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濤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站起身,走到荷花的牀邊,索性脫下鞋子擠到了狹窄的牀-上。
“喂,你幹嘛?”他還沒打算原諒他呢,反手去推他,別看他瘦瘦弱弱的,畢竟是男生,竟然把阿濤推移了一個位置,但,最終也只是把自己的身體更往狼懷送近了一步。
“剛纔對不起。”一找到機會,阿濤就開始爲自己剛纔的行爲賣力地解釋起來,然後趁機抓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懷抱裡送。
“這樣就想矇混過去嗎?”荷花賭氣地拒絕他的致歉,想跳下-牀,卻被阿濤緊緊地拽着雙臂。
火車裡開着暖氣,有點熱,他的額頭上冒出零星的汗珠子,阿濤伸出手,輕輕幫他抹掉,溫暖的手心落在頭上,彷彿回到了過往的二人世界,讓他陶醉,讓他迷惘。
下巴強制性地被擡起,黑眸亦被迫與之相對,漸漸地,他看着阿濤的脣落在自己的脣上,迷惑的香氣在周圍升騰,身體瞬間癱軟在他懷裡,像一條吸了迷魂香的響尾蛇,纏繞在阿濤身上。
“原諒我了嗎?”趁着曖昧的氣氛,阿濤再度重磅出擊,懷裡的人搖搖頭,又點點頭,完全沒聽清楚阿濤到底說了些什麼。
氤氳於曖昧的氛圍中,哪裡還鼓得着芝麻綠豆點大的小事。
餘香散去,嘴裡漸漸泛起苦味,猛然想起,與己相擁而吻的人恐怕也跟另外一個人朝夕相處,裸-裎相對。
不滿,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不原諒。”荷花捏着手機,找到阿濤的手機號碼,按下綠色鍵,“接啊。”
阿濤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了什麼藥,聽話地接起電話,視線卻停留在他誘人的雙-脣上。
“阿濤嗎?”荷花將昨晚的興奮重新搬上來,彷彿這一通電話是他數了十個手指之後好不容易決定下來的舉動。
“我是……”
“不對。”荷花掩住他的嘴巴,“昨天我聽到的不是這樣的,是志峰的,可惡的聲音……”他掛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所有的質問,“你昨晚應該知道是我打來的,對不對,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聽見你們兩個胡搞在一起的聲音。”
阿濤把手機放在掌心旋轉了一圈,學他的樣子扔到一邊,背靠着牆壁,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卻又重新放回去扔到了桌子上。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明白,我既沒志峰有錢,也沒他家背景硬,在事業上,我幫不了你的忙,你的野心大着呢,我全都明白。”他沮喪地癱倒在牀-上,因爲阿濤佔了半張牀,他的腿只能屈着,於是轉個身,盯着空無一物的牆壁發愣,喃喃地說,“阿濤,你的失憶,是假裝的吧?”失憶,恐怕就是爲了找個藉口甩掉他,或者是爲了能夠更加瀟灑的活着,和他在一起,多麻煩啊,他就是個惹人厭的麻煩鬼,需要人照顧,需要人哄着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