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力,倒也算勉勉強強。”
李默淡淡一笑,收起火鱗弓,剖取了黑甲鬥鯊的內丹。
取了其他材料,李默便大步走到冰柱前,敲碎冰柱,將極冰玄火取了出來。
盤坐下來,他一手施展道天煉火訣,將極冰玄火直接納入體內。
周天玄火頓時化爲滔天洶涌的火勁,將極冰玄火包裹其間。
納火之時,強烈的火勁也帶來焚身之痛,淬鍊肉身。
但無論多大強度的痛苦,也動搖不了李默磐石般的內心,他穩坐不動,任由烈火烘烤着身體。
直到周天玄火將極冰玄火完全吞噬之時,李默的丹道水平終於再進一步,進入玄級三品境界。
緊接着,又花了一段時間,在龐大煉材的支撐下,李默每天鑽研鑄器道。
瓜熟蒂落,玄火誕生出第三層外炎,李默順利成爲一等三境鑄器師,擁有了煉製上品乃至極品玄器的能力。
這時,李默才取出四等鑄玄石,祭起三重周天玄火,將鑄玄石層層包裹。
三層外炎宛如蓮瓣張開,絢爛絕美。
四等鑄玄石的熔點極高,遠遠超過一般的礦類,要將其熔化更需要長時間的煉製,其難度絕不比煉製一件高難度的玄器小。
整整煉製一天,鑄玄石都絲毫沒有變化。
這其間對於鑄器師耐性和自信都是相當的考驗,只因爲每一枚鑄玄石只有一次煉化的機會,一旦在煉化過程中停下來,鑄玄石便會自行破壞。
李默自不會因此而動搖,如磐石堅定,持續祭起玄火。
直到第二天中午,鑄玄石纔開始出現溶解的徵兆。
然後,慢慢被吞噬,煉化,原本唯一的炎核開始緩慢分裂,直到誕生出第二枚炎核。
李默這才停下動作,收回玄火,嘴角勾起半分笑意。
這樣一來,終於有大機率煉製出極品玄器了。
別的不說,多幾枚極品玄器,那就等於多了幾個隨身倉庫。
而煉製出極品玄劍,更能夠大大增加戰力。
不過,這冰島上的環境雖然適合修煉,但卻是非常惡劣的鑄器環境,會大大增加煉製失敗的機率。
因此,離島的時機已經成熟。
離開洞窟,來到島面上,霧色仍濃,湖水中暗藏殺機。
但這一切對於晉級金身境的李默而言,都沒有任何威脅的可能。他砸取了一大堆冰塊,一揚手,一枚冰石脫手而出,落在湖面上。
李默飛身而起,一躍十數丈,腳尖借力冰石,朝前縱飛而出,同時一揚手,另一塊冰石飛至遠處鋪路。
湖面上的異動立刻引起了湖中的反應,大批的兇魚朝這裡撲涌而來,一時間驚濤駭浪,水花四濺。
“蓬——”
一頭十丈長的兇魚率先撲了上來,李默看也不看,彈指射出冰石,正中兇魚的獨眼。
饒是兇魚強悍,那眼睛卻是脆弱之處,冰石以飛刀之勁飆射而出,其威力之雄渾,將那獨眼震得粉碎。
兇魚痛得慘叫一聲,在半空中扭曲着身體,重重摔落在湖面上。
李默一躍點在它身上,借力朝前高飛而去。
一波波兇魚交錯撲來,但李默以極快的身法和破竹刀之力,將兇魚獨目震瞎。
雖場面看似驚心動魄,但局面全然都在李默的掌握之中。
湖岸之上,這異動也驚動了暮劍閣諸人,江重天五人快步趕往湖邊。
未過多久,便見到一道人影從湖霧中飛出,翩翩白衣,腳踏冰行,可不正是李默。
仇人相見,直是份外眼紅,江重天緊緊握着拳頭,恨不得將李默生吞活剝。
李默輕飄飄落在地上,湖中一片血紅,一大羣兇魚仍在湖邊上來回遊走,不甘心就此離去。
只是,江重天五人並未目睹李默擊殺兇魚的場面,直以爲他有着另一塊凝冰石在手,憑此過湖罷了。
“小子,沒想到我們還在這裡吧,這次看你怎麼逃!”
江重天雙手叉腰,扯着嗓門大吼着。
那臉上,是憤怒和仇怨,是殺機和恨意。
江滿四人一個個面露猙獰,渾身殺氣騰騰。
尤其是江興,調養足足兩個多月,近幾日傷勢才完全復原,一見李默,那更是恨得直挫牙。
只是,李默並沒象五人想象中那樣驚慌失措,他就那樣靜靜站在湖邊上,泰然自若的說道:“諸位真是執着,但何必又來自討苦吃?不如就此罷手,大家都輕鬆一些。”
“死到臨頭還嘴硬!師哥,此人交給我吧,我和他可是有一筆血仇要報!”
江興厲聲叫囂道。
“去吧,記住,給我留活口!”
江重天點了點頭。
“是!”
江興一步步朝着李默走去,瘦高高的身體將積攢起來的仇恨化爲濃濃的殺氣釋放出來,青色的真氣宛如鬼怪般張牙舞爪着。
江重天幾人皆面帶冷笑,在所有人看來,憑江興一人,足以輕鬆拿下李默。
這一點,是絲毫沒有任何懸念可言的。
“小子,別故作鎮定了,我已經聞到了你內心的恐懼。你應該恐懼,應該害怕,因爲這兩個月來,我所想的就一件事情,那就是用什麼樣的方法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刀之仇,我必定要讓你嚐到無盡的苦頭和悔恨!”
江興陰沉着臉,一字一句透着冰冷的殺機。
看着江興這樣子,李默卻是悠然一笑,輕輕搖頭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再對我出手,只怕又要在牀上躺上兩個月了。”
“好個猖狂小子,你以爲偷襲了我一次,就敢不將我放在眼裡!這一次,我會讓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江興暴跳如雷的吼道。
而在江重天幾人看來,李默其實已經被眼前的局面嚇呆了,他說這些大話,無非就是故作鎮定。
十丈,八丈,六丈——兩丈,江興突然動了,人如鷹撲之勢,落到李默身前,伸手抓去。
爪勢極快極猛,更蘊涵數十種變數。
爪子以極快的速度接近着李默,江興的臉上也浮現出濃濃的笑意。
快,太快了。
以至於李默好象沒有反應過來,一動不動的站在前方,就好似個活靶子似的。
這一爪,必定要入肉三分,令這小子嚐嚐自己爪功的厲害。
江興想笑,想大笑。
只是突然間,眼睛一花,他還沒搞清楚怎麼一回事,整個人就被拋飛出去,直接掉落在後方的冰湖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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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興落水半截,慘叫一聲,從湖中竄出。
跳上岸時,幾條巴掌大的兇魚死死咬住屁股,那堅硬如刀鋒般的牙齒深入肌肉,再深半分,那屁股就得掉下一大塊肉。
“怎麼回事?”
江重天幾人大吃一驚,江興擋住了幾人的視線,以至於幾人沒有看到李默出手的瞬間,只是江興突然飛出去,顯然事情和李默有關。
但再看李默,仍是靜靜站着,雙手負後,動亦未動,而那表情,更好似剛纔發生的事情和他毫無半點關係一般。
“可惡!”
江興暴怒,金身氣罩驟現,將幾條兇魚瞬間震死,爾後再度朝着李默撲去。
這一次,攻勢再足三分。
雙爪如鷹勾,濃郁的真氣聚合成半尺長的鷹爪。
他絕不相信剛纔是被李默給甩飛了出去。
意外,絕對是意外!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李默。
三丈,一丈,兩尺,半尺……爪子飛快的接近着。
這時,李默陡地一動,一手直直的抓來。
江興的臉色陡然間一變,只因爲李默的動作,似慢實快。
分明就在他的視野中,但身體的反應卻好似慢了半拍。爪勢還未來得及應變,手腕便被李默抓個正着。
李默腕上勁道一施,江興再度被拋入湖中。
“啊——”
江興第二次從湖中跳了起來,高亢的嗓門中充滿了痛苦。
這一次,全身足足有十幾條兇魚,死死咬在胸口、四肢、背部和屁股上。
其中一條更直接咬在了臉上,一動嘴,便將江興的右臉咬下一塊肉去。
而屁股那裡剛纔早被咬裂,如今幾條魚一使勁,也掉了幾塊肉。
這些小兇魚早在附近虎視耽耽着,就等着有獵物落水,剛纔江興第一次落水沒逮到機會,這第二次直是羣起而動。
江興痛得滿地直跳,眼淚汪汪。
金身氣罩再度祭起,將兇魚震殺,只是肉都掉了幾塊,渾身鮮血直流,尤其是屁股那裡,直是血肉模糊。
“這小子……手法竟快到如此程度!”
江重天眉頭一皺,大爲意外。
江滿三人亦是大吃一驚,誰能料到這個本該坐以待斃的對手,竟讓江興兩次着道。
“氣煞我也,小子,我要你的命!”
江興厲聲咆哮,一手捂着屁股,一手祭起長刀,朝着李默狂撲而去。
“可能麼?”
李默嗤笑一聲,右手一揚,蟒骨飛刀破空而出,宛如冥冥混沌中的一抹閃電。
“區區飛刀,也敢攔我!”
江興嘶聲震喝,長刀揮動間,真氣化爲洶涌的蠻獸影象,撲咬而來。
就在飛刀要和刀氣接觸的剎那,突然間,飛刀一分爲二,帶着淒厲的尖嘯聲,一瞬突破重重劍氣,扎向江興雙肩。
“我有金身罩護體,你能奈我何——啊——”
江興顛目叱呵,只是聲音突地變爲慘叫,淒厲之極。
只因爲,飛刀扎中金身氣罩之時,蘊涵的真氣十倍強度的爆炸,硬生生撕裂氣罩,扎中雙肩。
破竹刀真元技“裂筋碎骨”之勢發動,飛刀入肉半截,真氣將周邊的血脈筋絡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