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跟你聊天之後,發覺自己更愛你了,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在精神上十分契合嗎?你跟表哥在一起的時候,每天聊的就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愛情不是這樣的,我跟你更合適,你不覺得跟表哥在一起沒有任何浪漫可言嗎?”
一個窗口振動!
兩個窗口振動!
接二連三的窗口振動!
舉梅花陷在沙發上,深深地思考着‘浪漫’兩個字。
“梅花,說話,我想聽你的答案!”
“答案很簡單,我愛阿峰,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是一種浪漫!”
還長久的,對話框裡再無半點動靜,梅花知道林展估摸着又走他的‘神’路去了,於是下了線,躺在沙發上悠閒地看電影,過不了多久,一個枕頭忽然飛到了他的頭上。
他回過頭,飛飛正在聚精會神地看動畫,莫莫卻手舉着抱枕,準備再一次發動突襲。
緊接着,莫莫像發了瘋似地從牀上衝下來,對着他拳打腳踢。
喂喂喂!
怎麼回事啊?小孩子怎麼這麼難伺候。
“莫莫,別打了!”這麼小的孩子,他不可能冒冒失失地起身把他撂倒在地。
“打,我要打死你。”
莫莫直接將他壓倒在牀上,又是用衣服甩,又是拿枕頭敲,梅花剛開始以爲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到最後發覺他全無停下的意思,要站起身,腦袋上卻被狠狠地敲了一記。
有沒有搞錯,他一世聰明,居然要被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打成智障,天理何在。
阿峰迴來的時候,就看見莫莫坐在梅花背上,飛飛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快點下來,再不乖,就叫小姨把你領回去。”
“我不下!”
阿峰放下食物,強制性地把莫莫抱下,抱起梅花,才知道他已經昏倒了,於是憤怒地拍了一下莫莫的腦袋,大聲訓斥:“你怎麼回事?”
飛飛嚎啕大哭,指着梅花大嚷:“莫莫不聽話,哥哥都被他打昏了。”
“你們欺負我!”莫莫將手一甩,坐在牀上又哭又鬧。
“不許哭!”亂死了,阿峰懊惱地把梅花安置到隔壁的房間,回來訓斥了莫莫一頓,“你把人打成那樣,你還哭!”
莫莫還在不服氣地哼哼唧唧,看到袋子裡的KFC盒子,立刻破涕爲笑,他爬到地上,用髒髒的手扒拉塑料袋,飛飛見狀,也從牀上跳下來,衝到袋子跟前。
“吃完了馬上睡覺!”阿峰軟硬兼施,瞪着眼睛恐嚇了幾句。兩個小鬼驚恐地點頭,安安靜靜地吃着食物。
他提了一袋進屋,看見牀上向他擠眉弄眼的傢伙,氣不打一處來:“你個笨蛋,不會有技巧地擋一下!”
“裝暈也是一種技巧。”
“如果我不回來,估計裝暈就成真暈了。”
“吃東西吧!”梅花從他手裡接過袋子,像個孩子一樣從裡面扒拉出雞翅,一邊吭一邊含含糊糊地問,“阿峰,你喜歡小孩嗎?”
“有你一個孩子就夠我照顧了。”
“嘿嘿!”他傻傻地笑笑,拿油膩膩的嘴巴去親他的臉,結果弄的阿峰滿臉肥油。
“行啊,最近越來越主動了。”阿峰從牀頭櫃上抽出一張面紙,擦乾淨他的嘴巴,不客氣地撲上去。
兩個人在牀上天人交戰,阿峰剛進去梅花的身體,房外忽然傳來一聲可怕的哭叫聲。
“舅舅!”門咔嗒一下開了,莫莫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盯着牀上身體相疊的兩個人,好奇地問,“你和哥哥在玩什麼遊戲?”
這個……!
梅花腦門上驚出兩滴冷汗,眼疾手快地提了提阿峰的褲子,猴急有猴急的好處,就是從背影看去,阿峰的穿着還算整齊。
阿峰扭過頭,表情近乎扭曲地哄着他:“我和哥哥在摔跤,莫莫,乖!你先出去吃東西,我們很快就出來。”
提到吃東西,正好戳中小屁孩的傷心事,他鬼哭狼嚎地走到他們跟前,控訴飛飛的罪狀。
結果,門口出現另一個小鬼頭的腦袋,十二歲的年紀,已經不像莫莫那樣好糊弄。
飛飛上上下下打量他們幾眼,用幾乎同樣的口吻問:“舅舅,你們在做什麼?”
“舅舅和哥哥在摔跤。”
“我也來!”飛飛利索地爬上牀,一屁~股坐在阿峰的臀~部,強大的衝擊力讓最底下的人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飛飛覺得挺好玩,擡起屁~股又狠狠地撞了一下。
“I~am~dying!(我快要死了!)”情急之下說了一句英文,見阿峰露出心疼的表情,覺得這點‘苦’又算不了什麼。
“嘿嘿,好好玩!莫莫,你也上來,我們只要動一下,哥哥的表情就好奇怪哦!”
天煞的好奇心,他真想把這倆小屁孩扔到太平洋。
“飛飛,我們認輸,你們先下來!”阿峰低聲下氣地向兩個小孩求饒,結果卻遭來他們報復性地撞擊。
半個小時之後,梅花幾乎奄奄一息地從阿峰底下爬出來,然後狠狠地敲了他一下頭:“臭混蛋!”
“喂,我也是受害者。”阿峰滾到一邊,這一次倒是學乖了,下牀把門反鎖了。
“那種時候,你不會縮一下。”
“你說縮就縮,在你裡面,有那麼容易縮嗎?”
“痛死我了!”他低頭看了看下面,見上面有幾滴紅色的,抹了一點問,“這是什麼?”
阿峰剛開始還漫不經心地瞅了一眼,瞥到他底下的一灘紅色,一下子急了:“糟了,可能是肛~裂!”
轟隆隆一聲……頭頂飄過幾道驚雷,他舉着紅彤彤的中指,盯着眼前越來越模糊的景緻,徹底懵了。
從協和醫院出來的時候,他像只鴨子一樣一瘸一拐地跟在阿峰後面,阿峰過來扶他,也被他驚恐地甩開了。
一想起剛纔醫生的那番話,他就想一頭栽進水裡淹死算了。
“幸虧不是肛~裂,只是出了點血,以後跟男朋友做要小心一點!”
這是什麼話嗎?男女朋友就不能那樣玩,可是,如果他真那麼說出來,估計只會被醫生認定爲神~經~病。
“你先回我姐家,我去進貨,那兩個小鬼已經去學校了。”
他搖搖頭,嘟着嘴巴說:“我跟你一塊去。”
來到商場,阿峰穿梭在各個品牌商鋪裡找最時尚的包包和飾品,他的屁~股半耷拉在小凳子上,盯着他神情嚴肅的樣子,總覺得和平時看到的阿峰不一樣。
“爲什麼不讓供貨商發照片過來,就不用這麼累了啊!”
“懶鬼,要都跟你那樣,我就要關門了,照片是看不出包的好壞的。”
“哦,這樣!”看來他這個懶鬼註定賺不了大錢,他託着腮幫子看着進進出出的女人,察覺到她們灼人的光線,不自覺地轉過頭。
“小肖啊,你來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幾乎要半貼到他身上,梅花吹鼻子瞪眼地坐在後面,半貼在凳子上的屁~股離開了凳面,虎視眈眈地盯着阿峰的側臉。
一陣陰風掃過,阿峰覷到梅花難看的臉色,往邊上靠了靠。
“是啊!你也來進貨?”
“嗯,我一直就覺得奇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做時尚女包,而且眼光還比我們好!”
因爲他是gay!——梅花在心裡鄙夷地說了一句。
他斜着眼睛看着阿峰,聽他天馬行空地扯着謊言,不僅把女人誇的天花亂墜,還把自己的魅力也順勢展露無遺。
原來阿峰說起謊來可以臉不紅氣不喘,不知道他在自己跟前,是不是也會有一肚子的爛水。
中飯是在全聚德烤鴨店解決的,不到長城非好漢,不吃烤鴨真遺憾,雖然他在義烏的時候就吃過所謂的北京烤鴨,到了全聚德,才知道其中的差異,不可用言語形容。
回到他二姐家,這一次,家裡空無一人。
他走進衛生間,艱難地蹲在馬桶上,接下來的幾天,痛苦的‘洗手間’時間還得持續延長。
他在裡面坐到腿腳發麻,走出門,看見阿峰和一個帥男坐在一起,兩個人居然還親熱的勾肩搭背,不時做出在耳邊輕聲低語的動作。
TMD,剛走了一個阮俊,又來一個新的情人,在外面還要跟女人打情罵俏,他整日待在家,從來不知道阿峰在外面的情況,現在可算是在一天之內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梅花,過……”
‘來’字還沒出口,梅花已經順手撿起玻璃桌上放着的切好的西瓜,往男人臉上甩過去。
男人一個躲避不及,臉上被紅色的瓜瓤砸開了花。
“王八蛋,”梅花繼續朝他們襲擊,這一次卻被阿峰迅速地擋了下來。
“你腦袋被砸壞了?”
他是被砸壞了,砸壞他腦袋的罪魁禍首正是他肖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