭走到書桌前面低頭看了看,那書桌上放着的書翻開的那一頁上,有寫了一半的字。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書,而是筆記......這個人是在記錄着什麼,可是寫到一半的時候就離開了。
安爭往杯子裡看了看,杯子裡的水早已經蒸發乾淨,但是杯子上留下來一道水線,說明當時杯子裡的水只喝了兩口而已,還剩下大部分。
一個住在這裡,卻又急匆匆離去再也沒有歸來的人。如果這筆記十分重要的話,他走的時候顯然太倉促,連收起筆記的時間都沒有。安爭在椅子上坐下來,從第一頁看時看。
【媽的下面磕頭的人太煩躁了,真是後悔當初選擇住在這個地方,雖然誰也想不到這一點讓我有些臭屁,可是這地方空氣好......】
【好煩躁,已經好多天修爲上沒有進境了,暫時打不過那個王八蛋只能躲起來。】
【我想要個花姑娘!】
安爭楞了一下,心說這筆記的語氣怎麼如此的熟悉,然後猛然想起來,陳逍遙送給自己的那本關於仙帝紫蘿的語錄,也是這樣灑脫不羈的語氣。說灑脫不羈似乎又有些不妥,應該是無聊至極。
安爭翻開第四頁,上面的話讓安爭心裡一震。
【也不知道當初養的那隻小貝殼怎麼樣了,那傢伙性子孤僻,只怕將來會變成一個大壞蛋,現在有些後悔了,走之前應該把它烤了吃了。我在貝殼裡面留下的那些修爲之力,不知道能不能幫到幾個運氣好的臭小子......咦,爲什麼我要說是臭小子,爲什麼不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
媽的,居然是他!
安爭想起來自己在那個秘境裡遇到的大硨磲,險些在裡面吃了大虧。那東西居然是紫蘿留下的,不過從修爲實力來看,當時的紫蘿遠沒有達到仙帝級別......等等!
安爭心裡猛然一驚。
硨磲之中是一位遠古聖人留下的氣息,而從紫蘿的語錄來看,紫蘿從修行到仙帝大成的時間並不是很久......然而硨磲之中的氣息和現在的氣息,相隔只怕已經很久了,絕非百年之內。所以說,到底是紫蘿的語錄是假的還是紫蘿短時間就仙帝大成是假的?
安爭仔細思慮了好一會兒,終究也是一頭霧水。
第五頁,看到那上面的字,安爭心裡的震撼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三生三世】
什麼意思?
安爭繼續往後翻,第六頁上寫着:這肉身確實有些不好,輪迴三世居然也沒有生來一個好身體,真是白瞎了我這天賦這運氣還有這無人可及的修爲功法。要不然,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
安爭覺得這個紫蘿越來越神秘了,他到底是什麼來路,而且寫到了什麼三生三世,什麼再死一次。難道說他可以無限輪迴?如果是這樣的話......
安爭心裡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媽的難道說紫蘿是上一代或者說很多代之前的那個九轉輪迴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九轉輪迴眼真的能開啓輪迴?
再下一頁。
【每次換個隱居的地方,都會留下來一些小玩意送給後來者,運氣好的人若是得到了沒準幫助很大。然而他媽的得到的人未必跟我說謝謝,想想看這就比較鬱悶了......這次留下點什麼好呢?好不然我拉一泡屎就說是萬古大寶丹,誰要是吃了可以增加一境的修爲之力?哎呀,這麼一想頓時覺得開心起來,拉屎去啦。】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跟什麼?
安爭心說這個紫蘿簡直就是個難以用常理來推測的一個人,他可不像是在開玩笑,真沒準拉一泡屎做成個丹藥的樣子......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捏屎玩,也挺噁心的。
繼續往下看。
【媽的不好玩,拉出來的屎太失敗了,沒有一顆像樣的。以後我要修煉一門獨門神功,大便形狀可以完全隨心所欲。話說拉一顆圓滾滾毫無瑕疵的丸子出來,真難啊......】
這是一個無聊到了什麼地步的人才會幹的事?
最後一頁,就是寫了一半字的那一頁。
【這樣不斷輪迴,真的太無聊了,有些時候真想把這該死的能力挖掉,然後痛痛快快的活一世,然後死了算了。要不這樣,下輩子如果能獲得一具上好的身體,那我就專注修行,爭取做個當時最牛逼的存在,然後該死就死。】
最後的一個字只寫了一半就沒有繼續寫下去,顯然紫蘿是突然離開的。也許是仇家追殺來了?之前寫到了暫時打不過他。若真的如此的話,那麼有一個人算是紫蘿的宿敵,一直都在追殺他。而且從之前那個大硨磲裡留下的痕跡判斷,紫蘿打不過這個人持續了很長時間,因爲他一直在躲着。
安爭往屋子裡看了看,發現書桌對面,幾米之外有一面單獨留下來的牆壁,將屋子的格局改變。牆壁上還掛着一塊很薄的長方形的石頭,打磨的很規矩,不知道幹嗎用的。書桌上還有一個小的長方形的石塊,也很薄很規整,像是鎮尺。可是一般的鎮尺,又不是這樣的形狀尺寸。
一些毫無功能的東西,安爭理解不了。
就在這時候,安爭注意到那邊應該是廁所的地方,顯然是個坐便,上面還有個蓋子,是疊加在一起的聖魚之鱗......九塊。
【微信公衆號:美貌與才華兼備的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