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聚會蘇洋本不想去,畢竟自己在公司三個月的時間裡,除了王思思還比較熟悉之外,很多業務員都叫不出名字,自己剛來的時候在打掃衛生,誰會跟一個搞衛生的聊天玩鬧呢。
而且公司聚會的話,張林還有趙強那幫人只怕都會參加,這些都是自己的死對頭,自己過去那是自己給自己找沒趣。
不過,這是公司組織的聚會,自己如果無故缺席,那就是對公司的藐視,這樣的員工,誰都不會喜歡,蘇洋不想成爲衆矢之的,所以還得硬着頭皮參加。
下班後,蘇洋聽着辦公室人的議論,這次聚會似乎有老闆會參加,公司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敢缺席,所以大家都在想着該怎麼表現,才能進入老闆的視線。
只要一進入老闆的視線,給老闆留下好印象,以後升職加薪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蘇洋暗自一笑,老闆就算去參加聚會,但是也是有公司的高管陪着,底層的業務員先不說有沒有機會接近老闆。
就算你能去給老闆敬酒,報上你的名字,但是老闆平時那麼忙,他又怎麼可能記得住一個普通員工的名字。
到了晚上七點,公司包下了一個大巴載着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便朝着那個大酒店駛去。
一進大廳便感覺金碧輝煌,酒店正中央擺放着一個約有三丈來高的假山,假山的中間還有幾個噴泉,正不時的噴放着水花,假山下面是一個水池,裡面還遊蕩着各式各樣的魚。
酒店上方的吊燈更是像藝術品一般,垂直向下,燈罩裡面並沒有傳統似的燈泡,而是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材料,如同水晶一般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不愧是星級酒店裡面的裝飾就讓人猶如走進了皇宮一般。
進去之後各個部門的按照部門的劃分坐在了一起,並不是有人可以的去安排,而是每一個部門之間都形成了一種小圈子。
別人想打都打不進來,就像是坐辦公室的看不起在外面跑業務的,但是跑業務的卻又看不起搞清潔衛生的。
王思思本想與蘇洋坐在一起,但是這是大型公司活動,蘇洋爲了避免別人說閒話,便阻止了王思思的這個念頭。
到最後王思思跟着辦公室的其他幾個女業務員坐在一起,而蘇洋只好跟着幾個並不熟悉的業務員坐在一起。
蘇洋望了望領導那一桌,只見趙強和其他幾個公司領導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但是唯獨不見周琴過來,蘇洋的心裡有種淡淡的失落。
約莫到了晚上七點四十分的時候,纔看到一身白色套裝的周琴與一名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兩人走得很近似乎也很親密,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因爲周琴太過美豔,使得光芒都聚焦在她身上,跟她走在一起的男人便沒有了多少的光彩。
那中年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頭髮已經成了地中海,帶着一副大大的眼睛,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一邊跟着周琴說着什麼一邊笑着走了進來。
“那個男人是誰?”蘇洋皺眉暗自思忖。
看着周琴與別的男人走在一起,蘇洋竟然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心裡微微有些發堵。
蘇洋一怔,隨即暗笑一聲,自己到底這是怎麼了,周琴做事又與你有何相干?
“老闆來了,老闆來了!快站起來!”不知道是誰這麼一說,大廳裡面的人全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那陣勢就像迎接國家元首一般。
“原來他就是老闆!”
公司裡面自然有老員工見過老闆的樣子,所以一見到老闆走過來之後,便立刻站起來眼巴巴的望着老闆,多希望老闆能走過來給自己打一聲招呼,顯得自己很有面子。
不過老闆卻並沒有走到任何一名員工的面前打招呼,相反一路笑着頻頻向着與站起來的員工點頭示意,揮了揮手,然後徑直走到了公司高管那一桌坐了下來。
老闆的左邊坐着公司另外一名副總,蘇洋與他並不熟悉所以叫不出名字,趙強挨着那名副總坐下,雖然都是副總但是依舊還是需要排名次,不過讓蘇洋意外的是周琴竟然坐在了老闆的右手邊,由此可見周琴在老闆心目中的位置。
老闆坐定後,一名公司領導開始招呼上菜,這個時候酒店裡面纔開始忙碌了起來,飯前三杯酒一起喝,這是公司裡面的規矩。
只見在一名公司副總站起來,端着酒杯招呼着大家起來與老闆共飲了一杯,然後便是一名公司的員工作爲代表帶領着員工們一起向老闆敬酒,最後纔是老闆端着酒杯向大家致辭。
蘇洋雖然覺得這些形式很無趣,但是這已經是公司裡面流傳下來的一種規則,大家都已經習慣,相反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別人就會認爲你不識時務,或者不懂規矩。
蘇洋也不想在這時候去做什麼出頭鳥,也隨着大家的樣子一起站來來喝酒。
一番酒畢後才輪到了公司員工的自由發揮時間,一些精明的老業務員便端着酒杯朝着高層敬酒。
蘇洋與這桌上面的人本就不熟,而且這裡面還有幾個與張林走的非常近的人。
上次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全都知道蘇洋與張林不對眼,張林在公司已經待了三年多的時間,歸根結底到底在公司已經根深蒂固。
蘇洋不過是一個剛進公司三個月的新人,縱然一週能找到兩單又能如何?新人始終都是新人,在人員背景上蘇洋與張林始終是無法比的。
由於兩人剛剛發生矛盾,現在張林明面上雖然不能對蘇洋做什麼,但是並不意味着巴結張林的人不能對蘇洋做什麼。
“來,蘇洋,我來進你一杯,祝賀你終於轉正。”一名蘇洋並不熟悉的老員工對着蘇洋舉杯道。
蘇洋擡起頭一看,這名老員工叫做李元,跟蘇洋也並不熟悉,只是一個辦公室的見了面算是點頭之交而已。
不過蘇洋卻知道,這名叫做李元的業務員雖然工作能力不怎麼樣,但是溜鬚拍馬,阿諛奉承這一套卻玩得很是純熟。
蘇洋在公司的時候,經常看到李元跟張林進進出出,一起抽菸什麼的,說白了就像是張林的小弟一樣。
別人向自己敬酒,蘇洋自然不能不識擡舉的不飲,原本只是想着隨便泯上一口就算完事,但是蘇洋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舉起一個小玻璃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蘇洋微微有些皺眉,這傢伙與自己感情貌似還沒有深到這種地步吧?蘇洋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端着酒杯一飲而盡。
由於今天老闆親自到場,所以拿出來的白酒檔次也稍高,大概是四百多一瓶38度的白酒,酒店裡面一個杯子大概大概能裝下一兩酒左右,加上先前的三杯酒,現在蘇洋也已經喝了四兩白酒。
蘇洋本就不善於飲白酒,再加上又是空腹,幾杯酒下肚後,喉嚨裡面有些微微辣,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紅暈。
“來來,一週之內竟然拉下兩張存房單,實在是我們該學習的榜樣,李元都敬酒了我豈能不敬?蘇洋,咱哥倆走一個!”
李元旁邊一名體形胖胖的男子就在蘇洋剛剛剛下酒杯後,又立刻端起了酒杯向着蘇洋。
接連喝了四杯,酒精下到肚子裡面頓時感覺火辣辣的一片,蘇洋正準備拿起筷子吃點東西墊底,但是對面李元旁邊的一名男子又朝着蘇洋舉杯。
蘇洋不得不將杯子端了起來,與對方輕輕的一碰,對方看着蘇洋微微一笑,但是對方手中的杯子卻始終高過蘇洋一線,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倒過杯子,向着蘇洋示意。
又來這套?蘇洋心中雖然有點詫異,但是見到對方將酒喝完之後,蘇洋也不得不再次將杯中的酒喝完。
“蘇洋兄弟,你真的很棒哦,兄弟們可都佩服你呢!哥們必須得敬你一杯啊!”就在那名男子敬酒後,坐在下方的另外一名業務員話裡有話的再次對着蘇洋舉起了酒杯。
佩服自己?不知道他說指的是王思思?還是自己的業務?更或者說的是自己與張林硬抗的事情?
不過,對方接連敬酒,蘇洋就算是再蠢也明白了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幾個人分明就是想要一人一杯輪流着轉將自己灌醉。
這樣一圈走下來,別人就只用喝一杯,而自己就得喝上十杯!
只怕,到時候自己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吃兩口菜吧!這樣下去誰都不好受是不是?”這一次蘇洋並沒有舉起酒杯,相反拿着一雙筷子夾起一塊雞腿,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名端着酒杯的人見到蘇洋並沒有意想中的端杯,臉色微變,朝着李元望了一眼,只見李元不着痕跡的輕輕點了點頭。
那名端着酒杯的業務員頓時領會到了什麼意思,便笑着將酒杯放下,畢竟是在喝酒,也不能逼得太緊不是?
更何況蘇洋總不可能一直吃那一塊雞腿吧,稍稍等上幾分鐘又能如何呢?
這名業務員看向李元的動作雖然很輕微,但是蘇洋幾年的心理系可不是白讀的,很快便明白了,這一切恐怕都是李元所致使的。
就是故意想要整蘇洋,讓蘇洋醉酒後出醜,爲張林出口惡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蘇洋並不是那種甘於被欺負的人,先前之所以順從張林就是爲了在公司站穩腳跟,不過現在兩人已經徹底鬧崩,已經不需要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