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出去?”將軍將牀上的凌日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也不看向在邊上的凌月,冷然趕人出去。
“……”凌月沒做聲,也沒動。
夜巋然推開凌日,任他倒落在牀上。“你想在這裡也可,貽誤了他,心疼的可不是本王。”
凌月就差沒上去揮拳相向,握緊拳頭,拱手道:“是,我退下了。”
凌月退到門外,本想就在門外候着。不想遇到秦總管。
“王爺吩咐咱家帶你到飯堂用過午膳,再帶你去客房暫時休息。我已經讓下人去採買物品,晚上你和另外十八個人就可到西院的房間住了。”秦總管還是那副王爺恩德浩大的說話樣子,本來他們二十個人雖說從小在王府受訓,但每月還是領朝廷俸祿的,受訓吃食住宿的經費都是朝廷撥下來的,給他們睡大通鋪算是正常花費。但是王爺不知爲何,還要額外掏銀子出來給他們建房。跟這些孩子從小相處,有了感情關心他們也無可厚非,只盼着這些孩子將來多感恩王爺纔好。
如果不是發生昨晚那樣的事,凌月也會跟方大胖他們一樣感激王爺恩德的。就算他和凌日不是皇子,是和方大胖他們一樣的孤兒難民,從小跟着將軍,習文練武,將來無疑就是御林軍裡的頂樑,不管是內爭還是外亂,他們會成爲皇上最信任最得力的臣子,這不是誰都能得到昇天的機會。
但是現在,將軍把他當女人甚至妓女一樣玩弄,還處處威脅他。
讓他再怎麼感激得起來?
“我不餓,也不需要休息,我在這裡等着就好。秦總管事務繁多,不必管我罷。”凌月很客氣地說出拒絕的話。
秦總管不理他拒絕,拉着他胳膊,強拉他往飯廳走,邊走邊說:“你在這守着有何用?王爺說了,你日夜操勞,一定要好生歇息。先吃了午膳,再去房間休息,我會派小廝守着的,不讓人打擾你……”
秦總管拉着他往前走,背對着他,所以沒看見凌月聽到“日夜操勞”這四個字時又羞又憤的漲紅了的臉。下身那處隱隱傳來的痛楚時刻提醒着他昨夜的屈辱難堪。
他咬牙忍下,這屈辱,將來他一定百倍千倍地還給他!
不知是因爲真的太疲憊,還是怎麼,吃了秦總管給他的飯菜以後,他就昏昏欲睡,被秦總管帶到王府東廂房的一間客房以後就倒牀就睡過去了,睡前想着反正凌日住的房間就在旁邊,他就睡一會兒就過去看他。不想醒來天竟然已經黑了。
一個小廝想必是聽到他起牀倒茶喝的響動,敲了敲門端了一份飯菜進來。
“凌月大人,將軍說您這時候該醒了,讓小的端了飯菜在門外候着。果然我過來您就醒了,這飯菜還熱着,您趁熱吃吧。”小廝恭敬地將飯菜從食盒裡拿出來,一葷一素,還有個湯,熱騰騰的白米飯。
凌月確實餓了,也沒拒絕,拿起碗筷,坐在桌前,吃起來。
時間算的這麼準,那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午膳的飯菜裡的確下了藥的。
哼,還真是體貼呢。難道是怕他休息不好今晚上沒辦法伺候他麼?
心裡冷哼着。快速地拔飯入口。
小廝見狀,體貼勸道:“凌月大人不用着急,凌日大人今日狀況比昨日更好了。將軍讓大人慢慢好生用膳。”
凌月差點被飯噎着。連吃個飯他都要管!他以爲自己是誰?睡了他就把他當自己的所有物了?讓他慢慢好生吃,他偏要快點吃!
快速地拔完那碗飯,連菜都沒怎麼動,就丟了碗筷,準備起身跑出去。
小廝拉着他道:“大人,將軍說了,讓大人吃完飯看過凌日大人後直接去西院,今夜大人們要連夜離府,接到任務要外出。”
凌月心裡覺得奇怪,怎麼突然有任務?
去凌日房裡看了一眼,果然見他氣色更好了。便放心地朝西院去。
方大胖他們已經收拾好行李出來了,見凌月來了,朝他努努嘴,凌月朝他視線看過去,那邊牆上插着一支箭矢,箭矢上綁着一絹黃色的絲綢布,他走上前去拿了那絲綢打開來看。
原來景水國允州城郊出現一窩流寇,專門打家劫舍,還打着“劫富濟天下”的旗號收買各路人馬,聲勢壯大。本來該由當地的官府派兵鎮壓,結果流寇勾結允州城主劉文進,佔了整個允州城。皇上震怒,遂派兵捉拿亂黨,剿滅賊匪。
方大胖一行人將跟隨景水國左將軍李卓一同前往。
“大胖,你跟小猴子有傷在身,怎麼也要去?”凌月擔憂地問。
方大胖豪爽地拍拍胸膛:“那點小傷算什麼?我跟小猴子是被那隻該死的熊拍暈過去了,不像凌日……”說道語氣不那麼痛快了,“這次任務你就不去了,在府裡好好照顧凌日,希望等我們回來,能看見他已醒過來。”
“啪!”一聲,小猴子一巴掌啪在方大胖後腦勺上。
“說什麼傻話,等我們回來,凌日他肯定醒過來了。等回來我就告訴他我們在允州殺得那幫賊匪落花流水跪地求饒後悔這輩子投錯胎了選擇當賊!凌日一定後悔死這次沒跟我們一起去拿那幫賊匪們練手。”小猴子道,又安慰凌月,“有將軍爲他療傷,又有天山雪蓮,說不定我們回來,他不僅已經醒了,還武功大增!”
說起天山雪蓮,凌月對方大胖和小猴子有些慚愧,本來是屬於四個人的,現在卻被凌日一人獨佔,終還是開口道:“那雪蓮,本是我們四個人的……”
“啪”“啪”這下被打的就是凌月了。
“你說這種話,是要臊死我倆麼?兄弟是用來幹什麼的?別說什麼天山雪蓮,就算要老子的命,我也沒二話!”方大胖道。
小猴子則一臉鄙夷地看着他。
凌月感動的笑笑,點點頭,道:“今生有你們,是我和凌日的運氣。日後肝膽相照,絕不相負!”
又跟其餘的人道了別,衆人正整理說話着。院門口進來一人,濃眉鷹目,紫色長袍,正是夜巋然。
“將軍!”衆人拱手齊聲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