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的高等病房他並不陌生,距離上次住院纔不到一個月,他們又再度回到了這裡。
阿濤坐在沙發上,盯着牀上的人發了一會呆,走上前,忽然就抓着他的手大罵:“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在晚上坐公交車回家。”說完橫話,身體無力地癱坐了下去,反覆地捏着他的手喃喃自語,“對不起,我不該和葉婷走的太近,我知道你在生我們的氣,可是我真的找不到理由拒絕她,只要你能醒過來,我立刻跟他絕交,這次是說真的。”
“你不是說想去法國看看嗎?想看看我留學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子,想了解我遠離你的這幾年到底怎麼生活着,想去看我的小學、初中和高中的學校,想去看我生活過的小村莊,等你醒來,我陪你去看,保證不會跟你一樣,陪我看《孔子》卻在睡覺,哈喇子流了我一身。”
你這是在怪我嗎?荷花故意閉着眼睛,在聽到阿濤那句大罵時,他就已經醒了,他倒要看看阿濤在他昏迷的時候要說些什麼。
既然說他的壞話,那他就讓他再擔心一下。
鳳儀和郭父站在門外,看見這番光景,忽然就領悟了一些事情,一味地逼迫阿濤娶個女人,還不如讓他們兩個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他們相似望了彼此一眼,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葉婷她胸口留了一塊很大的疤痕,我想幫她找一家可靠的整形醫院,這樣就沒什麼愧疚了,前天晚上,我們會一起回去,是因爲她告訴我你在家裡準備豐盛的晚宴,聽到這句話,我一路上都樂得合不攏嘴,自從方阿姨回家過年之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家裡吃飯了,兩個人生活,雖然可以隨便一點,但我希望自己一回家能夠看見喜歡的人圍着圍裙做菜的樣子,當然,如果圍裙下面什麼都不穿就更好了。”
原來他那天會露出如此開心的笑容,是因爲自己,而不是那個可惡的風-騷女妖精,不要嫌他小氣,就憑她看見自己被郭海劫持而無動於衷這一點,他就已經將她定位爲超級無敵噁心女人的行列。
阿濤掃了一眼荷花顫動的眸子,料到他早就醒了,卻懲罰性地不點破,繼續他不滿地宣泄。
“今天晚上還能去職工聚餐嗎?”
“去啊,當然去。”荷花睜開眼睛,看見阿濤得逞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被人騙了。
“終於肯睜開眼睛了。”
“懶得看見你。”
“那好,我走了。”阿濤假模假樣地站起身,卻被荷花一把拉了回去。
“我是病人誒,居然還氣我。”
“知道就好,今晚別去了,我帶好吃的回來。”幸虧是冬天,厚厚的大衣幫了他的忙,傷勢不是很嚴重,但因失血過多昏迷了一天一夜。
“我要去。”荷花不依不饒地坐起身,卻被腹部涌上來的刺痛感弄的哼哼直叫,“肚子太餓了,吃完早飯就會好了,我想趁這個機會多認識一些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