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可以借,你要多少?”
荷花重新幫他把毛巾包上,趁着別的員工進來之前,小聲說:“先借我一百吧。”借了錢,明天就有藉口去找他了,荷花爲自己猛然生出來的主意自得不已,回到大廳,專業理髮師引他到靠門的座位前,剛想碰他的頭髮,阿濤立馬轉身朝荷花招招手,示意他給自己吹頭。
志峰坐在一邊,眼睛鼻子嘴巴快要擠到一處,幾米之外都能感覺出他的殺氣。
阿濤和志峰走出理髮店的時候,差不多已經中午時分,手裡提了一大袋理髮店裡推銷的產品。
“小連,你真厲害。”店長朝他伸出大拇指,纔來幾天,店裡的銷售額節節攀升,至少翻了兩番。
荷花撇撇嘴,疲累地坐到休息室,剛纔是阿濤主動提出買店裡的產品,殺豬一樣的價錢,宰他就等於宰自己,他心疼那些白白流入店裡的錢。
因爲太興奮,倒是忘記了要問肉球的現況,不過看阿濤和志峰的狀況,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阿濤和志峰迴到家,門口堵了一個人,揹着垮帶書包,黑眸子滴溜溜地轉:“阿濤,荷花呢?”
“你是誰?”
“誒?”宇恆傻了一下,怎麼去班主任那待了一個星期,回來就不認識自己了,“我是宇恆吶,我想見荷花!”
荷花——阿濤在腦海裡回味這兩個字,好像理髮店那洗頭工第一次來找自己的時候有說過他叫荷花,長的這麼漂亮,而且又有一點傻里傻氣,叫荷花確實挺適合的——他的嘴角忽然上揚,拉出一個輕輕的笑容,把旁邊的兩個人都弄的莫名其妙。
“他在文仙理髮店,”他脫口而出荷花工作的地方,然後又不放心地拽住宇恆問,“你跟他什麼關係?”
宇恆狐疑地盯着阿濤,奇怪,這個人傻了嗎?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而且聽到別人提到荷花也不像以前那般窮兇極惡。在一旁的志峰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點:“他出了車禍,失憶,什麼都記不得。”
“現實中也有失憶這種事啊,我還以爲只有電視連續劇裡纔有。”宇恆嘖嘖讚歎起事件的奇妙,臉上沒有半點同情和關切。
“他連荷花是誰都忘記了。”志峰不停地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快點去看荷花。
“真的嗎?”果然,宇恆很興奮地跳幾個機械舞的動作,朝他揮揮手,往橋東街的方向跑去,“志峰哥,謝謝啦,等事成了,請你吃喜糖。”
阿濤轉頭看了志峰一眼,心情瞬間down到了極點,悶悶不樂地問:“這小子跟荷花什麼關係?”
“就像我跟你的關係咯。”
“那爲什麼會到我這裡來找他。”他雖然失憶了,腦子並不笨,況且,從剛纔荷花欲拒還迎的態度看來,他才應該跟荷花有過千絲萬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