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恐怕是他幾個月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早上醒來,就可以看見心愛之人的睡臉,是一件美妙至極的事。
“荷花,起牀了,起牀了。”
有人拍了他幾下屁-股,他往被窩裡再鑽了幾下,迷迷糊糊地抱怨:“阿濤,讓我再睡一會,昨天折騰到半夜兩點,你也再睡會。”
“再睡就火燒到屁-股了。”
這聲音怎麼這麼刺耳,好像未發育完全的小屁孩發出來的,他猛然擡頭,看到了宇恆稚氣未脫的臉。
“你怎麼進來的。”迅速將被子裹自己更緊,順便連肩膀也遮了遮。
“對你的大恩人就是這幅態度嗎?”
宇恆不客氣地坐到牀沿,驚得荷花哇哇大叫:“你不脫褲子就坐上來,阿濤有潔癖,讓他看見,非宰了你不可。”
“放心,他出去了,一兩個小時之內不會回來,我不是怕你無聊麼,纔過來陪陪你。”
“你還是回去吧,我還想睡個回籠覺。”還沒說完,眼皮子已經耷拉在下眼簾上,腦袋往下沉,迅速進入深眠狀態。
“真是狗咬呂洞賓。”宇恆氣餒地站起身,出門到樓梯拐角處,差點撞上同時要下樓的志峰,志峰臉上現出一絲不耐煩,差點爆粗口罵髒話。
宇恆年齡雖小,卻也懂得察言觀色,知道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不好惹,於是說了幾聲‘對不起’就要往樓下竄。
“喂,小子,你剛剛從哪裡出來?”
“荷花房裡啊!”
“他在幹嘛?”
“幹嘛要告訴你。”他都已經道歉了,就沒必要好聲好氣地回答他問題。
“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看。”志峰迴轉身,沒幾步就被宇恆拉了下來:“他在睡覺,你湊什麼熱鬧啊。”
“你早說不就得了。”玩弄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對他來說遊刃有餘,志峰和宇恆一道下樓,忽然轉了態度,和氣地挽留他,“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剛纔我心情不好,現在向你道歉。”
宇恆本來就沒把剛纔的事情放在心上,大肚地說:“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我叫宇恆,就住你家隔壁。”
“這樣就好,既然這樣,叔叔求你辦點事,行麼?”
“說吧,只要我能幫的上忙。”
“幫忙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志峰暗暗地觀察宇恆,雖然外貌有點早熟,在心智方面卻並沒有成熟到可以跟成年人相抗衡的地步,“你喜歡荷花嗎?”
宇恆紅了臉,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這種年紀,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在情感方面,卻生澀地放不下所謂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