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白衣女子看着這片灰暗的世界,莫名的嘆息了一聲。原本她以爲在這神墓裡面,有着絕好的景色,心目中有着太多的美好,然而現實和預想之中,卻是有着太大的出入了。入目之處,盡是荒涼,只有一片的灰暗,彷彿魔障一般,籠罩在心頭。
但是她的目光在看到那個洞口的時候,眼神之中便就會露出一絲炙熱的神情來。顯然,她對那裡非常的心動,並且還想前去查探一番,但卻猶豫不決。就好似看到自己非常想要得到的東西,但是再這時候,卻只能是望而止步,不能前行半分。
這般的感覺可以說是非常的糟糕,但是她卻又不得不如此。兩股截然不同的想法,更是在心裡面不斷的角力着,讓她十分的九階,一時間也是做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的心境能夠如同那玄冰一般通明,那便就好了。但是,這又豈有那麼簡單?她是一個人,而並非是什麼物件,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通明之處?但是,不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來,那都是需要自己爲之負責的。至少,她覺得自己坐在這裡不是本意,但卻也做不出違心之舉,做一個小人。
旋即,白衣女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個正在全力施爲的男子,嘴角下也是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笑意來。想必,所謂的俠義便是如此了,路見不平之時,該出手就出手,沒有絲毫的遲疑、拖泥帶水。
一陣陣的陰風拂過,帶着玄冰的寒意,也是讓人覺得格外的刺骨。
忽然之間,女子也是再度拿起了那柄寶劍,同時站立起來,一身的氣勢更是在悄然間散發而出,目光更是堅定的望向了前方,戰意斐然。
顯然她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纔會這般的警惕。作爲武王八階的修士,她的感知能力自然也是不差的,很快便就能夠察覺到周圍的風吹草動,是否有什麼危險靠近。
不一會兒的時間,便就有着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飛了過來,當他看到那玄冰鋪滿了方圓十里,上面還有被凍結的網狀的時候,也不禁是下意識稱奇,想不到神墓之中,居然還有這般壯觀的局面,還當真是讓人有些大開眼界了。
那黑袍男子很快就看到了那手持寶劍的女子,嘴角下也是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笑意,很快他的目光也越過那女子,看到了一個蹲着,一個躺在地上的二人。
當黑袍男子看清楚那個蹲着的人之後,頓時眼神之中,也不禁是露出了一絲恨意。
“張玄風,你最好不要打什麼歪主意。”持劍女子呵斥道。
此刻,那女子的心裡面也是叫苦不迭,在這關節居然遇到了這般的一個人,這也着實讓人有些無奈了。
這名爲張玄風的黑袍男子,乃是神界張家年輕一輩中最爲傑出的人。在潛龍榜上,更是排行十六,其實力如何,也是可想而知的。若不是在一開始就遭遇到了神惘,恐怕這一次大比也會有所作爲的。
只能說,他運氣有些不好。
而這張玄風和張玄義,更是兄弟。而後面張玄義在十方八荒圖之中被蕭揚打的那般的悽慘,這位做兄長的,又怎麼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時間,張玄風的內心裡面也是激動非凡,這一次還當真是天助我也。如果在尋常時候,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挑釁蕭揚的,畢竟神惘都不是他的對手,張玄風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但是如今的情況卻又有所不同了,蕭揚氣息微弱,顯然是受傷了。而如今,更是在救人,分神不得,在這神墓裡面,更是沒有絲毫的規矩可言,這不是平白給了他一個大好報仇的機會嗎?
這等好機會,又如何能夠錯過?這般想着,張玄風的雙眼之中,更是露出了一絲迫切的神態來。
大好機會,絕不可以從手頭溜走!
“這小子將你最爲敬重的堂兄打成那般模樣,更是百般羞辱,難不成你還要爲他出頭嗎?”張玄風毫不在意地說道,甚至還有些諷刺的味道。
若是在外面的話,張玄風還會忌憚神飛燕乃是郡主的身份。但是在這神墓之中,毫無法度可言,一切都靠實力說話。
也可以說,在無所法度的地方,更加能夠將人心呈現的清清楚楚。在這般的情況下,人心更是會畢露無疑,毫無遮遮掩掩。
神飛燕沒有回頭去看一眼,她之前的確是記恨蕭揚的,但是在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她覺得現在自己不能後退半步。畢竟,大義所在,又豈能退步?
“你要那裡面的機遇,自己去取便是。”神飛燕也沒有拿自己的身份出來壓人,而是十分平和的說道。
縱然神飛燕心中有氣,但也不得不出此下策。畢竟,蕭揚現在的情況晦暗不明,而自己也不見得是張玄風的對手,所以輕啓戰端的話,自己很可能會吃虧。所以,能夠退一步,那自然是好的。
神墓之中,機遇何其之多,若是因爲自己的任性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那麼這事情可能就會變得非常糟糕。
“真是可笑啊,神飛燕你居然會守護一個外界人,還是羞辱了你所敬重之人的泥腿子!”張玄風大笑了起來,道。
這在張玄風看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這與你無關。”神飛燕冷聲道。
張玄風則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態勢,他冷聲道:“你的確與我無關,但是蕭揚害的我弟弟的道心幾乎崩裂,他必須要死!”
說完這話之後,張玄風的聲音也是變得冷冽了幾分,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個蹲着的男子,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何必如此?你去領悟那墓中機遇,豈不美哉?”神飛燕冷聲道。
神墓之中,最大的誘惑便就是機緣了。所以,神飛燕也唯能用此事來誘惑張玄風,讓其罷手了。