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才發現阿濤一直用莫可名狀地眼神盯着他,讓他的背脊略略有些發毛。
“你那金希哥打來的?”
“嗯!”
“他住院的時候沒去看他,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他不會在意的。”
肉球倒是殷勤地去看過好幾次,在金希眼裡,能跟那麼多有錢人扯上關係纔是讓他歡欣雀躍的事吧。
本來氤氳於美好境況的心qing因爲這通電話down到底部,每次跟阿濤在一起,他就會有一種身臨蓬萊仙境的錯覺,而金希哥,總是很負責任地把他拉回現實,讓他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
“店裡面如果人手不夠,可以聘幾個人,大家要你負責實體店,不是讓你在那當營業員。”
“嗯,我知道。”荷花點點頭,再度偷偷地瞄一眼阿濤,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神qing,於是斗膽詢問他,“你是不是不喜歡金希哥?”
“爲什麼這麼問?”
“剛纔我和他通電話的時候,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沒有。”如果他告訴荷花去洛陽找他的時候,看見他和金希在吃炸醬麪的討厭模樣,不知道他會怎麼想,那不就代表着自己愛他比他愛自己要深的多麼。
“金希哥他,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幫了我一把,所以,我把他看成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之一。”荷花頓住了,他覺得阿濤沒理由聽他提那麼多關於金希的事。
“說吧,我想多聽一點。”
“你應該還記得兩年前機場上的事吧,我被你三番兩次地羞辱,絕望到了極點……”回憶這種苦不堪言的qing景,真是對人的一種莫大折磨,荷花紅了眼圈,“當時,他就在旁邊,看到了整個過程,然後走過來跟我說:‘跟我回去吧!’三月份的天氣,居然還下了一場大雪,我當時不知道爲什麼神志不清不楚的,穿着單衣走到護城河邊去找你,是他硬把我從上面拽下來。阿濤,其實,我很恨你,剛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報復你,那時候恨你毀了我的人生,恨你把我搞的一團糟,後來就想通了,如果不是自甘墮落,我會變成那副德行嗎,一個人的人生過的怎樣,怎麼可以怨怪到別人頭上。”
阿濤一把將他拉進懷裡,不停地罵道:“笨蛋,笨蛋,我以爲你在演戲,我不是叫郭凌告訴你,我們只要演一點分手的戲碼就夠了嗎,那時候我還沒能力完全脫離開父母,只能聽從他們的安排去法國,他們當時就在機場的角落裡看着我們吶。”兩年的分離,是什麼樣的概念,如果沒有這次巧合地相逢,是否一輩子都活在誤解的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