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無聲地走進房間,看到依然躺在座榻上的人,不禁身體涌出一股燥熱。胸口的位置明明疼的厲害,可是每次只要看着他,就會涌出一股情不自禁的感覺,所以閻王還沒有等疼痛消失一陣,就已經不由自主地攫住了黃毛的脣齒。
他輕輕地解開黃毛的一副,從懷裡拿出一瓶潤滑膏,小心細緻地塗進他的身下,待一切準備妥當,才又將脣舌轉移到他的胸前。
這時,睡着的人終於發出一聲嚶嚀,閻王不管不顧地繼續往下,埋頭於他的雙~腿之間。
黃毛終於醒了過來,他剛纔就一直處於眩暈狀態中,如今被一雙有力的手扶着,身子不住地顫抖。
待前戲做盡,閻王狠狠地撞進他的身子,彷彿要將這麼長時間來的分離都彌補回來灩。
“黃毛~”
“嗯~~”他的應聲裡都帶了顫音,以前他們在做~愛的時候不喜歡講話,主要還是黃毛每次都被做的說不出話。
“我愛你。損”
“嗯!!!!!……我……”也是兩個字,早已經埋在了接連不斷地呻~吟聲中。
兩個人黑夜裡輾轉纏綿,直到黃毛暈倒在懷裡,閻王才抱着他進裡屋。
按理說,他們太監有太監的住所,可是閻王老是溜進侍郎的房裡,如果不是仗着功夫好,恐怕早就被人撞到了。
第二天,玉衡一大早起來就在門口候着,梅箬也跟在他身後,雖然說小閆子答應了他們會解決所有事情,可心裡的忐忑還是在的。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黃毛神情疲憊地走出門,見到他們,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子恆,小閆子昨天說他會解決所有事情,不知道解決的怎樣了?”
“好了。”
玉衡和梅箬同時鬆了一口氣,特別是梅箬,夜裡半分未睡,醒來還有兩個熊貓眼,但是聽到已經好了的消息之後,身體一鬆,幾乎癱倒在地上,玉衡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朝黃毛致謝。
“我什麼都沒做,全部都是小閆子的功勞。”
說到這裡,他的神情不禁黯然了下去,要進入皇宮調查惡魔的人是他,可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惡魔附身在傾城身上,他費盡心機地想從別人那裡打聽到消息,卻不知道從身邊的人就可以問出有利的信息。
黃毛一時有些愣怔地看着天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由的空氣更好。
“小閆子,你怎麼在子恆的房間裡?”
“嗯!”閻王冷冷地迴應,他剛剛處理了弄髒的牀鋪,所以讓黃毛先出來迎接他們。
他們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合計過將惡魔引出的方法,皇宮裡面無法施展法術,惡魔必定要趁夜晚溜出外面吸***魄,所以,他們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就能剷除惡魔。
不過,混進宮裡的除了閻王,還有一個連黃毛都料不到的人——柳易雪。
想到柳易雪,黃毛就會想起那雙清清冷冷的眼睛,還有臨別前,他朝自己露出的生澀笑容,那個笑容,應該是他人生裡的第一次嘗試吧。
柳易雪混進宮裡,是爲了幫助閻王蒐集信息,閻王因了前面那一段,對柳易雪分外有意見,偏偏柳易雪只聽李燕麗的吩咐,因此,連閻王也命令不到他,不過,李燕麗會答應他混進皇宮幫忙,一定是想利用他監視自己,反正他是怎麼也不會覺得柳易雪是個好人。
沒想到黃毛很快就見到了柳易雪,他就守在小廚房的外面,穿着盔甲拿着長矛的他有着另外一種風情,雖然依舊硬冷,但卻沒有以前那種滲人的感覺了。
“爲什麼你是太監?他是侍衛啊?”差好多啊,雖然閻王的太監扮相看起來也不錯,但跟柳易雪比起來,就差了一大截。
“哼,他要是穿我這一身,還沒我好看呢。”平時冷冷的傢伙終於有了一點人的滋味,這時候的閻王,有點像現代世界的他了,眼角眉梢都是萬種風情,稍稍拋個媚眼,就能迷倒花癡女子一大片。
黃毛正把注意力集中在煮菜上,沒注意到正在發脾氣的傢伙。
閻王站在他身邊,看着他玉白的脖頸露在髮絲只見愛你,又看見他嫺熟地做着炒菜的動作,忍不住又有了一種吻他的衝動。
只要在黃毛身邊,他就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明明胸口非常疼痛,卻常常被他心中的***吞噬過去,一更那疼痛竟然也顯得無足輕重了。
一天又是忙忙碌碌過去,黃毛髮現,如果身邊沒有閻王他們,估摸着他在這裡打一輩子的工也查不出什麼線索來。
走出門,經過柳易雪時,他也不敢跟他相認,卻沒想到那人主動將一張紙條塞到他手上。
黃毛一陣心驚肉跳地看看四周,確定沒什麼人,才把紙條收拾起來,轉過頭,看了閻王一眼。
回到風玉齋,兩個人迫不及待地展開紙條,上面寫着:“夜裡一更時,惡魔會出宮。”
“訂立契約的人是李燕麗和惡魔,柳易雪又是她的一條走狗,我就不信他會這麼輕易地把惡魔的行蹤告訴我們。”
“事到如今,我們能信的也只有他了。”
“今晚我跟他去……”
“不,錯過這次,下次就不容易抓到機會了,越早剷除惡魔,也可以儘早除去你胸口的惡魔之手,讓你少受一點痛苦。”
閻王看着爲他着急的人,抓住他的手,黃毛被他的反應弄的不知所措,門大咧咧地開着,玉衡隨時都有可能進來,如果被看到,大家都會覺得很尷尬吧……雖然在他們面前,閻王抱也抱過他了,他還是會覺得不自在。
“黃毛,當我聽說你爲了我冒險跑到南朝,我那時候就下決心,不管如何,我都要掙脫李燕麗的控制。”
愛不是輕易說說,情不是胡亂談談,愛情,是可以爲彼此捨身冒險。
閻王冰凍的心正在一點一點被瓦解,除了惡魔之手,還有另外一個詛咒禁錮着他,那是他和天帝的協定,是他破壞協議在先,所以,人才會變得越來越冷淡,即使是黃毛,有時候對他的感情都不是十分濃烈。
可是這幾天,他對黃毛的那種熱切盼望的感覺又回來,或許,是詛咒正在慢慢瓦解,或許,正如黃毛所說的那樣,只要把惡魔之手驅逐出胸口,他就可以恢復成原來的閻王。夜,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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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之際,皇宮裡響起妍歌豔舞之聲,一更的梆子響過之後,一個鬼祟的影子從皇宮外面走出去,那人披着一身黑衣袍子,走路極快,一出宮門,黑影立刻消失成一團煙霧。
出了宮門,黃毛和閻王都能使用法術,兩個人循着煙遁的方向追過去,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影在一片空地前停下,驟然轉過身來。
黃毛跟着閻王在她面前現了身,看着眼前依然傾國傾城的女子,恍如隔世。
如今的傾城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傾城,他不能再被她的外表所欺騙。
“公子,你怎麼來南朝了?”嬌滴滴的聲音,言語中帶了幾分嬌嗔。
“找一個人。”
“哦?公子有什麼人要找?傾城一定竭盡全力爲你幫忙!”
“我已經找到了。”
“是嗎?”傾城盯着她,眼如魅絲,眉如黛月,一動不動的站着,即有着萬般風情,難怪紂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如果他不是有了閻王,恐怕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
轉過頭,見閻王怒視着自己的目光,不知怎麼,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公子,你找到他做什麼呢?”
“讓她把另外一個人還給我。”
“誰?”
“傾城。”
“哈哈!”女子的聲音驟然變成狂怒的男聲,從傾城的身體裡飄出一個虛幻的身影,在空中慢慢匯聚成人的樣子,惡魔的幻身給人的感覺並不可怕,反倒像個調皮的小孩,做着讓大人啼笑皆非的惡作劇。
黃毛眼睜睜地看着傾城的肉身癱倒在地上,沒有了惡魔支撐,她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死人的青色,身子也是僵硬的。
“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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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也不攔他,直接飛躍到半空中,和惡魔之影纏鬥起來。
“黃毛,你帶傾城回去,我會收拾他。”
黃毛擡起頭,朝空中扔出一個玉瓶,閻王迅速接過玉瓶,在空曠的四野中飛躍,耀眼的光芒立刻組成一個光線的牢籠,將黑霧囚困在其中。
“閆子欽,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同一種人麼?”
“我纔不會跟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同流合污。”
“哈哈哈,哈哈……”惡魔仰天狂笑,“吃人血肉變成了魅,忤逆天條變成了惑,你還有資格跟我劃開界限,如果不是你體內邪惡的本質,我一個伏地魔,能把惡魔之手種到你心裡?閆子欽,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是你的心產生了裂痕……”
“少廢話,要麼乖乖地進玉瓶裡來,要麼讓我打的你再無還魂的機會。”
“好啊……”他舉起手,做投降狀,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呼呼的響聲,閻王一閃身,卻發現黑霧直衝自己心口的位置,一點點地滲透進去。
“閆子欽,看你以後還怎麼收拾我。”
閻王回過頭,暗黑的眼睛看着身後的人,冷冷地道:“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