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千年晶玉火。”
溫玉賢渾身一陡,失聲叫道。
幾個煉丹師又是身體一震,嚇出一身冷汗來。
熔金地火確實罕見,但這千年晶玉火更是罕見中的罕見,可以說二者之間就不是一個級數的,凡土難見,玄門難求。
如果剛纔這李高人使用的是此火,那麼煉丹的速度和出丹的品質只怕又會是另一個境界,四顆,五顆……甚至是六顆極品丹藥。
而且,按常理而言,煉丹師的體內只能存在一枚地火,但這李高人體內居然有兩火共存,這更是讓衆人難以理解。
如此罕見的地火,絕非普通煉火訣可以驅動,足見李高人真正的煉火訣必定也是玄妙無常。
若他全力以赴,衆人已經不敢想象煉出的一爐丹會是何等景象了。
這在溫玉賢眼中的極難丹藥,在人家眼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之物。
此刻所有人才恍然大悟,眼前這位李高人絕非普通的山野之輩,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世外高人啊!
“聽說溫大人是聶大長老的愛徒,可惜就這區區煉丹境界着實讓人失望,實在不配作爲曾經的商天國第一地級煉丹師的徒弟。”
李默淡淡說道。
“你……”
溫玉賢又氣又怒,一隻手指着他,但只說了一個字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實力之間的差距,猶如一座大山般壓在他的身上,令他自以爲聰明過人,此刻卻也找不出一個字眼來反駁。
煉丹之道,同樣是強者爲尊。
這時,夏侯佑德慢慢說道:“溫大人,願賭服輸,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講?”
溫玉賢這纔想起還有個皇帝在場,連忙站起身來,他一臉喪氣的回道,“臣無話可說。”
“好,既是如此,那自今日起,你降職成爲大長老,由李高人暫代你的位置。”
夏侯佑德說道。
“是。”
溫玉賢無奈答道。
“既然你已不是首席大長老,那麼今天就給我搬出這大宅去。”
夏侯佑德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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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溫玉賢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卻不敢不從。
接着,夏侯佑德一行這才離開大宅。
一出宅子,夏侯佑德這才露出笑意來,讚道,“李高人真是神乎其術,剛纔着實讓朕好一番擔心啊。”
李默含笑說道:“只因陛下說要讓溫大人心服口服,所以老朽才刻意這麼做。”
周士郎在一邊拍着馬屁道:“李高人這麼一手,這溫大人是不服也得服,這事情傳出去衆臣也沒有好非議的地方,畢竟李高人可是以絕對的實力取勝。這樣一來,便讓朝臣們知道,陛下才是這皇城的天,要讓誰下位誰就得下位。”
夏侯佑德聽得也是大笑起來,經此一事對李默的能力更加器重,笑罷又朝着他說道,“朕已經完成了朕的承諾,那接下來的就要靠李高人了。”
“定然不負陛下所望。”
李默微微拱手。
“好。”
夏侯佑德點點頭,朝着周士郎說道,“立刻傳朕口諭,將李高人任職一事傳於太醫院。”
“遵陛下命。”
周士郎得令,立刻朝前趕去。
另一邊,夏侯佑德一行一離開,溫玉賢便象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兩眼如死魚眼睛似的。
“完了完了,陛下今日哪是來測試這李高人的,分明就是朝着溫大人來的啊。”
“這李高人不知是什麼來頭,這能耐太嚇人了。”
“陛下分明就是殺雞儆猴,否則怎麼會突然將一個來歷不明的山野中人扶上這高位,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幾個煉丹師七嘴八舌,只是慌了神。
“玉賢兄,這事情可真是大大不妙了,現在該如何是好?”莊相如也是一臉火燒眉毛的表情,如今溫玉賢降了職,那剛纔分配丹藥的事情也就全然泡了湯。
“我要去見太子殿下。”
溫玉賢費力的吸了口氣,然後猛地一握拳頭道。
“對,這件事情必須通知太子殿下,說不定還有轉機。”
莊星如恍然大悟。
於是,二人便立刻出了大宅,輾轉朝着太子府趕去。
在皇宮北側的太子府內廳中,正有兩人在密談要事。
其中一個是三十六七歲的中年男子,頭戴紅玉寶冠,身着金絲蟒袍,面如刀削,目似鷹隼,正是太子夏侯威。
另一人,則是個五旬老者,白眉毛,白鬍須,一副絕世高人的樣子。
此人乃是夏侯威府中諸多幕僚之一,據說有着中州名門破邪谷背景的於傳道。
在廳外是重重守衛,個個都是府中精銳,其中不乏天穹境的高手,可謂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這時,廳外匆匆有人趕了進來,在守衛統領那裡耳語幾句,那統領便趕了進來,在廳口的位置稟告道:“稟殿下,太醫院溫大人和左城門將軍莊大人求見,說有急事需要稟告。”
“讓他們進來吧。”
夏侯威擺了擺手。
“那老朽是否要回避一下?”於傳道說道。
“不必了,他們二人都是本殿的心腹。”夏侯威說道。
未過多久,溫玉賢二人便進了廳。
一進來,溫玉賢便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叫道:“請殿下爲臣做主。”
“我說溫大人,你這是做什麼,莫非還有誰敢欺負到你頭上不成?”
夏侯威聽得一頭霧水。
莊相如在一邊說道:“殿下有所不知,剛纔陛下突然間來到太醫院,恰逢溫大人慶祝我升職將軍。”
“白天飲酒作樂,確實有些不太妥當,不過父皇頂多也就責備幾句,也不會太爲難溫大人的。”
夏侯威說道。
“原本臣也是這麼想,但是陛下帶了一個說是召賢令召集到的一位高人,以臣最近懈怠之罪,要與那高人鬥丹。”溫玉賢說道。
“高人?召賢令召來的無非都是投機取巧之輩,該不會溫大人還怕了這樣的人吧?”夏侯威笑道。
“臣自是不怕,但是……”溫玉賢欲言又止。
“恩?該不會是溫大人鬥丹敗在了那人手中吧?”夏侯威意外道。
“此人丹道水準確實高深,臣慘敗。”
溫玉賢嘆了口氣,想他這八年來過着逍遙日子,哪知突然飛來橫禍,今日這一敗只怕不多時就會傳遍整個皇宮,到時候怕是要淪爲他人笑柄。
別人不會贊這高人有多厲害,只會笑他居然敗在有個山野之徒的手中。
這一笑,連他溫家的世代美名都要抹上一層污點。
“敗了就敗了,勝敗乃兵家常識,溫大人也不必放在心上。”夏侯威安慰道。
“但問題是,這一場鬥丹是以首席大長老之位爲賭注的,現在陛下已經下了口諭,將溫大人將職爲普通大長老,並且讓那李高人當上了首席大長老。”莊相如在一邊說道。
“什麼?”
夏侯威聽得臉一沉,“父皇居然把堂堂首席大長老的位置讓給了一個不知來歷的山野中人?”
“臣也覺得此事大大不妥,但是想想或許是最近朝堂上大臣們的一些議論聲傳到了陛下耳口,讓陛下想殺雞儆猴。”
莊相如說道。
夏侯威微微眯起眼來,冷笑一聲道:“是了,只怕這個可能性極大,這老不死的東西還真想一輩子都坐在皇位上!”
“殿下,這一口氣臣實在是咽不下去啊,還請殿下爲我做主。”
溫玉賢大聲說道。
“本殿自然要想爲你做主,不過以父皇的脾氣,誰去求情那就是撞在刀口上了,就算本殿也不例外啊。”
夏侯威淡淡說道。
“那莫非就要讓那李高人真個坐在首席大長老的位置上?”
溫玉賢握緊拳頭叫道。
“他要坐,又能坐得了多久呢?”
夏侯威深邃的一笑。
“殿下的意思,莫非是快要登基了?但是,陛下可沒有讓位的意思啊。”莊相如聽出這話中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打探道。
夏侯威長笑一聲道:“他不想讓位,莫非本殿就沒辦法登基嗎?”
“殿下該不會是想……”
莊相如臉色微變。
“你是想說殺父弒君?”
夏侯威咧嘴一笑道,“當然不會,這樣做的話就算本殿登上皇位那豈非也頂着一個罵名,本殿要以堂堂正正的姿態,讓那老東西乖乖的給我把位置讓出來!”
溫玉賢二人互望了一眼,直是一臉糊塗,搞不懂這話中的意思。
這時,夏侯威便道:“於前輩,給二位大人講解一下如何?”
於傳道便道:“二位大人,老朽要講的將是關係到殿下登基的大事,想必二位大人當知其中分量。”
溫玉賢二人連忙說道:“我二人對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鑑。”
“他們二人都是本殿信得過的人,日後待我登基也是一文一武兩位股肱重臣,於前輩便無需隱瞞了。”
夏侯威點點頭道。
於是,於傳道便道:“要登基原本不難,難的是如何名正言順。如今陛下求長生之道,雖然不可能成功,但是這麼一拖下去卻並非辦法。而殿下也不想揹負殺父弒君的名聲。因此老朽給陛下出了一策,即是——皇龍易主。”
“皇龍易主?”
二人聽得都吃了一驚。
便聽於傳道解釋道:“你們應該或多或少聽說過,在皇城的深處有着一頭名爲皇龍的龍族存在,此龍乃是當年先祖帝開創霸業之時由九玄天宗主親賜之物,先祖帝得了此龍之龍氣,這才最終開創了帝業,而這頭皇龍也被寓爲關乎國運天運的存在,乃是皇帝的象徵。”
“這事情我們倒是聽說過,但是該不會這皇城深處真的有此物存在吧?”
溫玉賢二人對望一眼說道。
“當然有,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於傳道肅然說道。
二人不免又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這傳世的奇聞居然是真的,在皇城深處真的有着一頭皇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