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消失的這十年,邪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長和壯大,佔據了七國之五的廣袤土地。
隨着邪道地盤的擴張,人口自然激增,上位者之間的競爭也越顯激烈,從之前不過區區幾個天王縱橫邪域,到如今數十上百,甚至更多數量的天王級強者爭奪着少數的強者席位。
作爲曾經大地西部第一,如今成爲鬼盞門下二級宗門的食鬼道也絕對是諸多強者入宗的重要選擇之一。
因此,在強者如雲的競爭中,殷賜福能夠成爲新鬼鯊侯絕非偶然,其中重要的殺招便是上古奇術《土生訣》,此訣能夠將真氣高速注入地下,從而製造出擁有分裂能力的土人偶。
當然,人偶的力量無論如何也無法和精心煉製出來的同級傀儡相比。
然而,成爲新鬼鯊侯,得到魔使賜福之後,殷賜福擁有了異物之力,這樣一來,製造出來的人偶便達到了千錘百煉的傀儡高度,從而讓殷賜福覺得有挑戰其他三大邪侯的實力。
在這十年間,食鬼道的地盤不斷擴張,正道宗門不斷敗退,憑藉着這土生之術,殷賜福擊敗了諸多名望極高的正道強者,一時間風頭正盛。
但是現在,這支撐着自己穩穩坐在四大邪侯高位上的上古術法,在李默口中居然成了擺設般的玩意兒。
而且,李默並非是隨口說說,他確實用了某種方法斬斷了術法。
這是殷賜福萬萬不想信,卻又不得不信的事實,畢竟,十次施術都失敗,證明土人已經被徹底摧毀掉。
“土生。”
殷賜福陡地一聲暴喝,他怎肯容忍有人如此無視自己的術法,踐踏自己的尊嚴。
話落間,三角叉猛杵地面,兩頭十丈高的土人再度現形。
兩個土人一經出現,一躍便朝着李默狂衝而去。
“嘿。”
但見李默輕聲一笑,貫神槍閃電般的朝前連刺兩下。
只是兩下,便直接將兩個土人震成了碎片。
“呼,。”
城牆上,一衆邪道都是猛抽了口涼氣,各個大宗派的強者們都視爲棘手之物的土人,在李默的槍下卻如同紙糊似的,以至於衆人都沒看清他具體的動作,土人就成了碎渣滓。
“二度土生。”
殷賜福不信邪的咆哮一聲,催動十二成的異物之力,試圖令土人分裂。
要知道,這《土生訣》的第一波極其耗費體能的,但第二波損耗只有一半,而且分裂出的土人戰力還要高出一籌。
但是,土堆仍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變化。
“怎……怎麼可能……”
殷賜福張大嘴巴,瞪直了眼睛。
如果說剛纔李默即使應聲他仍是半信半疑,那麼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理由再懷疑李默的能力。
這土人可不是普通東西啊,那是令正道聞風喪膽的異物之力製造出來的東西,即使各宗強者遇到此物也要耗費不少力氣才能破壞掉,但對李默而言,就是一槍的功夫。
而且,這種破壞是徹底摧毀,必須將土人體內的異物之力打得粉碎,否則的話,土人就能夠依靠術法再生。
對面,李默面帶笑意的看着殷賜福。
殷賜福所獲得的異物之力比起上古時代的異物可要遜色多了,頂多也就兩三成的能力罷了,畢竟上古異物可是能夠威脅到十三信徒的存在,所以,殷賜福的戰力頂多也就是七聖王中下這種級別。
再加上貫神槍上的淨魔印,本就是剋制異物之力,因此要毀掉土人還真是簡單之極。
只是這種事情,對於迷信異物之力強大而不可抵抗的殷賜福而言,顯然是極難理解的。
“鬼鯊侯,你在幹嘛。”
城牆上,因爲不知道李默能力,而誤以爲殷賜福是自身原因屢次施術失敗的酆邪王則是勃然大怒,用力的拍着寶座。
“不,殿下,我……”
殷賜福打了個激靈,連忙扭頭回望,想要辯解一下原因並不在自己身上。
畢竟,若是因此失了寵,那前途就麻煩了。
但是,他卻忘記了一件事情,在面對李默這樣的強者時,一個失神就是死亡。
李默的眼中滲出一絲寒芒,在殷賜福扭頭的剎那,一瞬便已抵達了他身前。
“不好。”
殷賜福哪裡料到李默如此狡猾,感受到他的逼近,連忙便要撤退。
只是,李默的速度比起剛纔躲避土人時不知道快了多少,殷賜福大腦裡下達的撤退命令還沒有傳到四肢的時候,胸膛便已被貫神槍刺穿。
“哇,。”
強烈的劇痛伴隨着心臟的破碎剎時間傳遍全身,殷賜福瞪大眼睛看着李默,嘴角顫抖抽搐,伸手指着他:“你,你,你……”
“別說了,老老實實投胎去吧,就你這戰鬥水準,今天不死在我手裡,改天也得丟命。”
李默可沒心思聽他說遺言,隨手將槍一抽,一甩,一大蓬鮮血灑了一地。
殷賜福悲憤的號叫一聲,撲通一下倒在地上,氣絕時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要有多冤枉就有多冤枉。
其實,若然他是十成體能,雖然不見得能夠避過這一槍,但是避過要害還是有可能的,只可惜他因爲連施那上古術法,體能消耗了不少,再加上剛纔被酆邪王一吼,心神一顫,因此才落了這下場。
城牆上頓時一陣騷亂,羣邪嚇得心驚膽顫,全然沒有想到鬼鯊侯居然這樣就死掉了。
遼公僕三邪侯也不由得互望了一眼,眉頭一皺。
當年陰屍宮一戰,李默和鬼鯊侯可是一番生死血戰,最後纔將其斬殺。
但是如今十年之後,這修爲比起鬼鯊侯不知道高出多少的新鬼鯊侯,居然被李默這麼簡單的殺掉了。
“可惡的神勇王。”
一聲暴怒,酆邪王已沖天而起,如同一道流光直朝着李默射去。
“酆邪王你終於坐不住了。”
李默笑了笑。
這時腰囊中的傳音石發出微微的震動聲,那定然是蘇雁傳回來的信號,表示已經把人從後山裡救出來了。
李默眼珠兒一轉,若在這裡和酆邪王硬拼,到時候飛天入地,五千邪道的視線很可能被吸引到天上。
而無根島就在半空,兩三百個正道要飛上去,若是露出一點蹤跡的話,那便會被發現。
因此,爲了掩護他們順利抵達無根島就要製造更大的混亂。
主意打定,李默突地朝左側猛退。
“轟,。”
酆邪王重重落在李默剛纔所站的地方,腳下的土地迅速的塌陷,轉眼間變成一個直徑數百丈長的大坑。
落腳之力便有如此威力,李默卻是一點都不怕,反是笑道:“多謝酆邪王,若不是你剛纔那麼一喊,我要殺殷賜福還得花點兒工夫。”
這事情不提還好,一提酆邪王頓時火冒三丈,他指着李默冷冷說道:“姓李的,今日你休想活着從這裡走出去。”
“嘿,。”
李默低笑一聲,突然間拔腿兒就跑。
“有本王在,你跑得掉嗎。”
酆邪王冷哼一聲,負着手並不急於追趕。
在他看來,李默剛纔避過他的攻擊就意味着對自己有所戒心,而且,若非殷賜福施術連續失敗,剛纔走神,還不見得就會輸。
因此,他倒也樂得看到李默逃竄,然後再去抓他,以顯示自己高人一等的能力。
但是,很快的,酆邪王就發現不對了,李默並非是在逃跑,而是分明在朝城裡竄。
一下子,他立刻明白了李默的意思,連忙施展身法追上。
只是,即使他速度快卻也慢了一拍。
李默已先一步落到了城牆上,一落地,長槍橫掃,但聽陣陣慘叫聲響起,那一堆守衛哪裡會是李默的對手,槍風掃過,一個個從城牆上摔落下來,數十人無一倖存。
“不好。”
城牆中央的地方,遼公僕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大叫一聲。
“好聰明的小子,居然料到這一步。”
驚呼之餘,遼公僕聲音一沉,低聲說道。
灰狼侯和花蛇侯二人自也是聰明人,一聽便立刻明白了過來。
按理說,他們三人就站在城牆上,正常人膽子再大都不會衝過來,畢竟三人出手阻攔的話就封住了前路,後面酆邪王一趕上來,連逃都逃不到掉。
但是,李默就這麼衝上來,而且一上城牆就大開殺戒,其原因無非是酆邪王親自出手擒拿他,那麼他不下令,遼公僕三人是不敢動手的,畢竟那等同認爲酆邪王沒有實力抓住李默。
“啊啊啊,。”
李默猶如猛虎殺入城中,橫衝直撞,殺得衆邪道鬼哭狼嚎。
酆邪王緊隨其後,不斷髮招,但奈何這一戰幾乎吸引了食鬼道八成以上的人馬,幾千人密集的站在街市區,到處都是人頭攢動。
剛纔看得還很是熱鬧,眼下李默一殺進來,有的人硬着頭皮前衝,有的人拼命朝後跑,全然是一片亂象,不過一會兒便成了踐踏的場面,很多邪道都是被同伴給生生踩死掉的。
“退,都給本王退下。”
酆邪王更是勃然大怒,要下手攻擊李默,但李默卻似人精般,哪裡人多往哪裡竄,一進去就殺起一片腥風血雨,衝上去的自然是死路一條,無人是他一合之敵,逃跑的更不消說,運氣好能揀掉命,運氣不好的背心就是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