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天開始,元風就沒有見到過齊永,整天不吃不喝的坐在電腦前查資料,一個多月下來,無論是歷史、文化、科技,還是軍事、政治、經濟,甚至教育,都略通一二,元風天資聰慧,幾乎到了過目不忘的境界。
元風揉了揉有些痠疼的後背,感覺肚子有些餓了,城市裡的靈氣匱乏,即使是元風也無法永遠不吃飯。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感覺齊永正在上樓,元風心想:“一個多月沒見到,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於是元風出了房間想和齊永聊聊,順便讓他給自己做點飯吃。
“咯吱”門開了,齊永看起來很疲憊,眼圈黑的像熊貓,身子虛弱的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而且看上去精神也不是很好。
“一個多月你都沒回來吧?發生什麼事了?”元風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齊永進了屋子,立刻就癱到了沙發上,有氣無力的道:“他媽的,一個變態殺人狂,一個超級能跑的搶包賊,一個多月了,我一個也沒抓到,停職了。”
“停職又不是解僱,你用得着這麼頹廢嗎?”元風道。
“你不知道情況,那個變態,幾乎一星期殺一個司機,而且不要車,爲了幾百塊錢就殺人,弄的現在一到晚上就不見了出租車,整個t市都人心惶惶的。”齊永無奈的解釋道,然後又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麼,笑道:“嗯?你現在好像明白了少東西了,成績不錯啊!”
“恩,電腦是個好東西,我在上邊明白了很多東西。”
“那上邊都是理論,明天我開車出去帶你逛逛,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做。我要去睡覺了,累死我了!”齊永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向臥室。
元風一看齊永的樣子,肯定是沒法給自己做飯了,還好在網上學會了一點做飯的方法,簡單的弄了兩個雞蛋和一些米飯,元風也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齊永開着警車,帶着元風在t市內開始轉圈,元風則回憶着自己在電腦上看到的東西,和眼前的實物聯繫起來,遇到不知道的就詢問齊永。這樣一天下來,元風幾乎把t市看了個遍。
“看的也差不多了,陪我去看看女兒吧。”齊永一邊開車一邊道。
元風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齊永道:“你還有女兒?”
齊永氣道:“我怎麼就不能有女兒,你去還是不去?”
“去。”元風也想看看絡腮鬍子的女兒長什麼樣,壞壞的想到:“不會也長鬍子吧?”
齊永的女兒上中學,現在正是放學的時間,一會兒齊永就開車到了學校。
“到了,我女兒就在這所中學讀書,等一會兒就放學了。”齊永把車停到路邊,抽出一支菸獨自吸了起來。
“吸菸不好。”元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愜意的躺在座位上。
“不經常抽,只有心煩的時候抽。”
“你女兒爲什麼不和你一起住?”
“我和她媽媽離婚了,她更適合和她媽媽在一起。”兩個人說話都只望着前邊,好像在自言自語。
元風沒有再問,他不喜歡打聽人家的私事。
“看到嗎?那個扎着兩個小辮子的就是我女兒,她是不是很可愛啊?”滿臉的絡腮鬍子卻擋不住他的笑容。
“是那個穿白色裙子的嗎?的確很可愛,不過,不太像你的女兒。”元風很認真的道。
齊永怎麼說也是幹了二十年警察的人,怎麼會聽不懂話裡的意思,舉起右手,看也不看就是一拳。可是這一拳卻只打到了空氣,齊永覺得奇怪,轉頭頭一看,元風已經坐在到後座去了。對這種情況齊永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作了個手勢,鄙視了一下元風。
“那個女人是誰?”元風問道。
“我前妻。”
“可惜了。”
“你……我們回去,哼!”齊永氣呼呼的調轉車頭往回開,元風卻好笑的看着他也不說話。
一路上齊永都好像在想着心事,元風則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
“他媽的,最討厭柳巷這條街,白天晚上都是這麼多人。”車堵住了,齊永抱怨道。
“柳巷附近的所有警員請注意,老鼠在柳巷出現,請各單位立即支援。重複一遍……”車內的無線電突然傳出一條消息。
“老鼠是誰?”元風疑惑的問道。
“就是那個搶包的,跑的比兔子……”齊永還沒說完話就已經跳出車去,因爲目標正向這邊跑來。
元風並沒有出去,就靠在車窗上望着外邊。齊永和老鼠是相對着跑的,整個人行道上都是人,在車裡可以看到目標,但在人行道上卻只能看到行人的頭。
齊永和老鼠都是扒開人羣跑的,如果不出意外,齊永肯定可以遇到老鼠,並抓住他。但老鼠能夠這麼長時間不被抓到,自有他的理由。就在齊永馬上遇到老鼠時,老鼠卻似是看到了齊永開來的警車,離開人行道想穿過馬路,進入另一條小路,只要他進了小路,就更不可能抓住他了。
元風看到這種情況,決定幫助一下齊永,那個搶包的也只是普通人,只是特別能跑而已,在這樣擁擠且小路四通八達的地方想抓住他,的確不容易,更何況這麼多人都嚇得給他讓路,而警察卻要費力的撥開人羣前進。
老鼠個頭不高,但看起來卻很健壯,而且很靈活,輕輕一躍就站到了一輛夏利的車頭上,再一躍,就可以進入小巷了。可是當他落地時,卻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失去重心,頭破血流成了必然的結果。他可能一輩子都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摔倒,但仁慈的齊永卻給了他一個可以安靜想問題的場所——監獄。
“幫我看着他。”齊永興奮的把老鼠扔到後座,自己坐回了駕駛位置。
“小子,你也有今天?”齊永一變發動車,一邊還興奮的和犯人說話。
“要是我不莫名其妙的摔倒,你又怎麼可能抓到我?”被命名爲老鼠的犯人也是個暴躁之人,說起話來聲大如雷。
齊永不理會犯人的鼓譟,拉響警笛,倒出柳巷,向最近的警察局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