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紋黑暗空間!”
但見小黑沉喝一聲,以其爲中心,黑色的光圈在瞬間擴張開來,覆蓋着十萬丈之地。
漆黑如墨,感知如削,除了宋北風和蘇雁幾人外,島上其他所有人都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地帶。
“怎麼連身邊人都感覺不到,這是把五感削弱到了何等地步啊?”
“是啊,這摸起來也不真切的很,好似身邊人軟乎乎的。”
“”
衆人七嘴八舌,皆是驚異。
“小黑這空間當真厲害呢,我的五感都被削弱了。”
這時,柳凝璇突而說道。
一句話又令衆人大驚起來,但聽宋北風聲音傳來:“本使的五感也被削弱了那麼一點。”
這話更讓全場驚呼聲四起,接着,便聽小黑笑嘻嘻的說道:“我的神通‘黑暗領域’,可以將一定範圍化爲黑夜地帶,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敵人的五感。但是,如果抗性極強者或者修爲高出我的,幾乎無法削弱。不過,這戰紋則是在這空間範圍內的任何人,都會被強制削弱五感,修爲越低,削弱得越高!”
衆人聽得又驚噓聲連連,暗道這龍族力量的可怕,一旦被罩住簡直就是送死。
說話間,小黑將戰紋一收,黑暗空間瞬間消失不見。
島上諸人如同剛纔溺水般,此刻浮出水面一個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小黑的戰紋雖然只是把可能削弱五感變成了強制削弱五感,看起來並沒有象諸女的戰紋那般強大,但實際上,對於暗夜龍這種擅長黑夜動攻擊,靠度取勝的種族而言,環境優勢如同生命一般。
因此,這種戰紋的改變使得任何修爲低於小黑的敵人,一旦進入領域範圍那就已經踏入鬼門關半步了。
“舒瑤姐,就差你了。”
蘇雁高聲叫道。
“對啊,瑤姐姐,你都賣了半天關子了,快點展示給我們看看。”
柳凝璇歡快的叫道。
宋舒瑤莞爾一笑,心念一動,輕飄飄朝前飛去,身上披着的飛天羽衣散着粼粼光澤。
“戰紋雷軀!”
話一落,十萬丈之地化爲一片雷光閃爍之域,同時,宋舒瑤的身上雷光奔流不斷。
“舒瑤姐的神通名爲雷殺,能夠6續放出七道奔雷,跟蹤對手擊殺。如今這雷區,莫非是將奔雷遍佈這十萬丈之地?”
蘇雁揣測道。
“這倒不是。”
宋舒瑤卻是搖頭一笑,說道,“這樣吧,雁兒,你動神通打我一下。”
“好。”
蘇雁應了聲,神通一起,一個巨神將瞬間現形,一刀便朝着宋舒瑤斬去。
宋舒瑤不避不閃,就這麼被一刀斬中,雄渾的刀勢將她瞬間一分爲二。
正待衆人大驚之時,但見宋舒瑤的身體一陣雷光亂閃,緊接着化作無數細小的奔雷落地。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地方,一團團雷光自地下冒起,構造人形,眨眼間化爲宋舒瑤的身體。
“這是分身?”
蘇雁頓時恍然大悟。
宋舒瑤便笑着解釋道:“正是,在這個領域範圍內,我可以隨意製造分身而隱匿真身呢。”
衆人聽得便都嘖嘖稱奇,這可是迷惑人眼的好把戲呢。
“但是,這好象和神通並沒有多大關聯吧。”
柳凝璇則歪着頭狐疑道。
宋舒瑤莞爾道:“當然有關係,只要在圈內,任何人一旦對分身動攻擊,在分身破裂之時,會動雷殺攻擊對手。”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蘇雁吐吐舌頭道:“呀,這麼說若剛纔我在圈內,一堆雷可就從頭頂上砸下來了。一
要”
見到她露出俏皮的一面,衆人便也都開懷大笑起來。
然後,諸女都神色一肅,朝着宋北風一拱手道:“多謝師哥。”
“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
宋北風微微一笑,然後說道,“眼下事態嚴重,大家都去各忙各的吧。”
諸人便都點點頭,一行人很快離開修煉場,各自行事而去,徒留下宋舒瑤。
“師哥準備去巨牙城嗎?”
宋舒瑤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這個必要。”
提起這事,宋北風臉上蒙上一層寒霜,“秦太公做出這樣的事情,其心性之陰毒猶在我想象之上,對付這樣的人,去與他費一般口舌,撂下狠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而且,他既然對默師弟動了手,就已經完全站在了我們燕皇門的對立面,接下來的衝突將會更大,不知什麼時候他便要難,所以我們得有所準備。”
“師哥說得是,那燕皇門那邊”
宋舒瑤點點頭。
“宗門那邊已有籌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秋水宗想要撬我宗門幾千年的根基,可是沒那麼容易的,最後必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北風冷冷說道。
話落,他又肅然說道,“師妹放心,無論默師弟是否能夠活過來,我們燕皇門都將站在你們這一邊,默師弟的血仇,總有一天會向秋水宗連本帶利的討來,當然,我希望是默師弟親自去討這筆帳。”
宋舒瑤點點頭,眺望着修煉場方向,心頭的擔憂又涌了上來。
聖使宋北風的抵達,很快的從百月谷傳到了巨牙城,緊接着波及開來。
消息所到之處,自然引起震動。
兩大聖使齊聚於這方寸之地,他們聯手之下當能對邪道大軍起到巨大的震懾作用。
只是,對於深知內情的秋水宗高層而言,卻知道宋北風的到來可是來者不善。
從對付李默開始,秋水宗和燕皇門之間最後一層薄紗也消失不見,兩個宗派正式站在了對立面上,勝者爲王敗者寇,任何一方都輸不起這場戰鬥。
但當然,這種矛盾並沒有公開化,只是一股即將要掀起驚天大變的暗流。
此刻,消息傳到巨牙城主城大殿的時候,秦太公擺擺手,對這早有預料的消息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實際上,他眼下很是煩惱。
這一戰,李默生死未卜,無根島那邊沒有半點消息傳來,秋水宗這邊便沒辦法斷言他的生死。
畢竟李默非同常人,一身殘軀都能帶走秦道銘的命,沒有親眼看到他死,誰都不敢下這定論。
而相反的,秦道銘是貨真價實的死了,這一場大戰,死傷數千人,其中不少天王都因爲和鬼侯鬼將之列正面大戰也受了不輕的傷,沒有三五個月的調養休想復原,再加上秦道銘之死,對於秋水而言,打擊是很大的。
眼下,雖然將秦道銘的屍體秘密送了虎牙關,接下來的問題便是需要尋找一位繼位者,但這人選卻實在棘手。
宗門這麼多人,秦太公挑來選去,都覺得不合適,因此這些天沒少爲這事兒頭疼。
另一方面,他雖然撂下大話說要找李默算這筆帳,但是話說出去了,卻沒這時機,尤其是如今宋北風一來,無根島雖近在咫尺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更擔心的,則是若那通天門遺寶落入宋北風之手,那情況將會更糟糕。
如今,邪道大軍雖然退了紫鼎國,但因爲天地縱橫陣被破壞,魔化之土已經滲過了邊界,正在朝着國內蔓延。
有了這麼一個缺口,邪道大軍隨時可能動進攻,到時候矛頭自然對準的是秋水宗。
幾件事情疊加在一起,秦太公頓覺焦頭爛額,他斜臥在寶座上,閉目養神,憂色滿容。
大殿裡,秦飛燕等人皆沒說話,只是一個個眼神骨碌碌轉着,打着自己的算盤。
秦道銘一死,宗主的位置空了出來,別看平日裡大家都很和睦,但如今卻是各打着各的算盤,暗地裡已經結成了幾派。
殿裡安靜得很,鴉雀無聲。
然後,突而腳步聲響起,但見一個守衛匆匆趕來,一進殿便叫道:“稟聖使,紫鼎國皇族派人送來秘函。”
“恩?紫鼎國皇族?”
秦太公睜開眼裡,眼中有些疑惑。
殿內也一下炸開了鍋,衆人七嘴八舌,皆是意外。
這時,霧長老已取了信函過來,恭敬的遞到了秦太公手裡。
秦太公打開來一看,陡地眉頭一皺。
“師叔,這信函說的什麼?”
下席座,秦傲刃小心翼翼的問道。
秦太公沒說話,只是將信函朝着他一丟。
秦傲刃接過來一看,眉頭也緊跟着一皺,旁邊幾個長老伸長脖子瞥了一眼,頓時眼珠子一瞪。
“傳給大家看看吧。”
秦太公擺了擺手。
秦傲刃便將信函傳過去,殿內十幾個人,皆是高層,一會兒就看完了。
而那信函上說寫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紫鼎皇族海王宮現任聖使敖戈已經抵達北面羣星山,邀請秦太公過去有秘事相商。
“自海王宮天王敖戰當年被鬼盞門魔使擊敗之後,實力已銳減,十年前退入我國境內,休養生息,一直未有動靜,如今突然來訪究竟所謂何事?”
秦飛燕琢磨道。
“不是好事,就是壞事。”
秦白德抱臂說道。
“我倒覺得可以肯定的是敖戈此番來訪並不想被宋北風知道,否則的話他沒有必要這麼偷偷摸摸的行事。這樣一說的話,或許是好事呢。”
秦傲刃顯然更聰明三分。
“恩,既然來了,那就去見一見吧,反正呆在這裡也悶得慌。”
秦太公點點頭,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